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平明跨马入益州（1 / 1）

“哒、哒、哒、哒……”

刘业同薛家三姐妹天未大亮便上马出发，马儿踢踢踏踏行了近一个时辰之后方到益州城下，此时正好到辰时了。

只见这益州城城高池深，城墙城门这面足有三丈之高，夯土为基青砖为表，坚不可摧，城墙上士卒往来巡逻不断。城门前护城河宽逾九丈，先天之下，休想掠过。此时时辰尚早，益州城门却早已大开，行人商贩熙熙攘攘汇聚城门前，却行止有序，正排队等待城门士卒关检。大汉武风炽烈，出入城池之人中多有携刀佩剑的江湖人士，士卒也未多管，只管核验登记身验——就是这个世界的身份证，便可放行。

这个世界的大汉朝不限制人口流动，但勒令天下人出行皆要有身验。所谓身验乃是一块红漆木牌，上载持验人之籍贯、生辰、身长几何，并对此人外貌作简单描述，本人若是同意，也可将其武学修为登记上去，刻画完毕后加盖县衙公章方才生效，加盖公章后便难以再自行修改，同时也算作是防伪手段。

薛家姐妹昨晚饮宴时便交谈得知刘业自潭州而来是欲往秦家拜访，于是一路上乃颇为热心的介绍了秦家的大致情况。

原来这益州秦家祖上随武皇平天下、灭龟兹国有功，封绛侯，食邑千户。族中子弟也屡立功勋，不堕门楣。前任绛侯五年前因从军之旧伤发作而去世，汉庭亦多有厚赐。现任绛侯秦绍方过而立之年不久，随天资卓绝，但终究未成就先天难以服众，是以秦家至今由秦老太君代为当家。这秦老太君出嫁前乃是神针薛家嫡女，乃是薛家姐妹奶奶辈，是如今薛家家主的亲姑姑。

秦家产业也是颇为丰厚。秦家手中有益州最大的桑田，与神针薛家常年合作，所产蜀锦品质冠绝当代，行销天下，乃是当朝贡品。

秦家祖传两大顶尖武学，乃《源炁法》和《秦家枪》。《源炁法》专注三宝之“气”，修成真气广大宏博，连绵不绝，更兼修行进境颇快，乃上等内功。《源炁法》所修真气天生附带先天特征，运转更快功力更强，先天之下武者运转时打破后天境界真气离体不能成形的规律，有青色真气溢出体外自动生成护体真气，百斤硬弓二十步外射之不透。先天之上更是护体罡气强度提升，真气运转极快，回气速度极快，极耐久战，善于战阵。《秦家枪》是乃是顶级步战枪法，结合《源炁法》使用，战阵无双。秦家历代子弟持之纵横沙场，屡立功业。

刘业听到薛家姐妹描述的《源炁法》同《文始真经》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心下越发确定师父所说情报无误之余，也是大感头疼。这佚散的传承都被人演化成了核心功法传承了，这要去换来谈何容易！

行至城门下，刘业本待要排队入城，却见薛家姐妹向守城士卒出示令牌，给城门卒看过他的身验后便带着他径自入了城。这就是权贵子弟的生活吗？刘业在心中直呼真香。

“还请刘兄不要误会，我等姐妹几个平日绝不敢做此违规之举，实乃刘兄是我薛家贵客，有恩于我等，我等绝不愿刘兄久候，故而如此。”薛琪年岁在三人中最大，察言观色最是在行，见刘业脸上有惊讶之色，不愿薛家姐妹几个在其心中留下什么坏印象，故而出生解释。

刘业闻言略有些讶异于薛家姑娘的无微不至，心下也有些感动。按大汉制，益州乃上郡蜀郡治所，所为益州尉即是蜀郡郡尉，只是常驻益州，故世人惯称益州尉。武皇时蜀郡郡尉官秩两千石，如今官制改革后乃是正二品，官阶只在京城三公九卿、十二州刺史、西域都护府都督之下。如此正二品高官家小姐因为带自己插了次队而向自己这个江湖草莽细心小意的解释，实在是家教良好而且真把自己当朋友结交了。

“薛七小姐哪里话。”刘业抱拳道：“有劳三位小姐一路告知某这益州之事，三位且速速回府给薛郡守、薛兄报个平安吧。刘某也要去拜访绛侯秦府了，咱们便在此别过。待某事情办完，必登门致谢。”说完便再抱一抱拳，拨转马头欲走。

“刘兄且慢！”却是薛琪连忙叫住了他，打马上前几步。“昨天一日相处，小女子确知刘兄武艺高强，义气豪迈，非常人也，而君与秦家也非亲故，却千里迢迢而来，其事必不在小。若君在秦家事有不顺，还望稍展海量，且来我薛家一叙。我薛家同秦家历来交好，当能为君稍解烦愁。”说罢，竟是向刘业再盈盈行了一礼。

“哈哈哈！”刘业闻言大笑，原来此一路来，三女为其讲解秦家事宜，更着重讲了秦薛两家之渊源，原来着落在这里，是为了让他和秦家勿生矛盾。薛家女子如此细腻心思，柔肠百转，实是令人激赏。如此，想来昨晚薛陆回返益州时应当也向秦府提前通报过自己这么一人了。

刘业笑道：“姑娘勿忧！哈哈，某此来实则与秦家合则两利，非是为生事端而来！姑娘拳拳之心，刘某知之矣。有劳姑娘挂心了，多谢，多谢！哈哈哈！”刘业再次抱拳答谢，方才大笑离开。

眼看刘业远去，薛玐、薛玖打马行至薛琪身边，薛玖性子急，率先开口问道：“七姐姐，他是如何说的？”。

薛琪微叹了口气，又强笑道：“你这位刘兄实非常人，他应当已经知道我们的意思了，昨晚六兄回城时通知了秦家之事，他大概也该猜到了。真是，看起来五大三粗，其实心思细得很，昨晚我们认识唐叔的事应该也知道了。”

“啊？”薛玖樱唇微张，惊讶出声。薛玐也是讶然。

“你这丫头，真是，就你最瞒不住事。”薛琪看着自家九妹吃惊的模样忍不住伸出指头点了点她的额头。

“哎呀，那他是怎么说的嘛？”薛玖护住自己额头，又问道。

“他说此来秦家合则两利。”薛琪说道这里又叹了口气。

“那不是好事吗？”薛玐也问道。

“可他没说分则如何……”薛琪望着刘业离去的方向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