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探病（十）（2 / 2）

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看琪儿脸色也气得紫涨，他不由得举一反三，涌出一个奇怪的联想：史载，道光年间，盗匪蜂起，倘若日后遇到劫道强人，掳了琪儿去，自己也这般不中用，可怎么好？难道要眼睁睁瞧着琪儿受辱，那真不如一死了之痛快！

蓦地，赵士清心中定下计策：丛林世界，若要生存，武力是第一位的！至于心机谋略，要先生存下来，才谈得到此。

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

一瞬间，赵士清已然决定：回去之后，立刻召唤“教父”！

张任扶住赵士清，见赵脸色阴沉可怖，心中一噤，生就的奴才相，使他不由自主地向赵士清讨好起来，他转向那马脸骂道：“混账东西，二老爷只吩咐送秋月去地牢，并没说别的，放到平时，你们也敢这样作践她吗？”

那马脸院丁一听，笑嘻嘻地抽回了在秋月大腿根儿和胸口乱摩挲的手。

赵士清看在眼里，脸色愈加阴冷，心中已然起了杀机。赵脸色愈肃，张任越要讨好，指着马脸汉子叫道：“听着，一日两餐好生供奉着，不准虐待，不然不等二老爷说话，我先开销了他！”张任转向赵士清，谄笑问道，“这么着可成？”

赵士清杀意既起，脸上只是冷笑，张任长叹一声，笑道：“既如此，我少不得再担待些了——外间的混账行子听着，地牢不必去了，找间柴房，好生安置秋月，安置好了之后，你们给我悄悄地守在门外，谁也不准多说一句闲话，否则，割了舌头！二爷，这样成么？”

赵士清原本担心秋月面皮薄，若看守她的院丁稍有讥讽言语，不定会闹出人命。此时听张任如此吩咐，心中稍定，脸色总算缓和一些。张任舒一口气，骂道：“混账行子们，听不明白吗？回话！”

“是！”

与此同时，赵士清手中单刀坠地。

张任并不知道，他一念之仁，救回了自己一条性命。否则，张任与赵士清近在咫尺，但有片言对秋月不敬，依着赵士清的肝胆，必然要令他血溅当场。

狗，怎么能侮辱人呢？

张任谄笑着，扶赵士清坐到石凳上，解释起来：“清二爷，折腾了这一上午，已过午时末刻，老太该歇晌了！通天下的规矩，探望病人，没有下午探看的道理，您在松翁跟前顾问咨询，再没有比您更明白的……”

赵士清本来是探听消息的，一来便见证了这样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戏，已达到目的，至于那老太太，他心中是不屑的——山下赵园环境优美，适合养病的地方多了，非得叫奴仆们折腾半夜，收拾出半山别墅，自己住进去，才能安心“养病”？

另外，首先阻挠秋月成婚的，便是这个老太太，因此，不见倒好，省得按不住火，说出不中听的话来，反惹出不必要的是非。

赵士清心中清爽，话却不能这样说，于是敷衍几句，辞了出去，张任招手叫来门房里伺候的四个杠夫，赵士清也就不再惺惺作态，拉着琪儿一起坐了上去。

“是不是去找大老爷？”琪儿问道，“能救何武大哥的，只有他了。”

“不，挽救秋月更紧急，”赵士清斩钉截铁，“回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