第三十六章 西府遗址暗藏天女命脉(1 / 2)
阿俏紧赶慢赶,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到遗址所在地。
她天未明便不辞而别了,她害怕再次面对盛海棠,她不得不承认,她的心确实软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觉得她头一次活得有了人气儿。
韦琮还没有到,她看了看面前这堆废墟,乱石荒草,透着死气沉沉。四处找了找,也没有入口,一时没有主意,便一屁股坐在石块上休息。
太阳渐渐西沉,焕发着最后一丝余晖,金灿灿的光芒照得眼睛朦胧,她突然发现,山上的日落果然不同凡响。
“这身打扮才像你嘛。”
她被惊起,心里的涟漪一扫而空。
韦琮看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莫名觉得好笑,又说:“该不会忘了自己什么样子了吧?”
阿俏难忍,撩了撩周身笼罩的黑纱,怼道:“不敢忘,麻烦琮少爷还我原本的样子。”
一道劲风拂过,她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冷眸、冷脸、冷心,的确,这才是她的模样!
“还是这副样子看着舒适。”韦琮调侃道。
阿俏咬牙切齿:“多谢。”
心思不在她身上多作停留,韦琮旋身,说:“走吧。”
阿俏诧异:“这儿有入口?”
他不答,自己走在前面;她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阿俏跟着走,心里虽有猜疑,但耐着性子,想看他究竟有什么本事。入口她找了很多遍,一丝缝隙也没放过,难不成还能上天不成?!
二人转到乱石堆后,韦琮拔出短剑拨开稀稀荒草,一块与众无异的小石块裸露出来。
阿俏迷茫地看他,不甚明白。
“拿开它。”韦琮吩咐。
阿俏半信半疑地弯腰拾起石块,丢到一边。
好一会儿,没有动静,阿俏满脸问号看向他。
“别着急。”韦琮笑笑。
阿俏默默翻他一个白眼,以示对他故作神秘的行为不满。
又过了片刻,阿俏感觉到,地微微晃动了两下,她非常警觉,知道这不是正常的地动,她悄悄把手放在剑柄上,眼睛四移,高度谨慎。
“别紧张,你看。”韦琮一手按在她握剑柄的那只手上,眼神示意她朝后面看。
阿俏耳根微红,抽手,转身。
只见本身通体的山中间生生裂开一条缝隙,它正在以缓慢的速度向两边扩大,因而周围的地面不断的晃动,越来越厉害。
“这是怎么回事?”声响太大,阿俏扯着喉咙喊。
看她摇摇晃晃,韦琮伸手抓住她,说:“机关千年未开过,正常。”
阿俏大声问:“你不是来过吗?”
韦琮眼睛紧盯山体的动态,仿佛没听到她的问话。
见他不理,阿俏也只有作罢,耐心等待机关时效过。
大约过了一刻钟,晃动开始减小,最后慢慢归于彻底平静。
平静了好一会儿,阿俏都还不敢随意乱动,直到感觉真的安全了才试着动了动。
二人面前出现一道可供两人并排进入的石门,韦琮走上前,轻轻一推,石门毫无抵抗的缓缓打开了,并伴有些许土屑飘落。
阿俏悄咪咪走到他身边,伸头冲里望了望,问:“你确定在这里?”里面漆黑一片,能见度怕只有五米不到。
“确定!”韦琮坚定无比。
阿俏撇头看他一眼,仍然持怀疑态度。“你进去过?”她又问。
“没有。”他依然坚定。
阿俏瞬间好似明白了什么,心下一松,调侃道:“合着你是等着我来给你当垫背的啊?”
韦琮看她一眼,说:“随你怎么说。”
阿俏又说:“那走吧,是你先还是我先?”
韦琮无奈她的任性,取下背包,从里掏出一盏照明的灯,又重新背好包。
“准备得齐全啊。”阿俏讥讽道,并一把抢过照明灯,打开,自顾自地走在了前面,还故意走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
韦琮微愣,再看着如此走姿的人儿,不由得好笑。
韦琮撵上她,问:“你生气了?”
阿俏看也不看他,答:“你觉得呢?”
韦琮又问:“你不该生气啊?”
阿俏冷笑:“为什么?我不配?”
韦琮解释:“魅阙是你主子,他把你派给我,按理说,你没有可生气的啊?”
提起那个如鬼魅般的主子,阿俏心烦,沉默不语。
韦琮看了看她,一张脸冷若冰霜,知她更生气了,便再说:“我发现你现在变了。”
这话倒引起了她的兴趣,她转头问:“怎么变了?”
韦琮说:“以前的你可没这么多情绪,现在可倒好,像个女儿家,动不动就生气。”
他的话让阿俏脸一垮,说:“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不是女人?”
自知没表达到位,韦琮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说现在你情绪很泛滥,而且很容易让别人看到,以前的你太压抑、太深沉了。”
阿俏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她回味着他的话,不语。
二人走了好久,这条路还是看不到尽头。他们只知道这是一条笔直平坦的道路,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阿俏担忧地看了看照明灯,问:“你这灯能照多久?”
韦琮回:“放心吧,这是一款新型的探险照明,电池够用一周。”
猜他一定是准备万全,阿俏不禁想到盛海棠,讥笑道:“看来你对盛海棠可真是用心十足啊。”
冷不丁的提盛海棠,韦琮冷她一眼,但没有发脾气。
有了上次的教训,阿俏被他这么一冷,依然心里发毛,自觉地闭嘴。
没想到,又走了几步,韦琮自觉打开话匣,说:“我只是想找到真相,我没想过害她。”
他突然间自剖心扉让阿俏内心一动,想多说几句,可联想到刚才他的冷眼,又不敢擅自多话。
等了许久,见她没搭话,韦琮看她一眼,说:“怎么不说话?不是你在问吗?”
阿俏尴尬地冲他一笑,依然不答。
韦琮立刻反应过来她的担忧,笑说:“没关系,你说吧,我不会乱发脾气的。漫漫长路,就你我二人,当打发时间了。”
说实在的,阿俏还从没感受过他这般温柔体贴,以往他对她都是轻视、怒恨、责骂。当然,她也看过他有这一面的时候,但那不是对她,而是对另外一个女人。
阿俏有些恍惚,觉得这份温柔像风一样,轻轻的在她心田走了一遭,使她那颗冰冷已久的心瞬间变得姹紫嫣红。
“你又怎么了?”他见她不答话反而在出神。
“没有啊,”阿俏分辨,想了想,说,“我只是在想,盛海棠只是想开启古卷做一些未尽事宜,你何必自讨苦吃翻出一些尘封许久的事情呢?这些事情一旦曝光,对你、对盛海棠、对整个韦氏,都不见得是好事。”
韦琮笑而不语,她却不明白他为何发笑。
他说:“我不想让盛海棠打开古卷,我要夺回古卷,用自己的方法打开它。”
他的话让她一怔,霎时醋意浓浓,她酸溜溜地说:“你是不想让她和韦瑀情投意合吧?”
韦琮无奈摇头:“他们情投意合已成事实,你不也看到了吗?岂是我能改变的?”
她一时语塞。的确不错,现在的韦瑀和盛海棠俨然是一对心里互有彼此的有情人,想拆散恐怕很难。
她又问:“那你是为什么?”
韦琮很冷静,说:“古卷的神力想必你也了解,我想要它,让它帮我得到韦氏。”
阿俏惊讶:“你想替代韦瑀成为下一任族长?”
韦琮讶异她的吃惊,反问:“难道我不能?我也是名正言顺的韦氏子弟。”
阿俏犹豫:“可是你……”
韦琮抢她话:“我不是嫡孙?”
实话总是让人难堪,阿俏不忍。
韦琮又说:“可我是长孙。”
阿俏糊涂:“长孙?”她的确知道他年长韦瑀,但是…要论长孙…怕不够资格吧?
韦琮眼明心亮,自然知道她的意思,说:“我也是韦瑾的儿子。”
“什么?!”阿俏惊得站定不走了。
韦琮自我调侃:“怎么?我不像吗?”
阿俏耿直说:“不知道,我没见过韦瑾。”
是啊,何止她没见过,连韦琮自己也没见过,像不像的,谁知道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