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重建秩序（2 / 2）
“伐木工的事情解决了。”亚伦兴奋的说，“有人是工匠吗？”
空气突然就凝结了，没人再敢说一句话。艾琳娜轻轻打了他手臂一下，亚伦这才想起“神族”统治下自认工匠那可是死罪。
刚才跟艾琳娜说话的中年男人咳嗽了一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艾琳娜把亚伦拉到了一边：“那男的叫奥托。来的时候我们正在谈，他透露过自己会造房子，但却总是吞吞吐吐的。”
“这里人太多他不敢说，让他去城堡等着我吧。”亚伦吩咐道。
艾琳娜过去跟奥托低声说了几句话，奥托便点点头朝城堡走去。
亚伦又过去跟几个人男女说了一会话，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住房。恶劣的奴隶营确实太挤了，但这么多人天寒地冻的也得有个去处。
最后亚伦让他们去空房子挤一挤，城堡大厅也可以打地铺，这样大家就不会太挤了。等房子建造好后一切问题都能解决。
一路上亚伦也看到很多父母在到处找孩子，老公也在打听老婆。以前，奴隶不允许有家庭，所有人都被关起来集中管理。
现在他们成了自由人，家庭又重新出现了。亚伦觉得这是个好开端。
“你见到老托克了吗？”亚伦问艾琳娜。
“他往外面去了，说要去看看地。”
于是亚伦带着艾琳娜走出大门，正好看到老阉人骑着马回来。
“还剩下多少？”老阉人劈头就问。
“剩下一千多人！”亚伦答道。杀了七十多个畜生，却得到一千个人，这一票干得值。
老阉人倒没多问，把马拴好后就走进他那间小屋，似乎什么事都跟他无关。
亚伦跟艾琳娜沿着河道往前走，农田里已没人耕种，大家今天都在忙自己的事。畜栏的牛羊在啃着干草，看到两人后发出几声闷叫。
“再过三个月，白河峡谷就很美了。”艾琳娜在旁边说，“我以前住过这里。夏天时，我就喜欢光着脚走进清澈的小河，踩在光滑鹅卵石上。”
“你住过这里？”
“四年前，魔族还没完全控制北海岸，这里原本是反抗军的据点。”
“关于反抗军我一直很好奇。”亚伦说，“目前他们在我心里有两个版本：第一个就是阿斯蒙德他们的样子，纪律严明还很能打。第二就是烈酒厅管家婆的故事里，似乎那支反抗军就很黑暗。”
“老大你疑惑是对的，因为反抗军有很多支。有些军队很不错，有些就是一群匪！”
“那你是如何分辨他们的？”
“我眼睛会观察，也总结出一条经验。如果队伍的核心是骑士或名声好的军官，那军纪一般不会太差。要是遇到匪气特别重的军队，有多远跑多远。”
“我匪气也重啊，艾琳娜。”亚伦笑道。
“你这也叫匪气重？”艾琳娜撇撇嘴，“你要是真的匪气重，我早就被你……”
说完她突然觉得不对劲，脸顿时红了。
“今天的事你怎么看？”亚伦迅速转移话题。
“你是要我夸你么，老大？”
“没有！”这丫头有时候嘴太毒，“我是说今天的人杀得多了些。”
“这个啊。我觉得在文明崩坏的边缘，必须用让人畏惧的办法才会阻止野蛮。不惩恶无以扬善！如果一群禽兽非要滥杀，强暴，抢劫而不承担任何责任，那么这群人活着就是对所有人的侮辱！”
“你让我好受多了。”亚伦说，“希望剩下的帮会成员会遵守法规吧。”
“遵守是一回事，真正理解又是一回事。”艾琳娜忽然捂着嘴笑了起来。
“你知道吗老大，我刚才听到两个兄弟聊天，一人说：老大不让咱碰女人，那以后要这玩意还有用吗？不如切了吧，留下也是祸害……”
亚伦皱起眉头：“魔族才统治了四年！他们就不懂得怎么谈恋爱了？正正常常找个女人不行吗？”
“老大都不会谈恋爱，你让小弟怎么办？”艾琳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还有，我十九了。”
你十九了又能咋地？亚伦恨恨的想，你倒是晚上自己来啊！这一点斯嘉蒂就比她强多了，可惜人家还太小。
不过亚伦很快就明白过来：让人姑娘晚上自己来是够混蛋的，也许该弄点美酒鲜花？
“要不我来教你吧。”艾琳娜伸手挽住了亚伦的手臂，“靠近点，老大，用你的手也挽着我的胳膊……对，就这样！”
亚伦像个木偶一样被她摆弄，心里却在怦怦乱跳。
“以后出行都要这样挽着我。”艾琳娜轻声说，“这样你慢慢就学会了……”
都到这一步了，亚伦觉得自己不能再没出息，至少得主动出击，把女孩抱在怀里亲一亲……
正当他打起勇气想要再进一步，山坡上忽然传来老人的笑声。只见积雪开化的泥泞土地上，老托克正在拿着十字镐刨出一个小坑。
“老大你快看，多好的土壤啊。”
“土你大爷！”亚伦心里大骂，嘴上却说：“总算找到你了，托克。”
“我也正在找你呢。”托克把十字镐慢慢放下，“土是好土，但如果再这么瞎混闹下去，咱们就得挨饿了！”
“您说。”亚伦本来就是找他商量提高产量之事。
“咱们这片山谷资源丰富，养活几千人都没问题。”托克望着远处的云雾，“东侧有一块小平原可耕种，山地肥美的牧草亦适用放牧，更别提丰富的林业和水资源。”
“但是几任老大都昏聩无能，差点把土地都弄废了！该放牧的土地让种粮，该休耕的时候不休耕，就知道往死里打人。”
“地种了三年地养料都没了还不休耕，整天用鞭子仇人，说是偷懒才导致减产！他们哪里知道，地也是要养的啊！”
托克摇了摇头，脸上出现痛惜的表情。
“依您看，该怎么使用土地？”
“耕地的话，需将田分成三块，一块春耕，一块秋耕，一块完全休耕。”
“山谷牧草丰盛，理应多畜牛羊，不仅有肉食奶品，羊毛织物，粪便亦可做成肥料。放过牧的草地也要修养，每年冬季前引入河水灌溉，等封冻后，来年开春草便会疯涨。”
“你确实懂得不少。”亚伦说，“以后我还得多多倚仗您。”
“我没那么厉害，这些随便一个农夫都懂！您手下多的是农夫，他们知道该如何使用土地，但前提是……他们能从土地上获得利益。”
托克缓缓走下山坡，“其实老大您已经给了我们自由，按道理我们应当感恩图报，为您拼死效力才对。可是，这种热情能持续多久呢？”
“当他们看到生产的东西全部被拿走，无以养家的时候，无论什么热情都会减退。”
“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亚伦正色道，“土地是我的，这个不会变，因为这是我冒的风险你们没有，所以别指望我会把土地分给大家。”
建立秩序归建立秩序，他可不想当什么圣母。这些天尸山血海里拼杀，可不是为了把东西分给一群不认识的人！尤其是他对这个地方还没什么感情！
“但是，咱们可以签订契约。你们租我的地，我负责收税养兵保护你们！税率么……我拿四成，你们拿六成！”
“多少？”托克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我四你六啊！”
“你不是老大，你是国王！”托克激动的吼道，“我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说完，老头小跑着往城寨方向奔去。
亚伦一时有点懵，心想这老头儿什么毛病？这税率已经很高了好吧？已经堪比中世纪农奴了！
因为他要养兵打仗，不然想说三七来着……
亚伦回过头纳闷看着艾琳娜，发现后者正在捂着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