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薛家小姐单名玖（1 / 1）
刘业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点的菜已经上来了。
“未请教姑娘名讳？”刘业放下酒碗，笑着抱拳行礼道，声音浑厚洪亮。
“在下姓薛行九，单名一个玖字，美玉之玖。兄台可方便告知贵姓尊名？”薛玖抱拳回礼道。
姓薛？刘业心头一动。“按说某此时当说免贵，但此姓之贵，某可不敢免！在下姓刘名业，蒙师尊赐表字曰贯之。若能蒙姑娘不弃，可否同在下共饮？”刘业没让薛玖再客套下去，就招呼小二给薛玖添副碗筷。
“原来是国姓！刘兄相邀，在下岂有不应之理！”薛玖也不矫情，端起酒碗和刘业共饮一杯酒径自起了筷。
看着这姑娘吃了几口菜咽了下去，刘业方才笑问道：“某便称呼薛姑娘吧，薛姑娘可是出猎放回？”
“正是，在下同家中兄长、姐姐往城东狩猎方回，便已近黄昏，此时排队进城也晚了，正打算在这城外酒肆住一晚，明日入城，他们便在那桌。若刘兄也是打算明日入城，不妨同我等一起？对了，刘兄还为回答我先前之问呢？”这姑娘是个活泼性子，对陌生人也不露怯，反而热情得很。看样子也是饿狠了，对着刘业说话时一双明眸也不时瞟向桌上菜肴，显然在思考下一筷该往哪里。
刘业朝着薛玖示意的方向看去，发现了一名俊秀男子和两名漂亮女子，朝他们抱拳示意，那边三人显然时时关注着这边，也都含笑抱拳回礼。刘业乃道：“在下非是不感佩我大汉武皇的丰功伟业，实是在想象另一种情形，想到悲愤处，才不免叹息出声。”
薛玖趁着刘业说话时又炫了几口，此时刘业也分不出这个姑娘此来是有感于其叹息还是单纯来蹭饭的了。她囫囵咽下后方才问道：“什么情形呀？”
“不知姑娘是否想过，若史上未曾出现过武皇帝会如何？”
“这怎么可……咳咳咳嗯咳咳……”
薛玖此时正在炫饭，陡闻刘业此言，下意识想出生反驳，果不其然被呛到了。
“不急！不急！姑娘慢慢说活。”刘业给她吓一跳，连忙倒茶水地给她。“好些了吗？”刘业见她灌了两口水之后渐渐平静下来后问道。
“嗯嗯，我没事！没事了……”薛玖显然也是气恼自己在陌生人面前出了个大丑，有些脸红的回应道。“对了，你说想象到世上没有出现武皇帝会怎样？”姑娘家忙着转移话题，脸这话题略微有点大不敬的意思都没管了。
“嗯，某在想，若是没有武皇帝，秦末乱世会是谁得了天下，如今的天下又会如何。”刘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薛姑娘转移话题的意图，立马顺势回道。
“会是谁得了天下嘛……嗯，该会是项王吧，武皇帝之外，便数项王最强，当年对决秦军，破釜沉舟，十荡十决，除了决战时被武皇帝一拳打死之外，从无败绩。”薛玖思考了一下之后回答道。
“薛姑娘所言甚是有理，某亦曾如此想过，但一想到武皇帝时期的宗门之乱，某便觉得项王不可能得天下了。”
“哦，这是为何？”薛玖似乎是被勾起了兴趣，饭都不炫了，直直看着刘业，当然也可能是刚出过丑对大口炫饭还出在心理阴影状态下。
“项王很强，但又不够强。武功高强到能单人冲阵，十荡十决；但又不够强，没有强到天下无敌。从当时的记载看，三位法相足以战平项王，四位围攻项王便得退走，那么五位合围项王恐怕就有殒命之虞。当时的天下，除开武帝一方的三位，项王一方鼎盛时五位，总共可还有二十几位法相在！而项王的身份上地域性太明显，性格上杀性太重，行事上又黏糊不清，且其作战中有过屠城灭门的前例，其他势力不能倒向他，不敢倒向他，他们不敢将天下交给一个可能清算他们，还正好有能力一一清算他们的人，一旦这样的人，这样的势力出现，他们的优先选择一定是抛下部分矛盾，有限联合现行消灭这样的危险，至少要削弱到不再有能力轻易清算。”刘业分析道。
“那你这样说的话，除了武皇帝能一人镇压天下意外，在没有其他人能一同天下了呀？”薛冰显然被刘业绕进去了，陷入思考，连说话间都忘了用敬称了。
“不，还有一种人。假设有一个人，他亦是出身汉中，也姓刘，或者不姓刘，当然姓氏不重要，他天生容易获得关陇世家门派的好感，但其又并非出身高门大族，背后没有铁杆势力依靠，但同时也留有分享利益的空间，各个门阀门派都有机会分一杯羹。更兼此人实力不俗，成就法相，不会轻易被杀，又不算太强，一个法相足以对抗，其人又行事老练，左右逢源，运气又不错，在乱世争雄中幸运的获得一两个法相强者的追随，使其势力正好高于任何一方，又不能强行快速打溃任何一方。随着天下纷乱日久，人心思定，群雄也渐渐发现自己没有机会登顶至高，你说他们会不会愿意选择这么一位天下共主作为各势力之间矛盾的仲裁者，从而防止继续厮杀，用更和平的手段进行争斗？”
薛玖的樱唇微微张合，她在想象假设有这样一个人，在刘业描述的情况下，是否机会成为天下的主人——答案是很有可能。甚至在刘业的暗示下，她都想到了那个人——宋国公，刘邦。
这个世界可是有刘邦存在的，这个世界的刘邦同刘玄一道在汉中发家，自然少不了摩擦。只是刘邦带着樊哙输给刘玄一次，见识到刘玄的强大之后，立马选择加入。在之后的一列事件中，始终坚定站在刘玄这边。说真的，刘邦他太懂站队了，不管是蓝星历史还是这个世界的历史，他似乎都没错过一次。
“所以某不由在想，这种人夺得天下公主的位置之后，这天下会是什么样子？其能否节制世家门派不使其鱼肉百姓？其能否调度举国之力共抗外虏而不使其肆虐中原？？”刘业轻叹一声，继续说到：“在我想来结果怕是不会太好，故而方有此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