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 / 2）

门前还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灯笼底下挂着2个铃铛，随着他们接近，铃铛也跟着响了，清脆悦耳。把林愚吓了一跳。

跟着就看到紧闭的院门被段宗永左右打开，院子里的景象也印入了林愚的眼帘。只见院子里面非常干净，没有多少杂物。院内自带水井，巨大桃树的树根占据了半个院子。而在桃树下面是一张很长的桌台，台上放着一些书籍和一些小物件，台的前方是一张高椅背红皮椅，而台的后方则是一张高椅背的黑皮椅。当然除了这两把椅子，还有几把实木椅子。

段宗永让林愚自己找座位坐下，他则是走进里屋。

林愚左右看了看，然后再红皮椅上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段宗永才端着一壶茶走出来。倒了二杯，一杯递给林愚。

“我知道你不喝酒，尝尝我的新茶。”

茶水是碧绿色，清香袭人，热气升腾间一颗颗茶叶粒粒分明，浮于茶水中央，如同一粒粒倒竖的树叶，绿意盎然，却隐隐有种天然的意蕴。

林愚好奇的问道：“段老，这是什么茶?”

段宗永有些得意的回答道：“此茶名叫养魂，可不多见，有安魂养魄，陶冶心神之效。”

“养魂茶。”

“嗯”

“好喝吗？”

“你尝尝。”

林愚珍重地捧起茶盏缓缓抿上一口，热茶明明滚烫，一如喉却细如水线，顺喉直下，更奇异地有种冰凉透心之感，浑身通畅。

“爽”

林愚接着一饮而尽。

“你慢点喝，这个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

段宗永有些心疼。他见林愚像喝白开水一样，不由感觉暴殄天物。

“再给我倒一杯！”

林愚装作没听到，舔舔嘴唇，一脸意犹未尽。

段宗永没好气道：“没了。”

林愚笑道：“别小气嘛，我知道还有。”

“有也经不住你这样喝啊。”

“抠门。”

段宗永当没听见。

林愚眼珠子一转，笑着道：“你不是经常给我们讲故事吗，今天我也给你讲个。”

“你也会讲？”

“小瞧人看了吧。我当然会讲。”

“那你讲吧。”

林愚清清嗓子：“汉世有人，年老无子。家富，性俭啬，恶衣蔬食。侵晨而起，侵夜而息，营理产业，聚敛无厌，而不敢自用”

段宗永打断道：“说人话？”

林愚也不生气，继续道：“汉朝的时候有个老头，没有儿子。家里非常有钱，但是他非常俭朴吝啬，吃的穿的都很简单节省。他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快到半夜才睡觉，细心经营自己的产业，积攒钱财从不满足，自己也舍不得花费。如果有人向他乞讨，他又推辞不了时，便到屋里取十文钱，然后往外走，边走边减少准备送人的钱的数目，等到走出门去，只剩下一半了。他心疼地闭着眼睛将钱交给乞丐。反复叮嘱说：我将家里的钱都拿来给了你，你千万不要对别人说。以至乞丐们仿效着都来向他要钱。老头不久便被气死了。他的田地房屋被官府没收，钱则上缴了国库。”

段宗永一边品茶一边听林愚讲，讲到一半他就明白了，但还是等林愚讲完才笑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还学会讽刺了，亏我还请你喝这么好的茶。”

林愚嘿嘿一笑。也不反驳，这本来就是开玩笑的。

段宗永给林愚又倒了一杯道：“这是最后一杯，慢点喝，尝尝茶的味道。”

“好”

两人聊得很愉快，一时间段宗永兴起还给林愚唱了一首万空歌。

南来北往走西东，看得人间总是空。

天也空来地也空，人生杳杳在其中。

日也空来月也空，来来往往有何功。

田也空来地也空，换了多少主人翁。

金也空来银也空，死后何曾在手中。

妻也空来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

权也空来名也空，转眼荒郊土一封。

酒也空来气也空，世间浮华一阵风。

大藏经中空是色，般若经中色是空。

朝走西来暮走东，人生恰是采花蜂。

采得百花成蜜后，到头辛苦一场空。

夜深听得三更鼓，翻身不觉五更钟。

从头仔细思量看，便是南柯一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