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重伤(2 / 2)
……
萧梁今夜不知为何,心里总感到烦躁不安。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索性起身,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白天在局里没看完的文件。
星韧此刻已从那扇窗户逃出,但从二楼跳下来时摔到了膝盖,她顾不得这许多,生怕被人发现,将自己从窗内扔下来的窗帘撕开裹在身上,爬起来沿着巷口跑去。
此时已是深夜,街上行人无几,并没有人注意。
她跌跌撞撞地向前,终于来到那道熟悉的门外。星韧用尽最后的力气往门上一撞,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屋内的萧梁听到动静,起身从猫眼察看,但没看见任何人,又转身回到沙发上。坐得片刻,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重新起身跑去开门,随即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他朝思暮想的女孩。
“星儿!星儿!”他将她一把抱起,对着她不住呼喊。
“不、能、被、人、发、现!”星韧使出全力说出这几个字,晕死了过去。
萧梁扯开裹在她身上的窗帘,一个遍体鳞伤的身体映入眼前,他顾不上细细察看,将她用家里的床单紧紧裹住,抱着她出了门。
……
“喂!哥们儿,大晚上的,你这是夺命连环call啊!”
“老家,你仔细听我说,”萧梁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看向副驾驶座上的星韧,生怕她突然没了气息,“现在马上去你医院汇合,别告诉任何人,人命关天!”
电话那头,是萧梁多年的朋友家应,外省人、医生,自小生活在寅城,如今经营着一家口碑不错的私立医院。
挂断电话后,家应立马起身,他深知萧梁为人向来温和稳重,能让他深夜用如此着急的语气打电话,必是出了大事。好在自己就住在离医院步行即到的距离,他拿上钥匙穿上外套,迅速出了门。
“老家,快、快救人!”
萧梁赶到医院时,家应已在门口等候,看见他抱着一个女孩疾步奔来,身上沾满了鲜血。
“怎么弄成这样?”家应一看便知情况不妙,“快抱去手术室。”
手术室内。
两人将星韧平放在病床上,家应剪开裹在她身上的床单,皱了皱眉,认真道:“失血过多,得马上输血。”
他做医生多年,经验丰富、手脚麻利,一番操作下来,已给星韧打完止血针和止痛针,架上了心跳检测仪并输上了血,开始着手检查她全身的伤口。
“嗯……右脸被人用猛力扇过,嘴角的血也是这导致的。手腕和脚踝的伤是被捆绑导致,膝盖嘛,应该是摔的。左脸这两道印痕和她身上的一样,都是被人用鞭子抽打而成的,看这样子,鞭上应该还附有很多细针。”
萧梁手里的拳头紧紧攥着,双眼怒睁、神情激愤,仿佛要将自己的手握出血来。家应抬头看向萧梁,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说!我要知道她到底遭遇了什么!”
“看这些伤口的情况,应该是在鞭打后又被盐水泡过,”家医生戴着手套细细检查,“下体周围也有鞭伤,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被侵犯的痕迹。还这情况,不像只有一人所为。”
“砰!”萧梁再也忍耐不住,一拳砸向手术室的墙壁,“畜生!畜生!”
“啊!”
此时,一声惨叫,星韧突然醒了过来。
“星儿,”萧梁握住她的手,“你别怕,我在这儿!我们在救你。”
“胸、胸口好疼!”
家医生闻言,拿出仪器在她胸前来回探测:“里面有东西。”
“是什么?”萧梁将耳朵附在星韧面前问到。
“针、钢针。”
随后,家医生小心翼翼地将她胸口的细针一根根取出。
虽已打了止痛针,但星韧仍痛得浑身颤抖:“萧梁哥,我、我想回家。”
“好、好,等结束了我就带你回家。”
“萧梁,你按住她,”家医生说到,“她右胸里有一根钢针,已经深入到皮肤里了,得尽早拔出来。”
萧梁呆住,看着眼前遍体鳞伤的女孩,心疼得无以复加,恨不得代她受罪。
“快!晚了感染了就来不及了!”
萧梁依言照做。
家医生拿起手术刀,将星韧的伤口划开个十字,拿起镊子往里探入,将那根食指长、电线般粗的钢针缓缓往外拔,星韧的胸口瞬间血流如注。
“啊!”
随着钢针的取出,星韧撕心裂肺地惨叫,疼得晕死过去。
“快止血!”
两人分工行动,家医生将她身上的伤口一一清创消毒包扎,而萧梁则一点一点地将她体内的污秽清理干净。
忙完之后,天已渐亮。
“把她抱回去吧,该做的都做了,”家应摘下沾满血的手套,“待会儿等天一亮,我这里就要来人了。”
“她什么时候能醒?”
“只要重伤的那几处不感染,能退了烧就都好说,毕竟伤得这么重,”家应见萧梁愁眉紧锁,拍拍他的肩膀,“这几天我一下班就过来看看。”
“麻烦你了,兄弟。”
“嗨!你这什么话,我俩多少年的交情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萧梁点头,轻轻抱起星韧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