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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情随事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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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意!”刀疤脸哀嚎一声,提着枪爬上车顶,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我。

“小子,我绝不会容忍一个人妨碍我两次!”他恶狠狠地低吼。

“我知道你不会,”我平静地说,“她也不会。”

刀疤脸忽然打了个激灵,呆滞地转身,站在他身后的女人红发飘散,如烈焰燃烧。

“龙族中还有一句格言,为恶之人,必遭天谴!”陶雅一字一顿,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我从未见过如此盛怒的她,那双金色眼睛再也藏不住戾气,凶暴的压抑感让我觉得下一秒她就会把一切撕碎。

刀疤脸惊恐地把所有铅弹一并打出,但它们在陶雅眉心间停住了,没有点燃也没有爆炸,无形的高温包裹在她全身,铅弹凌空融化。

刀疤脸忽然觉得手心一痛,忙把火枪扔下,枪管竟然已经烫得弯曲。随即一阵剧痛传来,他哀嚎着跪下,那是陶雅融化了他的膝盖。他张嘴想要求饶,但陶雅厌烦地挥手,一团金色火焰从他口中冒出来,瞬间将他吞没。

锵——的一声,铁笼的门被斩开了,女孩们面面相觑,还没有从失而复得的自由中回过神来。

“出来吧,”我扶着笼门说,“你们自由了。”

女孩们不知所措地看着彼此,一时谁也不敢动,最终一个看起来最为成熟的女孩走了出来,其他人终于鱼贯而出。重新站在阳光下,女孩们有的喜极而泣,有的哀声痛哭,有的茫然地站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们围着对我感谢,我摆摆手说:“不用谢我,要谢就谢那个眼神凶凶的姐姐吧。”陶雅凶悍的气场让她们有些畏惧,但仍流着泪齐声道谢。

“之后我们能去哪呢?”有人忧心忡忡。

“去任何地方。”陶雅把从马车上搜回的一大袋金锭扔在女孩中间,厉声说。“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去不用仰仗别人也可以活下去的地方!没有锁链束缚你们了,你们也不许再成为任何人的奴隶!”

女孩们捧着金锭,流着泪向陶雅行礼,我站在陶雅身边轻声对她说:“以前你说过,如果没有带来任何好事那你的出生又有什么意义?可是你看这些女孩脸上的表情,她们都在对你道谢,你的出生是她们今生遇到的最大的幸事。”

忽然袖子被人拽了拽,陶雅低头看去,是那日在酒馆遇见的女孩。她拉着陶雅的袖子踌躇了一会儿,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姐姐,”她小声说,“我还想麻烦您一件事。在酒馆的地下室里还锁着一个姐姐,刀疤脸说她已经被用坏了,就没有带她一起走。如果放着不管她一定会饿死的,能不能求您救救她?从外貌来看,她应该跟姐姐您是……同族。”

……

脑袋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咚声,最后一个看守也昏迷着倒下。我们回到酒馆时里面已经被搬空了,只剩零星几个同伙还想捞最后一笔。先前的经历加上事关同族,陶雅丧失了最后一点耐心,出手也愈发狠辣起来;我看着地上或门牙崩裂或口吐白沫的人们,默默咽了咽口水。

“地下室在哪?”陶雅拎起个还有一丝神志的人问,在他指了一个方向后把他丢到一边。

地下室的入口盖着一块坚实的铁板,上面缠绕着十几圈铁链还挂着八把钢锁,就像要封印什么怪物。

“我去找找钥匙。”我说。但陶雅把手按在铁板上试探了一会儿,猛地一拳捶在上面,铁板就像纸片一样凹陷变形,重重摔进地下室里,一个漆黑的洞口显露在我们眼前。

不顾我惊掉的下巴,陶雅径直跳了进去,我也连忙跟上。

地下室中阴暗潮湿,到处弥漫着霉味,好在没有老鼠。但我立刻嗅到了另一种味道,那是血液干涸后发出的腥味。陶雅抬手放出一团温和的火花,借着火光我看到了铁板和锁链所拘束的东西,在看清她的模样时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地呕吐起来。

那是一个女孩,看起来二十岁左右,有着和陶雅一样的红色头发,只是颜色黯淡毫无光泽,还脏乱的打着结。不能怪主人疏于打理,她的双手双脚都被巨大的楔子钉死了,楔子末端连接着碗口粗的铁链。铁链显然被加固过多次,墙壁上布满磨损的痕迹。

由于久不见阳光,女孩的身体苍白而纤细,难以想象她经历过怎样的蹂躏,她的双腿肿胀不堪,还在淌着腥腐的、血色的脓液。

感受到火光女孩木讷地抬起头,她的容貌虽不像陶雅陶莹那样惊艳,却也可以用妍丽来形容;只是脸上的神情呆滞、眼神空洞,仿佛一个木偶。

“盏……?”陶雅颤声说,浑身因愤怒而不住颤抖。

被呼唤名字女孩有了一丝反应,她抬起头努力辨识了一下来人,嗓音就像刀刮在锅底那样沙哑。“殿……下?”

陶雅抢过我的刀斩断铁链,指示我把盏背出地窖,把她放在背上时我觉得她轻得几乎没有重量。

离开地窖后陶雅把自己的斗篷给盏披上,用火焰为她治疗又喂了些汤水给她,过了许久盏才略微恢复了一点精神。她断断续续地向我们讲述了这几年的经历。

大概三年前,盏因为某件事伤心欲绝,悲痛之下她悄悄离开族群独自来到南境。

初到这片土地时一切都令她感到新奇,尽管因为非人的特征被投以异样的目光,但也暂时从心伤中解脱。

某日她在旅途中邂逅了一个男人,他看出她被旅伴排挤便主动为她解围。在了解到她目前没有事做时他随口提到自己有一家酒馆,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来坐坐。

那个男人就是刀疤脸。

我们不知道刀疤脸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捕获了她,也不知道在地窖中她具体遭遇了多龌龊的事,但那一定是非常残酷的经历……盏抿了抿嘴,不愿再提。

“如果变成龙的话能不能从地窖里逃出来?”想到那夜陶德庞大的身躯,我忍不住问。

陶雅责怪地看了我一眼,压低声音说:“自愈和变身都需要体力。”

我望了望盏浑身的伤痕恍然大悟,只要那帮人渣一直使她处于虚弱负伤的状态她就没有余力变身。

“你离开东境这么久,然也不知道找你,等回去了一定要好好教训他。”陶雅回头对盏安慰道。但盏的眼睛明显黯淡了一下,低下头说:“他现在已经是陶然了。”

陶雅的动作一僵,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陶雅曾经给我讲过,龙族只有一个姓氏,只有贵族才能使用。他们在与西境人的接触中选择了“陶”这个字。土中诞生,火中升华,他们认为这个字完美诠释了龙族的历史,所以把它作为贵族血脉的象征。

如果那位然不是建立了什么功勋的话,那只能是入赘了权贵。

“你跟我回去!”陶雅抓住盏的手大声说,“我去和姐姐谏言,让她去找长老会。只要我们努力,顺利的话……他心里有你、一定能为你讨回公道的!”她说得很慌,急促得有些语无伦次。

盏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把手抽回来,疲惫地笑笑说:“以前我们被命令不得注视殿下,不许与您对视,现在才发现殿下有一双温柔的眼睛。”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仿佛电流涌过,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一闪而灭。我问盏:“命令?谁的命令?”

但随着陶雅的一声惊呼,我看到盏纤细的左手捂在自己喉咙上,鲜血从那里喷涌出来。她的手心里有一枚刀片,不知藏了多久已经跟血肉长在一起,她只是想用它自尽,可三年来就连这都不被允许。

陶雅冲上去抱住她,一边喊她的名字一边拼命摇着她的肩膀,温润的力量不断注入她体内。但那双金色的眼睛熄灭了,伤口没有愈合。

……

新浸过雨的泥土很松软,翻起来格外容易,我们为盏挖了一个简易的墓穴,将她埋葬在这里。条件有限只能将一块劈开的石板做墓碑,但是没有刻字,陶雅说自己没有为她立碑的资格。

“我跟盏一起生活过几十年,到头来我连她想什么、爱什么、苦恼什么都不清楚。我说要为她伸冤,她的表情告诉我她是不信的。其实,我也不信。”陶雅望着无字碑,痴痴地说。

“小时候除了姐姐的关怀,他俩眼中流动的情绪是我第一次接触到的积极的感情。我以为那就是爱。”陶雅望着那个简陋的无字墓碑低喃,“为什么人类会那样歌颂爱情呢?”

“因为人类很懦弱,不敢轻易面对死亡与遗憾。”我站在她身后,“我们期待有一种东西有着超然的力量,能够打破一切规则,冲破任何束缚;能够战胜距离的隔阂、国家的差异、阶层的区别、血缘的牵绊、礼教的拘束。如果能把这样的宝物握在手心,那死亡的恐惧也未必有那么难熬。但大部分人并没有那么好,即使世间真有这样的至宝大概也配不上。”

“于是我们开始期待,期待有个人知道你愚蠢、轻浮、没有头脑,但是他爱你。期待有个人知道你的目标和理想既愚蠢又庸俗,但是他爱你。期待他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但是他爱你。”

“我们付出,我们心动,我们流泪,并且希望对方也作出同样的回应,我们将之称为爱情。然后把它视为抵抗死亡的武器,生命的终极意义。”

“我向来以为爱情不过是一种愚蠢的自我感动,婚姻则是双向表演的游戏。我们其实没那么爱对方,只是借助伴侣去爱自己构建的那个美好的幻影;甚至更多时候只是想找一个人来分担生活的压力。擅自对人报以期待,又自顾自地失望,所谓对爱情的追逐不过是一次次踏上自取其辱的死路。”

我顿了顿说:“但也许我是错的。”

“你看到是爱的美善,我看到的是爱的丑陋,美善有可能被辜负,但也不是说那就一定是假的。也许爱本就不是一个标准的定义,爱是涂了蜜糖的毒药,爱是刃口涂药的匕首,爱是善意的骗局,额,爱是,是……”我忽然磕巴起来。我想说一些好话,可嘴里蹦出来的净是些诡异的比喻。

“爱是承诺。”陶雅说,我看向她,她握住我的手。

我于是点点头。

“爱是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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