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流月找到流年的时候,已经接近了日落,流年枯坐在青梅树下,夕阳西下,温和的日光给流年的脸庞也镶上金边,倒也衬着有些温柔。
明明是少年郎,此刻却和这夕阳一般,隐入暮色沉沉中,流月第一眼看去,竟然没发现,他坐在树下。
你在这里干什么,身体还没好,就乱跑,流月仍然是口是心非指责,虽然是担心,这话听着就让人不畅。
流年抬头,双目透过流月,看向了更远处,他对流月怎么找过来,一点也不好奇。
我们走吧,流年说完就起身向远方走去,他好像是要去追逐落日一般,越走越快。
等等我,流月忙跟上他的步伐,却总是被流年甩出一段距离,只能小跑起来。
等他们回家,已经是天黑了。
在门口就站着两个人,一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流月就内心就凌乱了。
在门口的两人分别是她的父母,流兴全和陈倪,也是流年名义上的父母。
她内心暗自叹气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说起就加快步伐,小跑越过流年,提前到了父母面前。
流兴全已经板着一张脸,不威而怒道:这么晚,你们还知道回来?说时也瞥了一眼远处的流年。
陈倪也不拦着,随之责问:你个女孩子家家,这么晚,才回来,万一遇到歹人可如何是好。
流年也已经走到门口,他已经习惯去面对他们的责问。
于是耷拉着脑袋,等待着责骂,流兴全严厉地看着流年,看他这副样子刚想开骂,旁边陈倪拉了拉他的手,于是他生气得甩开后,就径直走向内院,走了几步开外。
就听到他说,你们都来正厅,有事要讲。
本来以为就这样作罢,流月脸上刚浮现的喜悦立刻转为了忧愁,陈倪上前挽着流年胳臂,与刚才判若两人,她温柔地安抚道:你父亲就这样,他也是担心你。
不一会儿,众人就来到了正厅,流兴全已经落座在了正厅的上座,陈倪也随之在他旁边的位子上坐下。
流月和流年两人并排站在中间,他们低着头,躲避着来自正上方流兴全凌厉的目光。
流兴全起身,手中拿着一根手杖,红木制得,手柄处缠着银丝,这个手杖一般是挂在正厅的德艺双馨牌匾之下。这根手杖还是先祖留下来,至今留传了三代人。
流兴全绕到流年的后面,就挥舞起手杖,这根手杖与流年的后背,来了场硬碰硬的较量,流年强忍着不发出声音,他内心对流兴全甚至有些鄙夷,这种方式对他毫无作用,无非是肉体上难受几天。
旁边的流月被这架势吓着了,她近距离看着,流年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浸透,因深色不显露出颜色,她的身体不停颤抖,再也忍不了,就起身扑倒到陈倪的怀里。
陈倪仍然坐在座位上,她也别过头,不由地抱紧了怀里的女孩,过了好一会儿,流兴全喘着粗气,停止了教训。
大厅中除了流兴全的喘气声,其他人的呼吸声都听不到,安静地吓人,流兴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喊了一声: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