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法不可轻传 道不可轻示（1 / 2）

二人并排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红娘单手托腮，满怀期待，望着苏叶。见她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苏叶不言不语，只盯着红娘的俏脸，一边瞧着，一边傻笑，满脸的喜悦抑制不住。

红娘被他瞧得心中慌慌，又不见他开讲，不免有些羞恼，再不去理他，视线绕过苏叶的侧脸，望着不远处的半树桃花，心有戚戚然。

苏叶见状，怕她真个生气，于是开口讲道：“有一孤儿，人皆称其牛郎，家境贫寒，只能依靠兄嫂过活，可其嫂子为人刻薄，经常虐待他，他只能被迫分家，独自出来生活，靠着一头老牛自耕自食，这头老牛很通灵……”

红娘原以为是他胡乱编的，可听着听着，却入了迷。待到听到那牛郎与织女被迫天各一方，眼里隐隐泛红，似有泪光。

“后来，那王母娘娘，亦被二人真情感动，便命天下喜鹊于每年七月七搭起一条跨越天河的长桥，以便他们得以相见，以抒相思。”

“这天上的王母娘娘倒是心疼自家女儿的，只是一年才得以相见一日，平日里定然难熬。”红娘叹了一声，似乎对此结局不甚满意，她倒是希望两人能够长相厮守。

“可他们毕竟违反了天条，欲长相厮守，那玉帝定然不允”。苏叶沉思一下，继而念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好一个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如若我是那织女，定当好好修行，将来有一天打破这天条。”

苏叶有些愕然，红娘似乎所想所念皆与自己不同。她一张俏脸，忽然变得极为严肃冷峻。她朝苏叶这边望来，眼神中似带着某种期待。

苏叶观其面色，便知其心中所想，“红娘所言，亦是我意，我若是那牛郎，也必当好好修行，有朝一日，打上天庭，接我娘子回家。”

红娘满意地一笑，似想到什么，竟又脸红起来，目光不善地瞪了苏叶一眼。

苏叶却假装没看到，“你我之间这点困处，与打上天庭，打破天条相比若何？”苏叶狡黠一笑。

“红娘，你懂我的心意……”苏叶望着红娘的眼神，愈发炙热，他对红娘爱极，身不由己的一把将红娘拥入怀里，红娘被苏叶紧紧抱住，心中顿时方寸大乱，一张脸红得欲滴出血来，她用力将苏叶推开，一颗心，扑腾扑腾地跳着，跟擂鼓一般。

“红娘，我不是故意的。”苏叶急忙解释。

红娘却未回应，她如今思绪混乱，不知所措，踉跄地冲进屋里，将房门使劲关上。

苏叶呆愣在门外，他有些懊悔，反复数次，始终不敢去敲门。回忆着刚才的种种，心中竟渐渐又有些躁动，他忙静气凝神，再不敢胡思乱想。

片刻之后，红娘推门而出，并没有发怒，只是狠狠剐了苏叶一眼。苏叶是真怕红娘从此不再理他。见她如此，反倒放了心。两人好似心照不宣般再不提之前之事。

“红娘，你能否晚走几日？我去跟爹娘商量一下，陪你一道回去。”苏叶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红娘没有拒绝，亦未马上应允，只把他晾在一边，一个人默默沉思。苏叶也不敢去打饶，暗自里观察她的神态变化。刚才的事情还是有些令苏叶心有余悸，甚怕因自己的鲁莽，从而错失她。

“三月之后，便是十年一期的三元法会，亦是慈航静斋外门弟子晋升内门弟子的考核之期。此届法会由慈航静斋主办，届时，各大宗门都会派人前往。此次白云观之行，我便是逢师命给通玄仙人送请柬的，如今此间事毕，我需得马上返回师门，将此处情况，一一禀告。”

苏叶犹豫一下言道：“那明日我同你一道走，临行之前我来寻你。”

“你随我去作甚，慈航静斋又不收男弟子！你还能在慈航静斋附近住一辈子不成？再说，我此次回去，要闭关准备宗门大比，可没空陪你。况且此行甚远，你父母也未必会同意。”

“放心！男儿志在四方，岂能偏于一隅，而不出去看看，倘若他们真不同意，我便与你私奔！”

红娘啐了一口：“谁要跟你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