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灯火（1 / 2）

待到鬼道然已经浑身麻木的时候，画才算作好，苑卿晗接过画后完全被震惊了，她大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这…这画的也太好看了吧，简直美的不可方物，阿然你快看！”苑卿晗惊叹的拿着书生的画作说道。

鬼道然也被惊艳到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书生，“你多大了？”

“小生今年十三，因为从小就喜欢作画，所以便游行于世间，看到什么就画什么，想到什么就画什么。”书生明朗的笑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苑卿晗惊喜的看着书生。

“我没有名字，从小也是无父无母，幸得被一位老人收养，她说她以前有个儿子，离世的时候正好十三岁，所以就唤我十三。”十三边收拾着东西边说。

“啊呀，真是可怜的孩子。”旁边一直看着十三作画的一位老妇人说道，“真是苦了你了，不过这作画作的是真的好，以后可以成为宫里御用画师也说不准。”

十三却摇了摇头，“婆婆，我崇尚自由，不会去宫里当画师的，今日这般便是极好的，如此美人美景，足矣。”

苑卿晗用赞许的目光看着十三，她从衣袖中找出一枚秋香色的玉石放在了十三手中，那玉石被雕刻成月牙状，上面还有龙凤呈祥的图案，一看就价值不凡。

“公子，这…我不能收！”十三捧着玉石和捧着一个烫手山芋一样。

鬼道然却懂了苑卿晗的意思，他拍了拍十三的肩膀，“你就收下吧，拿去干什么都随你，也算是我和这位公子的一些心意了。”

十三面色红润的对着苑卿晗和鬼道然深深鞠了一躬，“多谢二位，小生无以为报！”

苑卿晗吐舌挥了挥手，“以心为镜，绘世间百态，墨水丹青，续崇山旧颜，去画出你心中的大千世界，便是给我们最好的回报。”

十三听着苑卿晗的这番话，眼中的光亮骤现，鬼道然也是扇着扇子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我明白了！”十三再次向苑卿晗行了礼，“多谢公子教诲！小生此生难忘！”

苑卿晗摸了摸十三的头，“天色已晚，我也要和这位姑娘先回去了，后会有期，大画师。”

十三停驻在原地看着那一高一矮的身影逐渐远去，他心中仿佛被丢进了一块石子不断泛着涟漪，远处天边的云逐渐变成了琥珀色，继而再次层层晕染开，黄昏时候的长明街热闹如同世外桃源，十三接住了空中飞来的一片花瓣，他墨蓝色的发带被清风吹动，带着少年的思绪飞向远方。

长明街上的明灯一盏盏的开始被点亮，柔光照的每个来往的人都温和了几分，那暖色的橘光洒在苑卿晗身上更添加了些许来自人间的烟火气，鬼道然环顾着四周，他突然对尘世有了更真切的几分实感。

苑卿晗兴奋的看着路边吆喝的小摊，空中时不时几盏孔明灯飞向空中，她和鬼道然穿梭在拥挤喧闹的人群之中，苑卿晗正左顾右盼着，她瞧见好看的糖人之后立即跑过去高兴的买了两串，一串是展翅的凤凰，另一串是翱翔九天的青龙。

“阿然…”苑卿晗刚转过头，只见鬼道然一只手里拿着孔明灯，另一只手上拿着笔，似乎是在犹豫不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