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采蘑菇(2 / 2)
成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哪能啊,得安全把你带回去,否者我还怕你砸了我的招牌呢。”
他从腰间摸出一个皮囊,倒了些透明液体淋在我脚踝上,一股酒精味。成哥略带惋惜地说:“自家酿的粮食酒哎,真浪费,真浪费。”
我说:“别呀,成哥,命重要,命重要。”
他看了我一眼,说:“开玩笑的,你看,你这钱花的值吧。”
我忙点头:“值,值,相当地值。”
他在亭子周围找了一圈,找到一株白花檵木,撸了很多叶子,捣捣碎,然后敷在我两只脚踝上,据说可以止血消炎。我从包里翻出一卷宽胶带纸,用裤脚裹住碎叶子,再用胶带纸绕了几圈。
被蚂蟥叮看起来比较恶心,其实也就一点皮外伤。稍作休整后,我们继续找蘑菇。
我捡了根树枝,之后跳下路基前都先用树枝把草啊叶的先扒拉开,尽量挑有石头的地方走。接近中午时,我们已经捡了十来种新蘑菇,收获相当不错。成哥说等会儿换一条路下山,可能还可以再多找几种。
我们不用爬到山顶,山顶植被稀疏,不是适合菌类生长的地方,即使有也不会很多。这方面成哥很有经验,他看着差不多了,开始找路下山。
同一片林区的物种群落是比较相近的,这条下山路边的菌种大多已经是收入囊中的样品,我们看一眼差不多就过了。
成哥眼尖,他在树上发现了一丛,招呼我看。之前我都没收集过长在高高树枝上的,这东西不管是啥,都可以凑一个数。问题是我不会爬树,所以只好再求助成哥。成哥说帮忙取下来可以,导游费要加。我觉得可以接受,谈妥后他开始爬树。
这树很粗,很直,枝丫长在很高的地方,一个人环抱是抱不过来的。只见成哥把柴刀挂到腰间,从兜里抽出一条粗麻绳,甩在树后,然后绕一圈把麻绳绕过树,手抓着麻绳两端,在手腕处绕一圈,扯紧。他的鞋子比我高级,鞋底纹路很深的登山鞋,踩在粗糙的树皮上跟钉子一样。他手中的绳子一甩,箍到树干上,两脚一登,身体钉在树上。然后手中绳子再往上甩,箍上一节,勒住树干,两脚再一登又上去一节。这样很快爬到长蘑菇的地方,他用一只手抓住绳子两头,另一只手抽出砍刀轻轻一挑,那朵白色的菌类掉了下来,我等会去捡。
接着成哥开始往下爬,我抬头欣赏他矫健的身姿。爬了一会儿,成哥停住了,紧张地看着我,嘴巴张张合合对我说啥,没出声。去年我已经被训练出很高的警觉性了,一看这架势,知道有麻烦。不敢动,看着他的口型好像在说:“别动,有蛇。”
真是怕啥来啥,难道是我伤口的血腥味把蛇引出来了?我微微转头看看我到底吸引到了啥蛇。
我猜我看到了一个三角形灰绿花纹脑袋,颈部有“v”形斑纹。脑子一下子要炸开了,烙铁头!完了,完了,被这家伙咬一口就报销在这了。
记得以前学过,这家伙是夜行动物,抓青蛙,老鼠吃吃的,干嘛大白天跑出来吓人呀。我抬头想寻求帮助,成哥趴在树上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一只手举着他的砍刀,指了指蛇,做了个挥刀的动作。再拿刀指了指我,又指了指离蛇远点的另一边的山坡。连续做了两次,我想我大概看明白了,他打算把刀扔过去,把蛇吓走,同时,我要马上朝另一个方向跳开躲过蛇的攻击。
我举手做了个“ok”的手势,告诉成哥我理解他的意思了,然后做好起跳准备。
帅不过一秒,下一秒我就想骂我俩大傻逼,成哥高估了他的准度,我高估了我的跳跃能力。他这一扔差点没砸死我,离蛇远着呢,直接就把蛇给激怒了。我跳起后摔在了离蛇依然不远的地方。
原先还伏地上可能没睡醒的蛇先生,现在盘曲起来,脖子挺起,三角脑袋晃呀晃。我不敢动,就算不动它也没打算放过我,继续瞪着我缓慢晃脑袋。
我看了下周边形势,我的右手边是山路下的陡坡乱石,左手边是蛇。我想不管怎么样,滚下陡坡最后一搏可能还有机会躲过第一波攻击,如果还有第二波,那就听天由命吧。
想好后我一闭眼,管他三七二十一,滚。结果滚的技术不大好,心太急又没练过,没控制好身体协调性,立刻听到了骨头撞石头的声音,只觉得左脚小腿一麻后,钻心疼由下自上传来。
完了,腿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