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蔷薇花下（2 / 2）

说着，跟她姐打做一团。

原是要先下手为强吧，想来是出师不利，很快就转了口风。

“我要告诉娘！你打我头。”府上二少爷一鼓作气，昂首挺胸。

大小姐拿檀香木扇子，收折扇当竹篾，抵他胸口。

“打你怎么了。”

府上二少爷被戳得连连后退，气势，再而衰，三而竭。

“打我的头，我以后会长不高。”

听得府上大小姐，再问他：“我也很为难，可是，回了趟老家，没有压岁钱。只能问你讨要几个钱来花花。”

他抱柱顽抗，积极组织语言，“你这样做，是不对的，做人要讲礼仪。大家闺秀，话不高声，笑不露齿……”

府上大小姐折扇画圈，继续戳他肩，“不对，怎么呢。我就不讲理，就要你的压岁钱，你想怎么样？”

府上二少爷张着嘴，还真在想了。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我，我想原谅你。”

他抱头蹲了下来，含泪屈服了，“我会变秃头。他们说，女子不能碰男人头。”说着，“哇”的一声哭了。

哭得那叫一个天崩地裂，“我不要做秃头，家庙里蹲。我想存钱，娶老婆，生四个儿子。”

小小的他，抱头嚎啕不已，让府上大小姐南宫巳南倍觉压力：

人神共愤。

她遂藏起“帮凶”檀香木扇子，纳折扇于袖中。

他还抱头痛哭，声音之大，唯恐院墙外的人不知似的，“你嫁不出去，也不用不讲理，别人相不中你，也没关系。我以后也不让我媳妇儿赶你走。”

他哭得枝头鸟飞绝，于落花飞扬里，擦鼻涕，“我现在就想娶老婆。”

他哭得撕心裂肺，大喊如同发宏愿：“我不要念书，我就要长大娶老婆，生四个儿子。”

他对着院墙外面喊，对着天空喊，泪水哗哗淌。

“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楼上的都督夫人东宫卯兰看得又是心疼，又是若有所思：

压岁钱。

一物降一物。府上大小姐降得住府上二少爷这只猴。

府上二少爷南宫巳北，属相十二生肖的猴：

生在北疆，长在蛮荒，就像是打石头里蹦出来的。

闹腾起来，就跟书本上“大闹天宫”的石猴美猴王，也要讨封一个“齐天小圣”。

无法无天的。

想到这里，楼上的都督夫人看了出去，院墙外是官署大院里的过道，途径这里的年轻人似乎被翻墙而出的蔷薇花所吸引，一刻驻足。

这会儿才走。似乎是瞧见了楼上的她，也不曾摘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