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雨：啊啊啊，亲了亲了（1 / 2）

“姑娘，想妈妈了吧？”刚刚出去的老奶奶又推开门，“小闺女想妈妈了，快让奶奶抱抱！”唐沁拥入她的怀中，老奶奶用自己干枯的手抚摸着她的后脑勺，细声地哄道：“新娘子可不能哭成这样，福神就不常来啦！”说着用手轻轻地她的推开泪水，唐沁渐渐平复了心情，带着哭腔地问老奶奶：“阿婆，您的孩子呢？他们怎么不在您身边啊？”

“阿婆只有一个女儿，她出嫁之前也哭得像个孩子似的，说会常常来看我，可是啊，被轿子接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老奶奶坐了下来，回头望向桥头，指着说：“她当时就是从那里出去的，不知道我入棺材前能不能见到她喽！”

“阿婆，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呀？”

“提起您的伤心事了。”

“这有什么伤心不伤心的。”

“那您想她吗？”

“想啊，哪有娘不想闺女的。”老奶奶顿了顿，“可是想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要像小孩那样在地上撒泼打滚求她回来吗，小鸟长大了，总要挥起翅膀看看外面是什么样子的。”

“阿婆。”

“嗯？怎么啦？”

“您很像我姥姥。”

“那有什么像不像的，这个世界上大部分老人那有不疼自家孙子的。”

“那……您可以不可以做我姥姥啊？”

“现在该改口叫阿嬷了。”老奶奶替她理了理碎发，浅浅的笑着，像是看见自己女儿出嫁时的模样。

“阿嬷。”

“哎。”

“您叫什么名字啊？”

“李云云。”

“阿嬷，您跟我姥姥同名同姓哩。”

“那可太有缘分了。”

“阿嬷。”

“怎么了？”

“红口脂该怎么涂啊？”

“阿嬷教你，先用这样的细刷子沾一点，然后再……”李云云细细地涂着，时不时用手轻轻拂去多余的口脂，随后又过度均匀，像是在呵护一件宝物，为她洗去世俗的污秽。

真美啊，闺女，她真像你啊……

“阿嬷，您知道嘛，我从来没见过我的姥姥，只是偶尔听妈妈说起过，自己很对不起她，自从出嫁后就没回来找过她……”

李云云梳妆的手顿了顿，随后笑了一声：“那囡囡是不是很想姥姥哩。”

“是呀，我好想见见她，看看她这几年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时有没有盖好被子。”

“姥姥可不是小孩，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囡囡不用担心。”

待唐沁梳妆完毕后，门外已然锣鼓喧天，处处弥漫着欢喜的气息，时不时有鞭炮碎屑掉落在地上，白烟晕染着人们的心，临邱已经身骑骏马在门外等候着，时不时向窗里看两眼，内心已经翻江倒海了。

“新郎官来接新娘子喽！”

“新娘子来咯！”李云云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扶着唐沁出来之前，偷偷塞了一块桃酥给她，叮嘱她：“姑娘，饿了路上吃，听我女儿说，我的外孙女爱吃这个，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哩。”唐沁的眼角难以察觉地晕上了一抹红：姥姥，真的是你。

眼见唐沁头戴红盖头，双手置于腹前，缓缓走出来，临邱眼睛都看直了，想要下马一睹她的芳容，被李云云打断：“新郎官莫急，待入了洞房再看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