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必背负名为休业的绊脚石（1 / 2）

今夜新月暗淡，星光璀璨。

场馆内的灯光零碎阑珊，往场馆中心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片昏暗。

清水澄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黑暗之中一片斑斓的紫色海洋正随波起伏，填充了她的视线，随之欢呼声如海啸一般从四面八方向她涌来，挤压着她的脑海。

她茫然地四处张望，只见身旁形影错落，环绕着十几道模糊的身影，站定不动。

她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地。

有什么声音渐渐响起，盖过了空气中充斥着的呼喊，仔细听，像是歌曲的伴奏，却是清水澄从未听过的曲子。忽然，天好像亮了，从场馆四周顶部射下的光线照亮了中心，一扫之前的昏暗。

清水澄看着身旁的人影一个一个轮廓逐渐清晰，色彩从黑白变得艳丽，她们或多或少露出的脸庞让清水澄觉得有些熟悉。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脚下所站的地方是哪里，是舞台。

可为什么自己会站上舞台？清水澄仍旧不解。

乐曲渐进，人声加入，身旁的人影开始移动，华丽的裙摆伴随着她们干练的动作整齐划一地舞动，只有清水澄一个人呆呆的站着，看着眼前的迷蒙魅影闪过。

然后她不知被谁撞倒在地，亮眼的彩灯像是酒吧打烊时熄灭的霓虹招牌，没入夜色中，世界被漆黑覆盖。

再睁眼，已是天明。

清水澄伸出手在床头摸到了闹钟，拿到自己惺忪的睡眼前，6:29，还差一分钟闹钟才会响起，清水澄耐心等待着秒针的转动，在闹铃声响起的那一刻精准的按下暂停。

起床，清水澄脚尖触地，扒出睡前被稍微踢进床底的拖鞋，找准角度把脚掌塞了进去，站起身来抻直了腰。今天父母向公司告假，准备陪她去办理签约。

吃早饭时餐桌上的一家三口气氛平和，完全看不出前天晚上大吵过一架。在清水弘文说出同意女儿去当偶像之后，一家人在第二天进行了详细的商讨，说是商讨，其实就是父亲单方面劝动了母亲然后夫妻二人一起对清水澄耳提面命。

昨天清水弘文在家庭会议后向清水澄拿到了官方人员的联系方式，在详细的询问过签约所需后挂断了电话。今天的清水一家准备充足。

一家人干净整洁的走出家门，带好印章，不时跟路上碰见的邻居打着招呼，走进车站。

电车在途中站点停靠，一对母女走进了车厢。清水澄看见了二人之中更年轻的那位女性，颇为眼熟，像是同样通过甄选的成员，而且头这么大，应该不会认错。清水澄看着对方坐到了他们对面，不过她并没有贸然上去打招呼，只是身体坐正，继续安静的观察着那位眼熟的成员。

明明是通过了甄选，当时的表情也十分高兴，今天大概也是和自己一样，被家长带着去签约的吧，可是为什么脸皱巴巴的看上去一点也不开心？连自己这种对当偶像还迷迷糊糊的人都没有愁眉苦脸，清水澄不解。

女生身边举止从容的的那位中年女性突然开口：“别再低着头了，决定好了的事就是决定好了，你要休业的事实是不可能改变的，回去先好好的给我把大学考了，考试通过之后你要继续上学还是回来当你相当的偶像都无所谓。反正离你考完升学考试只剩半年了，乃木坂那边的工作人员也同意你休业半年，之后再归队也没问题，学业是绝对要放在第一位的，你也要为你弟弟做好榜样。”

女生闻言稍微抬起了头，可嘴唇依旧死死抿着，眼睛盯住地面不放，良久，才从口中吐出一个字：“好。”

清水澄把对面的对话听得真切，“休业”二字被对方无心的塞入了她的意识里，她有些惊惶，用余光瞟了一眼左右的父母，看到他们仍旧一脸平静，渐渐安下心来。

漫长的乘坐暂时结束，电车到站，对面的母女二人先行一步走出车站。

清水澄负责为父母带路，她刻意延缓了步伐，装模作样的扫视了四周几圈，等先行出站的母女二人走到了百米开外，才带着父母走上通往乃木坂大楼的路。

清水澄刚指明方向走出几步，父亲的手掌就已经覆在了她的头上，手掌很重，但是父亲的动作很轻，手心带着些热气也被她的头皮感知到。

“那个女孩，也是和你一样通过甄选的成员吧？”清水弘文的声音从清水澄的头顶传来。

“是的，如果没认错的话。”清水澄乖乖回应。

“我听她们说好像是要休业，乃木坂原来也可以选择先休业吗？”清水弘文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