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韦琮搅弄风云(1 / 2)
直到次日午后,韦老才醒过来,满叔一度还担心天女白费了心机,可当主人安然无恙坐在面前后,他又对海棠充满了敬畏。
韦老大病初醒,他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道头晚又累又倦睡得很沉。满叔不知该不该告诉他真相。告诉吧,又不知是何人所为;不告诉,怕误了大事。纠结到最后,还是决定把事情全盘托出。
满叔讲得栩栩如生,韦老听得惊掉下巴。他不敢相信自己身上竟然发生了这么奇妙的事情,当然也非常惊险,若没有天女,他恐怕昨晚就驾鹤西去了。他对潜入祠堂下蛊的人表示痛恨,誓要查出这幕后凶手。
“依我看……”满叔欲言又止,思考半天,“祠堂有封印保护,除非异能高强者,一般人是轻易进不来的,依我看,会不会是出了内鬼?”
韦老骇然,一想,又觉有道理,任何一种可能性都不能忽视。
“还有一件事,”满叔看他一眼,得到他的应允后继续说,“许是损耗太多的缘故,天女还未曾醒来。”
韦老一听急了,不顾自己刚病愈的身体,坚持要去看看。
门都没得到进,韦瑀在海棠居门口便把他俩拦下劝回了。韦老带着满叔气呼呼地回来,刚好碰见了前来探病的韦琮。韦老看了看他,淡淡地招呼他进屋。
韦琮有些懊悔自己来得不是时候,等到韦老进去之后才勉强进门,可满叔拦下他问:“琮少爷,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现在族长虽允许你可以自由出入祠堂,但你这样来无影去无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习惯可不太好,也不符合规矩。”
韦琮本身就烦,被他这么一盘问,不由得恼了,不打算给他面子,说:“满叔,你不觉得你越矩了吗?你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加派人手好好看着祠堂,别让族长再遭罪了。”
一向打压人惯了,满叔没料到他长了志气,几句话便揭了他的短,让他颜面无存。
“你说什么?”满叔并不服输。
韦琮转身,和他面对面,毫不畏惧地说:“我再不济,也是韦氏的子孙,况且……你难道没越矩吗?”
满叔打个寒颤,定定地看着他,他知他说的是什么,虽不肯承认,但的确是事实,要论起身份,他可是名正言顺的长孙!
“阿满!你干什么呢?还不快进来侍候!”韦老在里面吼道。
听到叫唤声,满叔收回惊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不说话,进屋了。
韦琮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他并不在乎他不怀好意的警告,在他进屋后跟着进去了。
“族长,您现在身体可有恙?”韦琮坐定后问道。
韦老摇头。
韦琮又问:“族长可想知道是何人下毒?”
韦老眼睛一亮,瞧着他不说话。
“难不成琮少爷知道?”满叔代替主人质问道。
因有刚刚的火气在,韦琮看也不看他,点头。
韦老更有兴趣,说:“哦!说来听听。”
韦琮淡定输出:“是我。”
此话一出,韦老震惊,也不由自主的佩服他的胆量。
满叔看不惯他的嚣张,说:“琮少爷,你……”韦老挥手,阻止他说话。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韦老一字一顿地问。
韦琮毫不惊慌,答:“知道。”
他回答得干脆,韦老一时倒愣了,猜不出他的意图。
“您不用猜了,”韦琮直来直去,“我没有要害您的意思。”
“没有?”韦老糊涂了,“没有你给我下毒?”
韦琮轻笑一声,说:“我只是想测试一下,果然,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韦老疑惑地问:“你想证实什么?”
韦琮身体微微向前倾,一本正经地说:“族长,天女不可尽信。”
韦老弄不清他葫芦里卖什么药,看着他不说话。
韦琮继续说:“你知道这蛊毒的来源吗?它来自千年前西府的灵树,这棵灵树正是海棠。”
韦老不语。
韦琮急道:“族长您还没明白?好吧,或许我拿出这个东西您就明白了。”
韦老拭目以待。
韦琮从包里拿出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的是青绿色的液体。
“啊!正是这毒!”满叔忍不住地惊呼出声。
韦老虽中过毒,但没见过实物,听他这么一喊瞬间神色严肃。
那果真是超强的毒物!就这样装在瓶子里也能瞧见它散发着阵阵雾气,那雾气像一把把利剑,一剑封喉的那种!
“这是什么意思?”韦老稳住心神问。
韦琮不答,反而把瓶子递过去,说:“还烦请满叔尝尝这毒。”
二人惊呆。不一会儿,韦老恼怒道:“韦琮,你太放肆了!”
满叔的心咚咚直跳,呆立在原地,他认为这是韦琮记恨报复他的行为。
韦琮不卑不亢,字字清楚:“族长,我敢在您面前杀人么?”
他这话倒不假,韦老冷静下来,但还是不知他的意图。
韦琮又对着满叔,说:“您一向维护族长,想弄清楚真相,我们三人,只有您可以。”
他眼含真切,并不像肆意报复的样子,满叔反倒拿不定主意了,犹犹豫豫不敢接手。
“嗯?!”韦琮又递进一步。
韦老也主意难定,一时不知该阻挡还是允许。
“好吧!”满叔骑虎难下,狠狠心,冲动地一把薅过瓶子,稍顿,揭开盖子一口饮下。
“阿满……”韦老急了,犹豫着伸手,眼睁睁看他喝下。
一刻钟、两刻钟……过去了好一会儿,满叔除了紧张无措之外,一切安然无恙。
两人傻眼了,韦老磕磕巴巴急于弄清楚真相:“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韦琮气定神闲,回:“族长,您看到了吧,这毒只对韦氏血脉有用。”
“什么!”韦老难以置信,但也不得不信。
“琮少爷,您说清楚一点啊?”满叔央求道,心情迫切。
韦琮平静地扫他一眼,对韦老说:“这毒原本是当年西府为控制下属所炼制的,我们的先祖——隗福——正是被下过此毒,这毒一旦被下,将会生生世世跟随着,而且会世代传下去,中毒的后人如若不幸遇到灵虫,无一幸免。”
满叔惊呼:“灵虫?就是天女刺杀那只?”
韦琮点头,又说:“那灵虫自启灵伊始就生长在灵树中,自然而然浸染了一身的毒,被它沾上,谁跑得了?!”
显然,他的一番话让韦老大受刺激,让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忠诚”遭受到强烈的挑战,他一时难以面对这样的事实,认为他是在挑弄是非,居心叵测。“韦琮,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他强装冷静地厉声质问。
韦琮当然看穿了他的心意,但今天非要撕破这层遮羞布,他不紧不缓地说:“族长,我是韦氏人,我对韦氏的忠心天地可鉴,诚然,这些真相对天女乃至整个韦氏,都是极难堪的事情,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我们韦氏几千年来殚心竭虑地为天女、为古卷,难道就甘愿一直被蒙在鼓里吗?我们的隗福先祖,他对西府可是一等一的忠心,可是人家呢,用毒来控制!这毒不是一般的毒啊,会祸及子子孙孙的!天女不该有个解释么?”
他说得振振有词,韦老都被震撼到了,暗自佩服他的口才了得。可毫不遮掩的难堪也大大写在脸上,他一时半会儿还抽不出身——今天居然让一个小辈伤了脸面,还是他一直忌讳的人!他思考着,琢磨韦琮的企图,盘算他全然不顾揭开一切的背后隐藏着什么心思。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于是,他坦然笑笑,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说:“我可记得,你一直心仪天女,今天这番,又是为何呢?”
韦琮微微一愣,说:“小瑀能找到幸福我是由衷的替他高兴,除了祝福,对小瑀没有别的心思。”
韦老反倒一怔,心里不由得紧张,觉得他比想象的难对付。他很聪明,把韦瑀拉进话题堵住了他的嘴,让他吃个闷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