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风暴来袭（2 / 2）
何况这味道也太臭了！
“不好意思，献丑了。”亚伦擦干了嘴边的污秽，用斧刃砍断了少女手上的绳索。
离近看，女孩的身材很棒，长相却很一般。满头黑发秀丽如瀑，五官肤色有些古希腊的风格。
“谢谢，我……我叫艾琳娜。”女孩颤抖着站起，“您是？”
“叫我亚伦就行。”
“他们都被你杀了？”
“总得有人去杀吧。”亚伦扯下一块尸体上的破布，擦干了战斧上的血污。
“我很高兴你杀了他们！”艾琳娜搓着发红的手，“尤其这个魔族斥候！你来的时候它刚脱下裤子，正要……”她红着脸没再说下去。
“这玩意叫魔族？”亚伦疑惑的看着灰色的尸体。
“你不认识？”艾琳娜惊讶的抬起头，“它们学名叫深渊种族，以前大家都称之为魔族。”
她打了个冷战，“人类与它们打了七百多年战争。后来人类一败涂地，大部分土地沦陷，它们就被奉为‘神族’。”
亚伦心里一沉，如此说来，这这片土地的情况可不乐观。
冷风依然怒吼，女孩接连打了两个喷嚏，亚伦赶紧带着她钻进毛毡帐篷，两人在火盆旁坐下，共同分享缴获的食物。
亚伦尝了一瓶蜂蜜酒，感觉味道还不错，于是又给了艾琳娜一瓶。
“你刚才说人族一败涂地？”他想从这个女孩口中知道一些讯息。
“是啊。”艾琳娜凑近火炉，“八年前，北地之王哈罗德背叛盟约，引发人族内战。魔族趁虚而入发动全面进攻。北地最先沦陷，然后是帝国……”
“现在西大陆上只有部分地区还在抵抗，河谷公国抗争最激烈，他们有最能打的战士，还有矮人帮忙。帝国的高崖行省也没完全屈服。至于东方，白天鹅王国和盛夏联邦依靠海权挡住了魔族的脚步。”
“不过……”艾琳娜奇怪的看着亚伦：“这些事发生这么久，你怎么会不知道？”
她打量起对方破破烂烂的衣甲，满是铁锈和风干的痕迹。
“你的装扮好像几百年前的远古人啊！”艾琳娜吃惊的评价道，“我参观过北地墓穴里的浮雕，上面的远古战士跟你非常相似！”
“衣服是我捡的。”亚伦轻轻咳一声，“这些年，我一直在某个与世隔绝的荒岛上。”
他没再多说。谎言这东西很危险，一个谎言有时候可能需要更多谎言来圆场。
“原来你是个隐士。”艾琳娜也没继续追问。
“你呢，艾琳娜。你又是什么来历？”
“我并非北地人，而是来自盛夏联邦。”艾琳娜介绍起自己，“十一岁那年，我跟母亲来到北地。不久后魔族攻来，母亲也去世。我便一直跟随反抗军东躲xz。”
“一星期前，我们的据点被攻破，我在逃亡的路上被剥皮帮抓到……”
亚伦点了点头，又问：“这个剥皮帮是干什么的，为何跟魔族混在一起？”
“剥皮帮就是个小帮会，魔族就是他们的主子。占领北地后，魔族扶植了很多大小帮会做他们的走狗，用来控制人民。”
“控制？”亚伦不解的抬起头，“要控制人民的话，用贵族或官僚不是更有效吗？”
“已经没有贵族了……”艾琳娜的语气带着悲伤。
“魔族把北地的王室，贵族，骑士，神职，学者，商人乃至工匠，都杀绝了……剩下的人类每天在农庄或者工坊里高强度劳作。累死就被扔进坑里，连生育都得经过批准。”
好狠的手段！亚伦暗自心惊。
这些被消灭的阶层分别代表：组织度，战斗力，精神信仰，科学知识，经济结构，生产技术。
魔族是在系统化解构一个种族的文明，使其彻底走向野蛮！
“说下去……”亚伦用烧火棍拨弄着火堆。
“由于人族奴隶太多，不好管理。魔族便扶植了一些投诚者，让他们来监管其他奴隶。这些便是帮会的由来。”
“一般来说，大帮会都会代管农庄或牧场。像剥皮帮这样的小帮会，就以贩卖孩童女人为生，或者帮助魔族巡逻，提供情报。”
“但帮会老大并非合法官员，会经常被手下杀死，或被其他帮会屠戮。魔族不需要秩序，只想让人类自相残杀来维持统治……”
亚伦明白这里面道理，任免官吏就是要建立行政秩序，秩序就可能导致人类反弹。
也许它们要是根本不是统治，而是奴役，亦或是灭绝。
不过艾琳琳提供了一个非常有用的信息——无序社会下，帮会可以被随意占领，谁拳头硬谁就是老大。
“我杀了那个魔族斥候，会有麻烦吗？”
“它只小角色，跟着剥皮帮出来打探消息，你把尸体毁掉就没事了……”
“嗯。”亚伦开始考虑如何毁尸灭迹，“艾琳娜，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她哆嗦了一下，“如果不是你出现，我的下场会很惨。所以，你要愿意的话，我想跟着你……”
“跟着我？”亚伦疑惑的看着她。
“嗯！”艾琳娜咬了咬嘴唇，“我本以为你会跟他们一样，把我当成战利品，甚至强暴我……但你没有。所以，我想跟着你，如果你愿意收留我的话。”
“其实我也未必是什么好人。”亚伦微微背过脸去，“你得明白这一点。”
就在刚才，他满脑子想的也是如何杀人抢地盘。所以有些话最好提前说清楚，这对两人都有好处。
“好人坏人，是人就行！”艾琳娜坚定的表态，“现在，两条腿的畜生遍地都是，人却少得可怜！你要打家劫舍，就带上我，我跟你一起干！”
“而且我保证我会很有用。我识字，会三种语言，也懂得使用一些兵器。”
“好吧。”亚伦同意了，他对这个世界几乎一无所知，留着女孩在身边，至少算个新手引导员。
艾琳娜站起来，“太好了，那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大了。”
“我们得去找个落脚点。”亚伦把斧头别在腰间。这冰天雪地的，他受得了，艾琳娜可受不了。再说，先祖血脉也得吃饭。
“听着，现在老大有话问你：剥皮帮的情况你知道多少，他们的巢穴在哪，有多少人？”
“我在反抗军里了解过他们的情报。”艾琳娜略微想了想，“剥皮帮大概有二十人，巢穴离这里只有不到十五里路程。那边有间大房子，叫烈酒厅，以前是个专门酿私酒的地方。”
“很好，现在只剩十四个了！”
艾琳娜突然懂了，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
“他们有房子，有吃的，还有物资。”亚伦伸手摸着斧刃。
“那我们也是个帮会了？要不要取个名字？”艾琳娜表示很兴奋。
“你有什么想法？”亚伦一时还真想不到什么好名字。
“风暴家族怎么样？”艾莉娜建议，“您从暴风雪中出现，毫不留情的斩杀敌人，还拯救了我！”
亚伦微笑着点点头，这个小跟班还挺有文化的。
“就叫这个名字。”他掀起了帐篷，“走，老大带你去占个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