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近在咫尺(1 / 2)
李吟梅端坐在书房,胡红诗、刘青青也在一旁,看着这些十一二岁的少年在下面相谈甚欢,她觉得很欣慰。
令李吟梅没有到的是,陈氏的兄弟的启蒙夫子竟然是桃园主人。
这还是李吟梅第一次进入桃园作客,他早就听下人汇报,说是桃园的主人好在守孝,因此就连两次前来购买桃园的管事,也没有见过桃园主人。
本来李吟梅等人是不打算前来打扰到,毕竟尚未除服的人,是不方便见客,如何自己等人冒昧前来这就是失礼。
但弟弟、胡二郎几人都很仰慕陈氏的兄弟的蒙学夫子,这才决定前来拜访,那怕这等高人隐士不会相见,不前来拜见着实遗憾。
李吟梅也是经过反思,这才觉得,也应该上门拜访,既是人家不见,只要向其表达谢意、敬意,日后等先生除服,上门拜访也不至于太过冒味。
本来只是打算远远致意而已,却没想人家竟然命人将人请到书房作客。
虽然主人家并未露面,但待客之礼,还是比较真诚的。
陈氏兄弟将人请到书房后,也不好让几位同窗胞姐放在外面,索性一股恼便人请到书房。
书房之中,桃伯煮了一壶茶,并让夭夭给众人送去。
李吟梅、胡红诗、刘青青看到小婢女端上来的红泥茶炉、茶饼,不由觉得很是奇怪。
胡红诗也觉得,当下便脱口问道:“为何不见冲茶的茶具?”
陈盛泽并解释,而是亲自将茶饼放在水汽上熏蒸,带茶饼冒着水汽之后,他又将茶饼掰碎,用茶勺取少许,稍后水汽充满壶盖后,放入水壶煮沸,便开始为几人斟茶。
桃园所用的茶具与当下茶具大不相同,就连见识颇多的胡红诗也不由着打量茶杯。
斟完茶后,陈盛泽这才解释道:“这是我师独创的饮茶之法,我师曾嫌当下茶道太过繁琐,于是自创这一茶技,些许微末小技,倒让胡家姐姐见笑了,招待不周,还请胡家姐姐见谅。”
李吟梅端起这独特的茶盏,不由小呷一口,只觉得苦味从舌尖穿来,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只过了片刻,茶香和回味的甘甜,却让几人耳目一新。
宋代盛行的茶道,与后世的功夫茶大不不相同。
当下盛行点茶,为宋人的最日常,最生活,又最风雅。
宋徽宗赵佶甚至御笔亲书《大观茶论》,此书成为关于宋代点茶最权威、影响力最大的一部著作,流传后世。
《大观茶论》记载:“至治之世,岂惟人得以尽其材,而草木之灵者,亦得以尽其用矣。”宋代,盛行点茶法,在社会各个阶层中普及,茶不仅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物品,饮茶的风俗也深入到人们生活中的各个方面。
“‘点’茶兴于唐,而盛于宋”。
宋代的饮茶之风继唐之后深入社会各个阶层,渗透到日常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宋代开封城内遍布茶庄、茶肆、茶馆等。
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以及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中都描述了东京汴河两岸茶坊生意兴隆的繁荣景象。宋代茶馆十分重视摆设,有的悬挂名人字画,有的则放置鲜花、盆景,很注意环境的优美。《梦粱录》在记载当时的茶馆时说:“汴京熟食店,张挂名画,所以勾引观者,流连食客。
今杭城茶肆亦如之,插四时花,挂名人画,装点门面。”从皇宫、官府的欢宴到亲朋之间的聚会,从各种场合的迎来送往、交际应酬到人生喜庆的礼俗,无处没有茶之清风洋溢、香气飘拂,斗茶、茗战更是情趣盎然、格韵高雅。茶道兴,茶宴盛。斗茶之风浓烈,讲究茶优、水质、器美,茶以新贵,水用活水,器要精良。选团茶碾细末入盏,注沸水搅动,茶汤纯白为上,青白次之,灰白又次之;盏无水痕为绝佳,水痕先出者为负。茶王“斗品充官茶”,民间有茶农、百姓的世俗斗茶;高僧爱斗茶,寺院有佛教僧侣的禅门斗茶;名士好评水,官宦有诗人墨客的文士斗茶。随着点茶的技艺不断创新,由此产生了能在茶汤中形成文字和图像的技艺——分茶。在宋徽宗和一大批文人、僧人的推崇下,不仅把分茶做到极致,也将我国茶文化推向历史高潮。
宋代的茶馆,经营灵活,除白天营业外,还设有早茶和夜茶。据《东京梦华录》说:北宋时开封有“每五更点灯”的早茶馆。服务项目除供应茶水外,同时也供应汤水茶点。除了茶肆、茶坊、茶楼在固定的地方专门卖茶水等诸种饮料外,北宋开封至夜半三更还有提瓶卖茶者,“盖都人公私营干,夜深方归也”。南宋时杭州则在“夜市于大街有车担设浮铺,点茶汤以便游观之人”,为深夜仍在活动、游玩的吏人、商贾或市民提供饮茶服务。在“巷陌街坊,自有提茶瓶沿门点茶,或朔望日,如遇吉凶二事,点送邻里茶水,倩其往来传语”,为市民的日常生活提供了极大的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