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榆钱包子（1 / 2）

沙尘暴说来就来，天气一下子变得糟糕起来。天色越来越昏暗，岳光理开车带着寇小爽在路上。

“抱歉啊，出门没做功课，中午的饭是不是不好吃？”

岳光理一边开车一边问。他第一次和寇小爽吃饭，也不知道该请人家吃什么。他们在动物园附近随便找了一个饭店，估计是口味不合口味吧，反正寇小爽吃得不多。

“没事。我也没做功能。”

“这样吧，为了补偿你。晚饭请你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你会做饭？”

“复杂的不会，简单的家常菜还是可以的，毕竟一个人这么多年嘛。”

“好。”

“嗯，正好我昨天摘了一筐新鲜的榆钱，咱们吃榆钱包子吧。”

“好。”

寇小爽在岳光理的书架前打量。这大概是岳光理最大的一件家具了。书架很乱，各种书摆得乱七八糟的。这里面最多的自然是围棋类的书籍，也有不少杂书。还有他正在看的何博士推荐的科普书籍，例如《量子世界》、《量子物理史话》等。这些她都不感兴趣，倒是有一本《旧宫殿》引起了她的注意，便拿到手里翻阅起来。

“我平时不打谱的时候，也会看一点书。什么杂书都看。”

岳光理从厨房走了过来，衣服上还沾着雪白面粉。

“包子已经包好了，蒸一会。我怕你无聊，就过来看看。”

寇小爽闻到了一股树叶的清香，那是岳光理处理榆钱叶子留下的味道，很好闻，她还特意吸了一下鼻子，似乎是在品味。

“榆钱的味道很特别，闻过就不会忘记。我小的时候，我妈妈每到春天，就要给我包榆钱包子，特别香。一会让你尝尝。”

寇小爽脸上闪过一丝落寞，说道：“我妈妈不会做饭，她是医生，很忙。我小时基本上是小时工阿姨做饭吃的。她们总换人，所以我也不记得谁的饭最好吃了。”

岳光理连忙说道：“真是抱歉，让你想起伤心的事情了。对了，你母亲现在怎么样了？你不回家吃饭得跟她说一声吧？”

“没事，她……有人照顾。”

岳光理想想也对，寇小爽是sc公司的高管，平时肯定很忙的，需要雇人来照顾她的母亲。

寇小爽摇摇头，转过话题，说道：“其实，对于阿尔茨海默病，没有人知道正确的方向在哪里。因为，我们始终没有搞清楚记忆的本质是什么。就像意识一样，动物有意识吗？我不知道。”

“我刚刚在蒸包子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岳光理有些怜惜地看着寇小爽，慢慢说道：“可能，我是门外汉哈，但是我想说，也许记忆是一种综合信息吧。你闻到包子的香味了吗？这个味道，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我有一次为了帮我妈摘榆钱，结果脸被马蜂给蛰了。可疼了，嘴肿了好几天，像猪八戒。现在想想还觉得疼。”

寇小爽噗嗤一笑。

“其实我都忘了。但是刚刚我想起来了很多细节，那棵树的位置，就在我们家屋后；马蜂窝里面，有很多六边形的小洞，还有很多蜂蛹在蠕动。我怎么会记得这么细致呢？”

寇小爽撇了撇嘴说道：“咦，别说了，还想不想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