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龙（2 / 2）

真龙现世，万灵臣服。

热闹的海面陷入了诡异的平静，连原本炽热燃烧着的火海都骤然弱了下去。无论是罗元通还是杨玄极都竭力收敛自己的真气法力，一脸谨慎的看着苍穹之上。

“妈耶”

萧游惊呼出声，手指着天空的方向：

“那是龙吧，那肯定是龙吧，这个世界真的有龙啊！”

周老同样一脸震惊的看向天空，神色中也罕见的多了一丝紧张。

哪怕前面铺垫了再多，哪怕从周老等人的嘴里听过再多人龙两族的上古故事，萧游对龙族的感觉也和神话传说差不多。

当一条活生生的龙真的出现在天际，萧游的内心除了震惊之外再无第二种情绪。

他这种震惊，是看到龙这种真正的神话生物出现在眼前自然而然产生的情绪。

完美，伟大，威严，神秘

如果这些词汇需要同时用在同一种生物身上，那这种生物便应当被称作龙，也只能被称作龙。

在蓝星，龙是幻想生物，是神话传说，是萧游这一脉人种的图腾。

在中土，龙是上个纪元的霸主，是人族最大的敌人。

《神仙传》中记载：“龙者，四方之长，四方之正色，神灵之精也。”

龙，原本就是神。

如果说萧游的震惊，是单纯看到龙出现在眼前的那种震惊的话。那周老和罗元通、杨玄极三人的震惊与谨慎，却还有其他原因。

盖因为他们知道，此刻在天空展现真身的并非普通龙族，而是一条真正的天龙。

东海有龙族，南海、昙渊、北极海等地同样有少数龙族存身。

但是龙族，并不代表着就是真龙。

也许最初的龙族的确俱为真龙，但是在漫长的纪元之后，大部分龙族的血脉都被稀释。

他们的真身各异，都具有龙的特征，但都并非纯粹的真龙。

只有迈过天门，洗去凡尘的天龙，才会有如今天空之中真龙的模样。

天龙才是真龙，那对应的，真龙必是天龙。

一位至少第七境的存在横亘当空，这才是周老三人紧张的根源所在。

“方才那头龙众夜叉施展的神通，据他自己说是来自于神宵陛下，难道是祂？”

罗元通心中一阵恶寒，赶紧摇了摇头，将这个可怕的念头赶走。

传说中的那位存在暴虐成性，毁灭万物。如果天空中的这条天龙真的是那位存在，自己这边的这几条小命还真不够填的。

“苦也”

罗元通心中警兆连连，作为大真人的他最直观的感受到了这种致命威胁的气息。但这气息从天而降，无可挡，也无处藏。

罗元通和杨玄极都紧张万分，无知无畏的萧游是震惊中带着点兴奋。

反而是毫无修为的周老，那一丝紧张的神色在脸上只是一闪而过。

周老整了整衣襟，平静的看向天空之中的伟大存在，淡淡的说道：

“陛下”

“真龙不现于尘世，乃是上古人皇与龙皇所订立的神圣盟约中的内容，您如今显露真身于当空，是打算置人龙两族的盟约于不顾吗？”

周老说话的语调并不高，语气很平静，声音也不大。

但是无论是身侧的萧游，还是远处的罗元通杨玄极都听得一清二楚，天穹之上的那位存在必然也能听到。

周老的语气很平静，可话语中的内容却很直接，直接到几乎是指责这条天龙违反了上古神圣盟约。

他尊称这条天龙为陛下，是因为每一条天龙在龙族内都能获得龙王的称号。

态度毕恭毕敬，但言辞却毫不客气。龙族并非只有一条天龙，人族也不止一位天人境的修士存在。

就算你是天龙，一顶违反上古神圣盟约的帽子扣上那也照样好受不了。

“周瓒”

真龙的回应如同滚滚雷霆在天穹之上回响，也传到在场的每一个人和非人的耳朵里。

“朕不欲与尔等作口舌之争，但是尔等俘获龙子，屠杀龙众，那便是冒犯天威。”

“尔等不识天威，不敬真龙。就算尔为大夏燕国公，难道朕便杀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