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养寇自重（1 / 2）
“这计划有风险。”十四亲王说，“乌合之众一旦有了盔甲，就堪比正规军！到时候你控制得住么？”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凯尔斯叹气道，“如今神恩城只有八百天军，两千归顺军，这些是咱们的老底，打没了就真没了！”
“主子您知道吗？外面那八只烈火蚁，全是超过两百岁的老虫！三只战争巨兽也都是从前线负伤下来的，闪电魔像的核心早该换了，连丧魂者都开始枯萎……”
“好东西全调去了前线，主子您出行都削减了仪仗，只带四头暗影之翼。奴才我心里不是滋味……”
亚伦听到主仆二人陷入了沉默，凯尔斯抽了抽鼻子。
“我知道你不容易。”亲王说，“但我怕你玩砸了！”
“您放心，本地帮会老大都是又傻又贪的蠢猪，没有一个能成气候。”凯尔斯道。
“跟您这么说吧，等命令一下达，这群牲口自己就得先打起来！而我会派人在他们和泰德之间挑拨，让他们在拼杀之余还得去打叛军。”
“嘿嘿，这三年下来，北海岸估计也就不剩什么能战之兵了。”
“就按你说的办吧……”亲王同意了，“三年过后，听话的留下，不听话的全宰了！”
亚伦也听得差不多了，悄声从二楼潜回到宿舍。那张三人床下铺还给他留着，艾琳娜睡在最顶上，安杰伊睡在中间。
第二天早上他们又吃了一顿清汤寡水的饭，然后就在那里闷坐干等。直到中午各帮会老大才被传唤去会议厅。
“老大您记着，进去后千万少说话，最好别说话！”安杰伊提醒道，“神族每年会盟都要杀两个老大立威，您可千万别当倒霉鬼！”
亚伦牢记这句话，跟着二十三个老大一起走进大厅。这次他见到了那位凯尔斯总督，相貌跟外面那些神族看不出什么区别，只是皮肤细腻些，身材更高大些。
“神尊不朽！”众人喊起口号，齐刷刷跪了一地。
“起来吧。”凯尔斯懒洋洋的抬起手，“看到一些新面孔，咱们北海地区还是挺有人才的嘛，都过来认识认识吧。”
一共三位新上任的老大都出列拜见，亚伦也跪在其中报上了名号。
“哟，白河峡谷也换人啦？”凯尔斯不经意的扫过亚伦的脸，“好好干，给我争口气！”
亚伦恭敬的表达了谢意，心里问候了凯尔斯的母亲。
“先宣布个好消息。”凯尔斯假装漫不经心的说，“天军又打了个不大不小的胜仗，歼敌五万，俘敌三万余人。”
“好！”沃尔夫带头大喊，“天军万岁！”
亚伦也跟着喊，心里却想：魔族这不要脸的劲头，是跟昭和宣传部学的吧？
“很普通的战绩，没什么值得夸耀的。”凯尔斯毫不知耻的继续吹，“前方打胜仗，后方也得给点力。我问你们，冰封海岸的泰德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时，总督脸色变得严厉，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古霍！”凯尔斯点名一名胖乎乎的老大，“你负责北方的出海口吧？为什么最近有一伙匪徒自称泰德部下，劫了神恩城的运输船？”
古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大人，小的已经带兵去剿匪了！可那泰德的士兵不仅训练有素，还装备了盔甲……我两百人打他三十人，被打出了反杀！我……”
“拖出去喂虫子！”凯尔斯冷冷道，“我不想听理由，只要结果！”
两名魔族架起古霍就走，古霍当场尿了裤子。亚伦心中默念：这是第一个倒霉鬼……
“科尔，你离北方边境最近，来说说这事怎么办？”
一个鼠须汉子颤抖着出列，“小……小人不敢乱说，其实白河峡谷离着边境也很近，要不让新人说说吧。”
亚伦心里大声感谢科尔八辈祖宗，其实白河峡谷离北方边境还有一段距离呢，这货纯属甩锅，欺负新人！
“那让新人说说吧。”凯尔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我是粗人！”亚伦鞠了一躬，“我只知道一个道理：大人让咋干，我就咋干！”
这是表忠心最好的办法，千年传承的精华——面对控制欲强的领导，这招一般管用。
“哟呵！”凯尔斯果然高兴了，“看看人家亚伦这觉悟，你们都学着点。要是每个人都能严格执行我的命令，也就不会闹出事来了！”
沃尔夫赔笑道：“主子的命令向来是好的，都是底下人执行歪了！”
“行了，说正事。”凯尔斯正了正衣领，“给你们两年时间，把泰德给我灭了，不然全部提头来见！”
众人一阵嗡嗡声，亚伦也愣住了，不是三年么，怎么变两年了？看着凯尔斯玩味的笑容，他突然秒懂，这叫先严后宽，欲擒故纵。
“大人，请再宽限宽限吧！咱们得花时间训练军队，招募新兵啊！”科尔带着哭腔说，他的地盘在边境，打起来最先完蛋。
“都是废物。”凯尔斯故意嗔怒，“那就再多给你们一年时间！”
“可没有盔甲，别说三年，就算五年我们也打不过泰德啊……”另有一位老大恳求道：“还有粮草……我们平时都不够吃，远征耗费就更大了。”
“拖出去喂虫！”凯尔斯变了脸色。
第二个倒霉鬼也被士兵拖走，众人谁也不敢再发一言。
“盔甲粮草的问题我可以解决，我气的是有人无视禁令，擅自发言！”凯尔斯愤愤道，“听好了，亲王已有令，你们在征讨泰德期间，所管辖地区资源出可任意调用，三年后再连本带利交还！”
“至于盔甲，你们都有调配资源的权力了，还好意思管我要么？”
沃尔夫突然抬起头，其他人也都满脸狂喜之色。盔甲资源代表什么每个人都很清楚！这意味着三年内，他们成了真正拥有权力的地头蛇。
只有托马斯脸色惨白，他所辖地区有着最大的铁矿，怕是第一个被灭掉。
凯尔斯的预料一点也没错，这些老大很快就会自己先打起来，北海岸这场血雨不可避免。这对亚伦来说是风险，也是机遇。
“至于这次远征的主帅，你们自己推举吧，推举好了报上来。”凯尔斯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沃尔夫的笑容停住了，一脸不解的看着他的主子。
亚伦明白凯尔斯留了一手，他不希望沃尔夫做大，将来不好控制。所以没直接把主帅定下来，而是让大家去争。
他是想让这群人一边内斗，一边跟泰德拼耗，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凯尔斯这个计划其实很容易奏效。北地人类早就被解构了一切文明价值观，所有人都互相猜疑，自然也不会产生合作。
在一个日常背后捅刀，谁先动手谁胜利的社会下，合作就成了一个冷笑话。因为没人想当那个傻子！大家都想当“聪明人”先下手为强。
这些人只懂得征服，控制和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