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营救何武(九)(1 / 2)
然而那大夫却是有名的“一指清”,将手一搭已起疑窦:“怪哉,怪哉,脉象非浮非滑,方才稍有起伏,此刻谅无大碍,怎地人却仍旧昏迷……殊为可怪,殊为可怪,须得斟酌,嗯,须得斟酌!”
刘半山身为本县师爷的领头人物,虽退隐多年,然而机械变诈,样样来得。
他稍事思索,已明就里,斜了赵士清一眼,说道:“小兄弟口口声声什么诚意,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看来竟是跟老朽打哈哈。”说着大喝一声,“贼娘的,五十老母,倒绷婴儿——赵如松,你还不起来么?要贪凉快,我这儿有的是地方儿,未必在地上最好!”
赵如松拆穿了西洋镜,挣扎着起身向刘半山深躬,他年纪不轻,猛地起身,险又滑倒。刘半山却不领情,仰脸冷哼,让在一边儿:“我当不起!”
赵如松诚恳说道:“刘世兄,往事如烟,当年的事,谁对谁错难说得很……”
“我跟你谈对错了么?”刘半山冷笑道,“你好本事,在我眼皮子底下日鬼弄棒槌,怪道的先考也吃了你算计!”
赵如松连连解释,刘半山愈加愤怒,转头冲汪景升带来的四个皂吏说道:“劳驾弟兄们,替我把这几人轰出去吧!”
衙役们要讨好汪景升,自然加倍巴结刘半山,闻听此言,齐齐地大喊一声,不由分说将赵士清等三人反剪了双手,推搡着向门外走去。
赵如松张口欲语,那皂吏从怀中掏出一个核桃样的东西顺势塞进口中,赵全则面色苍白,满目沮丧。
刘半山乃是本县师爷的祖师,无论是改善赵家与县衙的窘迫关系,还是营救何武,均取决于能否与刘家和解,而机会稍纵即逝,当此之时,绝不能退缩!
言念及此,赵士清忽然大笑起来,刘半山稍稍愣怔,摆手示意轰出,却听赵士清大呼道:“堂堂江阳刘家,竟无一个孝子,可笑啊可笑!”
“慢着!”刘半山示意放下几人,趋步向前,下死眼盯着赵士清,“知道么,我两个学生,都是县衙的老夫子,我的师弟,在府台衙门幕府。”
赵士清点点头,目光中毫无惧意。
“既然知道,为何敢在我刘家宗祠之前大放厥词?”
赵士清心知到了此时,绝不能退缩,便也盯着刘半山说道:“晚辈所说,乃是直言,并非厥词,前辈的弟子再是手眼通天,再是厉害,难办我无罪之人。”
“好,好一个难办你无罪之人!我倒要听听,你今天若说不出个道理来——景升!”
“师父!”
“——你就给我按妄语罪办他!”
“是!”
“尊大人现葬在东边乱葬岗子,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