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险境（2 / 2）

重叶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冷栖裳走到窗边，顿住了脚步。

看着漆黑一片的夜色，微弱的月光高悬于九天，冷栖裳红唇轻启，“现在没有外人，你和我说一句实话。”

“主上请说。”

重叶在她身后，很是恭敬，挑不出一点错。

“他没死，对吗？”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重叶几乎听不见，她的声音也很重，重到落在重叶心头，打得他的心颤了颤。

“主上在说何人？属下不知。”重叶的声音带上了一抹不可察觉得恐惧，语调都变了。

冷栖裳只是轻笑，“你就是仗着本座对你的偏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耍手段，明目张胆的把人藏起来。但凡换一个人，此刻早就身首异处了。”

“你也知道，我的耐心不是很好。”她的声音很轻，也很好听，如银铃一般清脆，只是在这样的夜下，听起来很是瘆人。

他自然也知道，冷栖裳耐心不好，却对他很是纵容，几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重叶身子颤了颤，他明明戴着面具，却还是有一种早就被冷栖裳看穿一切的感觉。

他心里在害怕，冷栖裳说得不错，若是换了一个人，早就死了，就像她刚刚杀的那个人一样，一句话都没法多言。

“属下……”他不知道怎么说，告诉冷栖裳那人的藏身处吗？怎么可能呢！说了，这么多年处心积虑，全部功亏一篑！

“嘘！”冷栖裳走近，手指搭在了他的面具之上的嘴唇的位置，然后一手绕到他的脑后，找到了那根细绳，轻轻一拽，面具随即掉落。

“主上！”重叶有些慌乱。

冷栖裳视若无睹，将手里的面具随手往地上一丢，“啪嗒！”

这声音落在重叶耳里，似是脑袋被人敲了一般。

“你与其说那些惹我不开心的话，还不如闭嘴呢！”

重叶果然闭上了嘴。

只是冷栖裳的玉手划过他的脸，冰凉的触感让他想忽略都不行。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重叶忍不住心悸。

他看着冷栖裳的眼睛，有些难过，这样的眼神，他并不陌生，“主上在看谁？”

每一次冷栖裳这样看着他，重叶总有一种被当作替身的感觉。

闻言，冷栖裳一愣，然后她就笑了，“我只是在想，你到底把人藏到哪里了？不过不管你藏他多久，我都会找他，等我找出来，一定会好好招待他的。”

“招待”二字被冷栖裳念得重了些，重叶听了，还想说什么，但是看见冷栖裳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时，还是没能开口。

“你也不用解释什么了，你要藏就藏严实一点，反正我会把人找出来的。”

冷栖裳全程看着重叶的脸，似乎是在回味什么。

“主上……”重叶忍不住开口，“属下这张脸让主上想起什么了吗？”

冷栖裳的笑僵在脸上，她顿了顿，半晌，道：“确实，想起了一个我恨之入骨，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的人。”

“……”

似乎是看出来重叶的想法，冷栖裳又说：“放心，长得像而已，我不会拿你泄愤的。”

闻言，重叶微微松了口气。

“夜已深了，属下给主上拿件披风。”说着，便要离开。

“夜虽深，却并不冷。”

言下之意，她不需要什么披风。

重叶无可奈何，顶着冷栖裳的目光，他不知道在找什么借口。

每次和冷栖裳相处，压力都很大，内心很煎熬，但是他也很开心。每一个和她单独相处的时光，他都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