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祠堂里的诸神（1 / 2）

画诸神像于祠堂石壁，彩绘锦织，规模宏大。

于蛇的家族开祠堂崇宗祀祖的时候，鼓乐隆重，彩幡招展，祠堂外黑压压的跪着的人群。

男子在左，女子在右，后面跪满了百子千孙。

室内，焚檀香。

香烟袅袅，跪听族老讲述家族的神话历史，但觉满壁风动，绘于壁上的诸神都似要破壁而出，飞天遁地。

一箭洞穿亘古，星辰崩裂。

传说中，后羿是出了名的神射手，曾射下十个太阳里的九个太阳，拯救万民于水火，遂成人间大英雄，有见西王母得不死药的机缘。

妻子姮娥趁丈夫后羿不在家，窃得西王母所赐不死药，服之成仙，飞天奔月。

这里附带提一句，传说中的西王母，最初也是人首兽身，形象狰狞，掌瘟疫刑杀之神到握有长生不死药的吉神、天界女仙之首、化育万物的创世女神。

直到后世，西王母才变得美貌起来。她的信使，是三只美丽的青鸟。

而在姮娥奔月之前，后羿又认得了伏羲氏的一女子，名宓。也就是后世传说中的洛神。

洛神，即洛水之神，十分美丽，其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云髻峨峨、皓齿内鲜。

当然，姮娥，即月亮，顾名思义，也是十分美丽的女神。而姮娥，即后世传说中的月宫仙子嫦娥，据说是讳汉文帝刘恒之名而将“姮娥”改作“嫦娥”。

汉画像中，嫦娥人头蛇身，头梳高髻，身着宽袖长襦，身后长尾上饰有倒钩状细短羽毛。南北朝以后，嫦娥的形象被描绘成绝世美女。

皓月当空，令多少文人墨客，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而故乡，有什么呢。

浮雕于祠堂居中的木架白玉壁，形如双面屏，木架托起的白玉壁圆满如一轮明月，居中是两个人首蛇身的影。

就算是汉八刀的极简雕刻技法，可以看得出，明月中的影，一为男子，一为女子。

两人皆身着宽袖长襦，而女子头梳高髻，焚一炉香，如拜月。

男子于窗前低头抚琴，几上托盘，杯盏依稀，不知是酌酒，还是品茗；庭院树下，女子执蕉叶扇，不知是在煮酒，还是烹茶，裙角依稀有落花。

明明是人间烟火气，却因云雾缭绕，不似凡间，也很风雅。不过，据说朝着里面祖宗牌位的一面，白玉壁雕，画风陡转。

他们换到了里间卧房塌上，花团锦簇，帷幕重重，如云遮雾绕，蛇尾还互相缠绕在一起，是传宗接代的意思。

顾晨曦没有瞧见过，只是听府上二少爷顾晨东说得，栩栩如生。与后羿氏和姮娥氏两个部落仿佛，伏羲氏和女娲氏，也多为姻亲，繁衍子孙。

世婚传说。世婚，族老说得清楚，两个部落相约，约为部落里的男男女女世代联姻，同气连枝。

相传在天地尚未形成，世界处于混沌状态之时，先有伏羲、女娲二神，结为夫妇，生了四子。这四子后来成为代表四时的四神。

春夏秋冬。四神开辟大地，这是他们懂得阴阳参化法则的缘故，而女娲于盘古开天辟地后，造人。由此揭开上古神族与人族的神话故事开篇。

族老沙哑的声音，伴随祭祖时候的丝竹之音，绵绵如春日竹林里的毛毛雨，听得年幼的顾晨曦也一度打瞌睡。

没想到，这趟回来，她弟顾晨东倒是精神头十足。还跟着堂兄弟们偷摸进了祠堂里面，去摸白玉壁，值钱啊值钱，口水哗哗淌。

回来跟她卖弄，话都不利索了。“是原石炼出来的五彩石头。”他说，“姐，神的彩石，已经叫人熔炼出来。”

说着，呜呜地哭，“我的点石成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