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谁好看(1 / 2)
中北大营。
那日和雷三炮吵了一架后,老庄去找了将军,说火头军不再参加比武,将军欣然答应。
知道消息的雷三炮暴跳如雷,直言要再去找老庄说道说道。
明明能一举赢下比武,让其他人好好见识一下火头军的厉害,凭什么就不参加了?
说去找老庄他真就去了,只不过去的时候人是好好的,回来的时候脸肿成了猪头。
讲道理他说不过老庄,就要跟老庄比拳脚。他赢了就听他的,老庄赢了就听老庄的。
结果就是,他被揍了。
老庄没动手,是他手下的一个小队长打的,没下狠手。
跟自己人切磋嘛,怎么可以下狠手呢?
对于雷三炮的鼻青脸肿,副将杨六水的态度就两个字:活该!
不让你去不让你去,结果怎么样,自讨苦吃吧?
在外头挨了打回来还得挨骂被嫌弃被鄙视的雷三炮有苦说不出。
这天晚上,外面在下雨。晚饭过后,士兵们洗漱完早早回了各自的营帐休息。
雷三炮这边的营帐里,气氛有些古怪。
兄弟们坐在自己床上,看着面前对坐的将军和副将,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他们俩,这样有半个多时辰了吧?
这是发生啥了?
他们很好奇,但他们不敢问。
雷三炮和杨六水抬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都露出了疑惑。
怎么回事?
为什么过了这么久,大人还没有给他们回信?
自从被老庄口头警告过,雷三炮又被老庄的手下打了一顿之后,他们这群人就老实多了,乖乖跟着火头军的弟兄干活。洗菜,做饭,收拾碗筷,洗碗,接着洗菜,接着做饭,每天按部就班地忙活着。
表面上是这样的,私下里,他们没有忘记来这里的目的——搜集有用信息,找证据。
打探消息这种事,自然不能让一根劲的大老粗雷三炮去,交给别的兄弟又不放心。所以,杨六水亲自出马了。
他在人际关系这方面很有一套,只用了七天的时间就跟好几个营帐里的士兵们搞好了关系。方法就一个:请喝酒加讲故事。
中北大营里的士兵们自从投军后基本没离开过黄州和军营,对外消息闭塞。杨六水来自帝京,平时在御林军里没少听其他人讲他们见过的有意思事。他就把这些事加工了一下,变成他自己的,再讲给这里的士兵。
他很会讲故事,每次讲到最后都会留个悬念,就像个钩子一样钩住你,让你时时刻刻心痒痒,想知道下面的内容,想继续往下听。以前每天吃完饭大家都爱互相切磋拳脚,现在爱聚在一起听故事。
渐渐地,杨六水就成了士兵们中最受欢迎的“说书先生”。
人气打开了,办事就方便多了。
于是乎,在一次次推杯换盏中,杨六水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黄州的八万守军分为三个部分,三个部分各由一名主将带领。三名主将不常见面,但他们互看不顺眼,最厉害的是至今都不知道他和他的驻军在哪的那位。
三名主将听且只听张常海的调遣。
张常海来中北大营的次数最多,待的时间也很长。
营中士兵的战甲和武器每隔半年张常海就会派人送新的来。
士兵非调令不可擅离大营的命令是张常海下的。
将军手下有几员大将,老庄是跟他时间最久的。但老庄却最不受将军的信任,火头军被大伙欺负也是将军默许的。
还有一些消息,杨六水都默默记下回来告诉了雷三炮。雷三炮听完之后写在纸上,传信给姜榆。
为了防止消息被中途截胡,来黄州之前雷三炮被姜榆强迫学了一套信息加密的方式,写出来的内容只有他们二人能看懂。
负责传信的也不是信鸽,是一种叫做灵铃的鸟。这种鸟的外形很像麻雀,但头顶有一小圈白。它的传信速度比信鸽要快很多,而且经常混在麻雀群里,不易被发现。
按照灵铃鸟的速度,消息早就该送到了,为什么迟迟没有回信呢?
传信四五次了,一次回信都没有。
杨六水说:“会不会是大人看完消息之后被什么事耽误了,就忘了回信?”
“不可能。”雷三炮摇头,“大人说过,她一收到信看完之后会立马给我回信,告诉我下一步该怎么做。”
“那还能是什么原因?”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
营帐的帘子被掀开了,进来了几个人。都是老庄身边的人。有的拿着桶,有的捧着碗,还有一个拿着勺子走前边。
拿勺子的人说:“统领今日炖了鸽子汤,来给兄弟们尝尝,暖暖身子。”
他们给营帐里的每个人分了碗。碗不是寻常的小碗,是海碗。他们给每个人都盛了满满一碗汤,每碗汤里都有肉。
杨六水尝了一口:“嗯,真香。”
“香就多喝点,本来鸽子是没准备够的,但统领想起来他前几天抓了不少麻雀,就收拾收拾一块炖了,没成想味道还真不错。”拿勺子的人笑道,“说起来也是有趣,那些麻雀里有两只头顶上有一圈白色的毛,长的还挺特别的。”
头顶有一圈白毛的麻雀……
正在喝汤的杨六水愣了。
雷三炮也愣了。
分完汤,老庄身边那几位走了。
捧着碗的兄弟们发现,营帐里的氛围又变的古怪起来。
将军和副将还是面对而坐,只不过不是你看我我看你,而是齐齐看着手里的碗,表情呆愣……
——
姜榆最近的日子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闲的要发霉了。
萧景渊对她的要求从待在他的身边变成了待在别院里,只要留在别院,你爱干什么干什么。
可她能干什么?
天天有尾巴跟看犯人似的看着她,除了吃饭睡觉她还能干什么?!
别问她为什么不把尾巴打晕自己溜出去,这事她以前也不是没干过。每次一要动手,这些随从就双手合十,眼巴巴的看着她。说她要是走了,王爷会把他们罚的很惨的。
姜榆这人,记仇,睚眦必报,向来吃软不吃硬。
跟她打架?
随时奉陪。
跟她服软?
好吧,你赢了。
就这样,她就一直老老实实待在别院哪儿都没去。
再说萧景渊,为什么他对姜榆的要求突然变了呢?
因为他不常在别院了。
萧景渊的病刚好一点就开始频繁的出门,每天都带人出去,早出晚归的,不知道在干什么。连萧景烨和残阳他们也不见踪影,只有祁画留在别院陪姜榆。
姜榆隐约能猜到点,他出去肯定在做和查案有关的事。
案子固然要查,但也不能不顾身体吧。
他的咳嗽越来越严重了,每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脸色都很差,状态不好。姜榆曾经劝过他,表示自己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可以继续查案了,他留在后方养病坐镇就好。
但人家是怎么回答的?
垮着一张美人脸,直接否决了她的话。还说她要是再敢说一次去查案,会把她几十年的月钱全扣了。
姜榆内心顿时无数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爱死不死,懒得管你。
她要是再关心萧无耻一次她就是小狗!
这几个月黄州的天气很少有不下雨的时候,近来下的更频繁了些,不过都是小雨。就是温度更低了,比冬天还要冷上许多,院子里的雨水第二天早上就冻成了冰。
萧景渊从外面回来,他看着手里几张画着怪符的纸条,笑了笑,把它们给红荛:“收好,别丢了。”
“是。”
院子里的冰都被随从们给凿了,有的地方还铺上了灰,走上去不会摔倒。
萧景渊和红荛往房间走,走过一个拐角,碰到了祁画。
祁画见人行礼:“见过渊王殿下,见过红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