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节(1 / 2)
那日之后,苏春禾对南景明又殷勤起来,她想着,陪伴他的日子不多了,得多讨点赏钱,为自己出府之后做打算。
她伺候他沐浴,浴桶里放了些草药,香气微苦。
苏春禾撸起袖子,替南景明细细擦洗着,言:“殿下身上的伤愈合得差不多了,往后也得记着每日涂抹雪玉膏,这样疤痕会好得快些。”
南景明言:“有你记得不就行了。”
苏春禾生气道:“什么都要我替您操心记着,您也不说赏点我什么!真是白费心力!”
南景明笑道:“好,你说,你想要什么?”
苏春禾也不转弯抹角,只说:“奴婢想要八十两银子作赏钱,殿下可舍得吗?”
南景明闻言一愣,苏春禾立即道:“五十两也行!”
南景明伸出湿漉漉的手摸摸她的头,言:“好,本王给你,一会儿让宝清给你送去。”
“这还差不多。”
苏春禾正帮他穿着睡袍,南景明却恋恋不舍的揽住了她的腰,耳尖微红,言:“春禾,本王的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苏春禾见他身子起了反应,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吞吐道:“再加……再加五十两,要要要银票。”
南景明俯身凑近她的脸,问:“你突然要银子作什么?”
苏春禾扭头避开他的脸,说:“你们这些王公贵子,哪里知道人世间难,我们普通百姓,自是要多攒点钱在手上,才能心安。”
“好……”南景明应着,已与她气息缠绕,自是温柔如水一番。
明日便是端午佳节,城里会举行热闹的盛会,世家公子小姐皆会出门走动聚合,左沉璧也早递了帖子来约南景明一同参加诗会。
南景明对苏春禾言:“你和宝清陪本王去,既是出门赏玩,与众同乐,你们穿自己喜欢的衣服就好,不必拘束。”
苏春禾本不想去,可想着自己与他在一起竟从未做过自己,要么是婢女,要么是道姑,心下不免遗憾。又想京城盛会,定热闹得不同反响,便也应了。
次日傍晚,夕阳的金光穿透了街道,
苏春禾一袭墨蓝色交领广袖纱裙,露出雪白脖颈,腰间用同色丝带系着,头发用银钗简单拢着,再簪一小朵赤红芍药,长发垂至腰间,面上施薄粉,乌眉曜眼,鼻膩如鹅脂,口若含丹砂,又手持一把佩剑,颇有些风尘又出尘的美人模样。
南景明和宝清见着她皆是一愣,
苏春禾看看他们二人,道:“街上人多,我怕有危险,就替殿下拿着这剑,以防万一!”
南景明偷偷侧身问宝清:“她今日看上去如何?”
宝清悄悄言:“奴才不敢妄议苏姑娘,但她今日的确既美艳又不俗。”
南景明着月色云纹滚边的长衫,头发用玉簪半竖半披着,一副华贵潇洒的清润公子模样。宝清着纯白色衣衫,玉冠束发。
华灯初上,流光溢彩,
三人行在热闹的人群里,远远瞧见左沉璧和汀兰前来。
苏春禾正面见着左沉璧,只觉得她气质美如兰,才气外溢,她对南景明小声道:“殿下,左小姐在前面,奴婢替您看过了,绝对是秀外慧中!”
正说着,左沉璧已近前来,她扫了眼苏春禾,笑问:“景明,这位姑娘长的好生标志,怎么从未听你介绍过……”
苏春禾立即欠身行礼,回道:“见过左小姐,奴婢是殿下的随侍婢女,因着殿下出行不便,这才陪同前来。”
南景明微微皱了皱眉,朝她看看,灯火朦胧,他看不清她的脸。
沉璧笑道:“既是如此,那就扶殿下同去海宴楼吧,大家都等着了。”
海宴楼专伺高门望族,来的都是达官显贵,金雕玉砌,装璜富丽。楼高三层,一楼中厅有乐姬舞女正在热闹表演,夹杂着欢呼喝彩声,中厅四周有几十散桌,满桌子珍馐菜肴,男男女女觥筹交错,更有簪花批帛的艳丽酒女穿梭其间,醉身梦死。
二楼为雅间,三楼是为贵客预留的房间,一般不对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