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酒足饭饱之后，张玖喝的有些醉了，肖狐近和郑笃静就扶着他回去了，肥遗起身开始收拾残局，姜北柒也跟着站起身收拾，他没有喝多少，只是脸红红的。

柳青城和王新雾走过四柱台，来到了一旁边的悬崖处，柳青城笑着打趣说道：“怎么样？王新雾，你舍不得吧。”王新雾无奈摇摇头沉默不语，柳青城又问道：“王新雾，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啊？”

“这种感觉啊，就像是……”王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其实就是自己的孩子离开了自己。”

“那么你怎么想的啊？”

“我能怎么想啊。”王新雾双手撑在栏杆上面，看着天上的月亮，缓缓说道：“我啊，就像是山楂树，张玖，肖狐近何郑笃静他们就像是山楂果子一般，我努力教，他们努力学，山楂慢慢变大，变红，只是有一天熟了，他们便要从我这棵山楂树上落下，至于是落在地上腐败烂掉，还是落在地上生根发芽，又成一颗山楂树，亦或是被林间动物吃掉带去其他地方腐烂或者发芽，最后要不然就是被别人摘下来，做成糖葫芦。

这些事情都与我这颗山楂树无关了，接下来便是天命，和他们自己的抉择，有些抉择可能会是错的，让人遗憾终身，有些选择可能是对的，让他们名扬万里，但是嘛，人生的选择，无论他们怎么选都会有遗憾的，倒不如大胆一点，勇敢去做，去追寻自己的初心，就算路途遥远，百般险阻，天只能决定他们人生的一个轮廓，他们穿什么样的衣服，穿什么样的鞋子，三餐吃什么样的东西，这些都是决定与他们自己。

我嘛，作为师傅，当然希望自己的徒儿们，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都越过我，去让自己的生活更是精彩，让自己的人生活的有意义，至于为天下这种大事情，能帮上一点就帮上一点，不希望他们舍生取义，能修身，能齐家便已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了。

师傅嘛，就只是希望我的孩子们，面对困难的时候能够勇敢，面对挫折的时候能够多次振作，希望他们都能够希望明天，期待明天。”

王新接着说道：“柳青城，你说我师傅当时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啊？”柳青城耸耸肩：“他们有你王新雾，当强；齐天府有你王新雾，当兴；天下有你王新雾，当平。”

姜北柒帮着肥遗收拾完后，就回到了院子，他没有走进屋子，而是又爬上了房顶，一个不小心差点从房顶摔下来，王新雾及时出现，拉住了姜北柒的手，待他站稳身形后问道：“怎么啊，还不睡觉，上房来看月亮？”

姜北柒突然问道：“王掌门，我爹很厉害吗？”王新雾毫不犹豫地回答：“那肯定啊。”

仰着头看天的姜北柒却说道：“但是为什么我不这么觉着。”

“哦？北柒你为什么这么觉得呢？”

“他根本不像是我爹，对我和娘亲的关心实在是太少了，我感受不到他的爱，他整天就知道忙，与我也总是讲一下大道理，说着齐国天下百姓苦……”姜北柒顿了顿，接着说道：“王掌门，我能感受到你很是舍不得张玖吧？”王新雾点点头：“嗯，是挺舍不得的。”

姜北柒却摇摇头说道：“我爹啊，在我走的前一天晚上，还没有来见过我，也只是送我离开的清晨来看了看。”

王新雾摸着他的脑袋，温柔的与他讲道理：“北柒啊，爱是有大有小的，在这天下物极必反，太大的爱，会变得很小，太小的爱会夸大。”

“王掌门，我还是不懂。”

王新雾摸着姜北柒的脑袋：“没事儿的，以后就会懂了。今天晚上辛苦你和肥遗了，早些睡吧，这些日子下来，你准备好了吗？”

“嗯，我已经准备好了。”姜北柒说完之后心内还是十分忐忑。

“那好，明天练完拳就来四柱台吧。”

“嗯。”

清醒点的张玖，看着桌上的行李，不知怎么的，莫名像感觉那行李很重，内心又突然有些抱怨自己，收拾行李太早太快了，应该明日再收拾的，应该后天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