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首秀(1 / 2)
“在,在,”琪儿带着哭腔一路小跑过去,“老爷来得正好,二爷不知中了什么邪,说了好些吓人的话!”
赵族长与身后从人对视一眼,推门直入,却见一个清癯少年踞坐堂中,架上书本散落一地,那部读书人奉为圭臬的《朱子家训》更被撕得七零八落。
“天爷!”赵族长见状,喉头一抽,险些晕去。急忙去捡拾那部《朱子家训》,却见书页上沾了不少鼻涕唾沫,还有鞋印。
“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赵族长喘着大气,望着一地狼藉,“这可如何是好?”
“您说这部《朱子家训》?”赵士清笑嘻嘻起身说道,“这种腐臭东西,丢到茅厕做厕纸都嫌硬,留它作甚?”
“清,清二爷,你,你,”赵族长被顶了个倒噎气儿,一下子也坐倒在地,“读书人尊奉孔孟,朱子更是集大成者,你这可不是欺师灭祖,可了不得!”仆从伸手来扶,赵族长一把推开,“扶我做什么,赶快收拾,叫外人瞧见,告到本县教谕那里,只‘丧心病狂’四个字就葬送了二爷的前程!”
“那朱熹自己无耻扒灰,却弄出这么一部道德经来叫旁人遵守,岂不是可笑至极!欺师灭祖?嘿嘿,我还要把这老猪狗挫骨扬灰呢!”赵士清说罢,冷笑一声,站起身来,从架上取出一本《朱子语类》,一本《弟子规》,就着烛台上的火引燃了。
琪儿“啊”地一声,捂住了嘴巴,赵族长身子一颤,惊恐地看着赵士清——这个自小聪慧绝伦,过目成诵的少年——似乎看着一个怪物,半晌,赵族长方悄悄吩咐道:“定是中了邪,快,快去法坛请仙长来!”
“甭去啦,”赵士清上前扶起赵族长,“你说的是城外新设的法坛?那可是白莲教,请他们来,不日便有泼天大祸,祸延九族——”
赵士清说得一本正经,说他疯了,脑子却清爽。赵族长一时辨不出到底是什么状况,正在此时,管家赵全闻讯赶到,他一进门便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
呆立片刻,赵全附到赵族长耳边说了几句,赵族长拍桌大怒:“镖局子都是做什么吃的!”说着,转头瞧瞧赵士清,叹道:“可惜,我唯一臂助也中了邪崇,还有谁来助我撑持住这个家呢!”说完,摇头离去了。
赵士清向琪儿瞧去,她一身杏黄水泄长裙,将微腴的腰身线条勾勒得十分动人,浅红比甲,胸前因惊讶而如沙丘般起起伏伏,令人想不顾一切地陷溺其间……
“二爷,您,您……”见赵士清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羞赧地转身跑回里间,“哼”地一声关上房门,“您欺负人!”
瞧着满屋子的狼藉,赵士清有些头晕,愕然摸着后脑勺,一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不错的首秀!”
赵士清一愣,随即四处查看。室内空无一人,却是哪里传来的声音?
“不错的首秀!”
赵士清仔细听着,那声音全是情感,没有一丝技巧,与脸上搽了二斤粉的娘炮们的呐喊式表演别无二致。只不过冰冷而空灵,是情感的另一个极端。
“恭喜你,幸运儿,”那冰冷的声音说道,“因为你的出色首秀,我决定实现你1个愿望,你说吧。”
“什么首秀?”赵士清一脑门子官司,“什么1个愿望?”
“你在大清道光三年的首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