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鹊桥蔷薇（2 / 2）

这里下午茶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到五点。但王前寅不是这么想的，他的一刻迟疑是三个人，两杯茶。

然后，他走近，将纸袋递给谢时骥的时候，偏头跟顾晨曦道了声“恭喜”。

说着，他转身就走，伸手招呼不远处的人力车，实在是刚刚听到的消息对他的冲击大了些。

他一时也不知要如何面对。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他想，她，真的是都督大人的千金。

坐上人力车的王前寅，低头看着一旁的手提藤箱，报出小旅馆的名字。

启动车子前，顾晨曦看了王前寅的背影一眼，问的却是谢时骥：“这是怎么呢。”

谢时骥笑笑，从纸袋里不紧不慢地取出一杯茶，隔了一会儿才说：“恭喜你。”

“恭喜，喜从……”顾晨曦不妨他还插上吸管，在她车上喝上了茶，旁若无人的。

唇红齿白，驸马爷呵。

年初，衙门置装，去了皂袍马褂布靴，换成现代简装，衬衫马甲，套西装，还有警服，皮鞋。顾晨曦也是刚刚知道的，说是衙门里已经叫上了。人人见他，都道一声“恭喜”。

他身边的小捕快，直接叫他，小谢风流。

说是，“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思帝乡》。这花架子好看，又叫《万斯年曲》，本是唐玄宗时教坊曲名，后用作词牌。

牌头端得足。

都督府的大小姐移开眼，是说的，“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简单来说，他生的好看，就有她一见钟情的非他不嫁。衙门皂衣，都被车后座捧茶的他，穿出了鲜衣怒马。

她想，看上去，衙门里的茶似乎还挺好喝的。

在他抬眼看来的一刻，顾晨曦下意识叫了他一声，又人贵语缓地解释道，“不去忙案子的话，我请你吃饭，当做感谢。”

“感谢？”谢时骥从车观后镜里看她，隔了一会儿才明白，是她学校的事情。

一开始，是这么说的。

她拿了王前寅和他当学生，温习她可能要面对的问题，不怯场，自带气场强大。

课后，王前寅和他，也就小小地提出一点改进的意见，建议。

“为什么找我们呢？”王前寅看着面前她请的牛扒。这里氛围很好，整得跟烛光晚餐似的。

而她还真说了。

“能够镇得住探员，告诉他们，不对，不对，你个榆木疙瘩脑袋，要跟你说几遍啊。可不就是自带气场强大。”她拿刀子戳牛扒，一下，一下又一下。

很快，就大卸八块。切割得他的一颗心也七零八落的。

刀叉反光。桌台烛光照得刀身雪亮，谢时骥也有一刻晃了神。

事后，王前寅喝了点酒，酒意微醺地跟他说：“她说的，挺好的，她要去教书，教授钢琴，学生会听她的。哪里像我那时，爹娘花钱送来，他们都不肯好好学。”

原本，谢时骥也是这么想的，虽然有时有些异想天开。但想一想她是都督大人的千金大小姐，在这里如同公主般的身份，也就能够理解。

都督顾司然来了这里，很是中庸，轻易不表态，就像偌大都督府其实是都督府的长吏在管。

官署里，都督大人管得也有限，但没有人可能忽略他，只是他足够低调。

深居简出，又不爱抛头露面的。直到最近，都督大人叫了谢时骥去，开门见山地问他，家里的一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