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试探（1 / 2）
“你怎么不给我也买一把这么贵的匕首？”
从武器工坊出来之后诺拉就一直像是在赌气一样不正眼看伊迪丝，可她这一套在小猫面前可一点也不管用。
“你忘了那把花了我二十多枚金币的青铁矿匕首是怎么没的了吗？我赚的钱再多也禁不住你这么丢东西啊……再说，我一直叫你学一下短剑和魔法，你又一直不肯学，匕首这东西有什么好用的。”
维洛把左手搭在直刀的刀柄上，这把武器的长度明显要比长剑短很多，如果自己之前的作战习惯还有所残留的话，以后可能要重新适应新武器的作战方式了。
他是真的看不透伊迪丝的小心思，只知道每次这个小猫的翠绿色双瞳里满含笑意就准有鬼点子。维洛很清楚伊迪丝现在对自己的帮助都不是不求回报的，这种未知的人情债让他很不舒服。
“好啦好啦，别盯着我看了，赶紧回去让我给你解答问题吧，‘失忆’先生。”
注意到维洛满是猜疑的目光，伊迪丝也是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之前还在“生闷气”的诺拉下一秒就搂住伊迪丝的脖子。其实维洛还想在黑市里稍微逛一逛，不过看她们两个已经有了打道回府的意向也就没有开口。
回去的这一路上维洛的左手都有些不自然的紧紧抓着直刀的刀柄，有时用力过猛还不小心让刃身碰撞刀鞘，发出“咔咔”的响声。这把直刀就像是伊迪丝给维洛上的一道“心锁”，只要还带在身上，就别想逃出她的手掌心。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给你买个黑色的匕首，正好是维洛眼睛的颜色，你们两个刚好凑一对。”
“伊迪丝！别，别瞎说……”
维洛目前倒是没心情操心这些感情之事，诺拉的一举一动还是很明显的，不过他相信诺拉是那种冷静下来之后会看清楚现实的人，所以也就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回应。
维洛出了一趟门感觉自己的身体状态还不错，说不定明天就可以和她们两个去食尸鬼地穴揭晓答案了。
他这才知道伊迪丝和诺拉就住在他房间隔壁，内部布局别无二致，都是一样的简陋。本以为伊迪丝会住在这间旅馆最豪华的房间，可诺拉说其实她是个既讲究又随便的猫，不会刻意地去追求一些能凑合的事情。
“你是不知道，她之前穿的和我差不多，都是那种简陋轻便的风格。这身衣服是……是她一个朋友强行给她套在身上的，适应了两天感觉挺好看就一直穿着了。”
“嘛，打扮真的好费时间的嘛……”一回到旅馆就扑倒在床上打滚，伸懒腰的时候身后的尾巴也会抻的直直的，而且她好像丝毫不在意自己尾巴来回乱动的时候可能会撩起裙摆的问题……
“提问时间到，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吧，但记得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哦。”
诺拉从维洛的房间搬过来一把椅子，两人坐在床边看着伊迪丝在床上化成“一滩”，完全没有要认真回答问题的样子。
“你之前说的‘黑尾鸮’是什么？”
“啊，还以为你上来就会问那场噩梦的事情呢。”
“我还是更关心现实世界的事情。”
既然一切关于自己身世与记忆的谜题都能在食尸鬼地穴里得到解答，那维洛就不想拿这些“虚无缥缈”的梦境去试探伊迪丝的耐心，谁知道她回答到第几个问题就会不耐烦地把他赶回去了。
“如我所说，‘黑尾鸮’是整个艾斯洛尔大陆范围内，一半以上黑市的管理者。不过这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一个不算太很古老的情报暗杀组织。黑市最早是怎么出现的没人关心，总之就是有人想卖，有人想买，但是各个国家为了把市场揽到自己怀里会限制私人市集的出现，如果想摆摊赚钱得经过领主的同意。而且过去绝大多数炼金材料和炼金业的核心技术都掌握在高层政权手里，像我们这种冒险者想要买点药剂之类的东西就得话高价去指定的工坊买，很不方便而且很不划算。这种时候总会有人想要‘投机取巧’，找个没人注意的角落私自卖一点用特殊渠道搞来的便宜货，或者自己小作坊出产的质量不太过关的低档货，黑市最早就是干这个的。”
的确，需求永远都是开拓新市场最核心的要素，如果公立市场和官方工坊的东西太贵但普通人又很有需求，那黑市的成立就是必然。眼看着回答有点跑题，伊迪丝又及时拉回到“黑尾鸮”身上。
“一个新市场的出现势必会对旧经济造成非常直接的打击，更何况黑市里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比如买卖违禁魔法道具或是贩卖奴隶之类的。所以各个国家刚开始都是大力打击黑市商人的，特别是一些比较关键的资源区。这个时候‘黑尾鸮’的人发现了其中的商机，他们运用自己遍布在全大陆的情报网，主动笼络各地的黑市商人，要他们交一笔‘保护费’，皇室贵族领主什么的‘黑尾鸮’去搞定，而且他们还可以帮忙开辟新的商路，提供材料获取时的保护服务。就这样，‘黑尾鸮’拿着商人们交上来的钱去把大半个大陆的皇室贵族都哄的明明白白，定期有一笔非常可观的稳定收入进到领主和皇室的腰包，而且‘黑尾鸮’担保任何从黑市出来的麻烦他们都会自行解决，绝对不会麻烦官方人员亲自露面。就这样，‘黑尾鸮’的黑市计划就圆满成功咯。”
能在鱼龙混杂的黑市中树立威信，能让大多数国家的皇权政体都甘心“视而不见”，想必这个“黑尾鸮”的老大也是个非常有手段的人，在各种意义上。
听伊迪丝如此熟悉“黑尾鸮”的陈年旧事，要么就是她也想效仿“黑尾鸮”的行事风格成就自己的一番事业所以专门去研究过；要么就是她和“黑尾鸮”的高层有一定来往，这么一想黑市的商人都给她面子也就说得通了。
“其实在‘黑尾鸮’的管理下，各地的黑市形成了一张交易网、‘黑尾鸮’开辟独属于他们自己的商路，发展了很多资源区，各个关键的资源转接点都有他们的管理者。”
诺拉补充了一点黑市的现状，把原本杂乱无序的黑市变成有稳定经济来源的“私人财产”，维洛还真想会会这个神秘组织的领导者。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疯癫猎犬’的事情了。”
“这个嘛……”原本态度懒散的伊迪丝从床上坐起身来，那一双翠绿色的双瞳里流露出少见的认真与严肃，“我即将要说的事情会涉及到这个世界最上位的神明，所以……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些，如果出去乱传的话可能会对他们现有的历史认知造成冲击。当然，他们也可能把我们当成疯子就是了。”
维洛点点头，如果这个神明真有伊迪丝说的这么神秘，那她在这里随便说起神的往事，会不会遭到惩罚呢……
“传说是有个来自天外的神明塑造了现在的艾斯洛尔大陆，祂给艾斯洛尔大陆带来了魔法元素，让这个世界原本的发展方向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变化。不过神明也有独属于祂的敌人，同样是来自于天外的神明再次降临到艾斯洛尔大陆，两个绝对的力量相互碰撞会发生什么呢？那就是战争，神明之间的战争。后来的这个神明又给艾斯洛尔大陆带来了所谓的暗元素，也就是食尸鬼这种外表恶心，本性凶恶的魔物们体内所蕴含的本源力量，这就涉及到魔法元素与魔物的事情，之后有时间再说。你梦到的那个‘疯癫猎犬’查尔迪罗，就是后来的这个神明创造出来的‘战争怪物’之一。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现在大陆上的生命们都不记得那场神明之间的战争了，只有极少数，甚至可以说几个人知道这些事情。据说神明的召选者都会被诡异的梦境缠身，你我就是其中之二，诺拉不是，诺拉知道这些事情也是我给她说的。哦对了，其实这个后来的神明也被称为‘邪秽之主’呢，也算是在艾斯洛尔大陆上坏事做尽了。”
维洛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诺拉，她只是傻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是这场战争只有几个人知道，还是关于这两位神明所有的事情只有几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