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杨老头儿坐在牛背上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还是在想什么，突然对牛五说道：“姜北柒在齐天府，咱们去齐天府。”牛五哞哞应了两声，四条腿儿就开始加快了。
姜北柒还是一样的早起，还是去那有小瀑布小水潭的地方练拳。
水潭周围也如姜北柒第一次来那天一般浓雾弥漫，一点儿也看不清，就只能听见水的声响，姜北柒在站在水池边上，面对瀑布，平淡的吸气呼气，闭上眼睛，细心感受周围的一切，本来烦乱躁动的心变得很是平静，一遍一遍回想王新雾的那一刀，左脚在地上划开，想象左手握住刀柄，右手握住刀鞘，深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接着又深深吸一口，大喝一声：“散。”姜北柒周围的浓雾突然像是被推用力推了一下，姜北柒周身一尺的浓雾一瞬间被推开，但是浓雾又立刻围了上来，但是变淡了几分。
姜北柒就这么不停的重复，直到感觉闭着眼睛能够感觉到浓雾不再存在，睁开眼睛之后，太阳已经出来了，浓雾其实大多都是被太阳给驱散开的。
雾散去之后，姜北柒就开始练拳，肥遗还是中午照常到饭点儿给他送饭，顺便再唠唠嗑。姜北柒接过午饭后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刨，肥遗就贴着姜北柒的耳朵悄悄的说：“昨天那女人又出来干嘛？怪骇蛇的。”姜北柒把嘴里面的咽下去，也贴着肥遗的脑袋说：“我怎么知道，愣是奇怪的很，但是，肥遗你也不用害怕，她其实不凶。”肥遗一脸震惊，突然跳了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哈？那女人不凶？她简直比山君还凶，比郑笃静还不讲理，你姜北柒可不知道，她那天那一脚，我肥遗可是足足养了好几日，才缓过劲儿来，到现在碰那人踢的位置还在疼呢……”
姜北柒突然放下手里的饭碗，用左手连忙捂住肥遗的嘴巴，神色慌张，右手食指紧紧贴在嘴唇，示意肥遗不要继续说下去，肥遗看到姜北柒他紧张成这样，心里面也不知不觉的的咯噔了一下，有点害怕地问道：“北……北柒，怎……怎么了？”姜北柒慌张，他很小声的对着肥遗说道：“你别说那么大声啊，她可能听得见……”
姜北柒话还没有说完，绿袍儿就出现在了肥遗的身后，姜北柒连忙把地上的碗端起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开始吃起了饭，肥遗见他这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很是奇怪，连忙问道：“姜北柒，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你刚刚说什么？”肥遗见姜北柒没有回答，连忙用手去拍拍姜北柒的肩膀，姜北柒却愣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淡定地吃饭，肥遗这一下子一下摸不着头脑，又问道：“姜北柒，你这是怎么了？”姜北柒也不敢侧头看肥遗，只是瞟了一眼，姜北柒脸上都已经渗出来汗水，轻轻地给肥遗指了指他身后，肥遗突然有些慌张，接着他身后响起了熟悉阴冷的声音：“姜北柒他刚刚说，你别说那么大声，我可能听得见。”这下子肥遗心里面咯噔一下，肥遗脸都吓白了，中间两手抱在一起，上面两首开始颤抖，他咽了一口水，颤颤巍巍地回过头来，只是头还没有完全转过来，轻轻一撇就感受到了恐怖的压迫感，转过一点就看见绿袍儿的脸，皱着眉头眼神冰冷：“这次，你说，我怎么收拾你，争取还能让你早点缓过来。”
肥遗背后的翅膀直接耷拉了下来：“姐，咱们能不能……”肥遗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那肯定不是不能。”绿袍儿拖着肥遗的尾巴就把他一整个拖走了，临走前，肥遗还抓住地上的草，张开嘴巴咬住水边的石头，但是没有任何作用，一会儿传来声声惨叫，又过了好一会儿，绿袍儿走到姜北柒面前看了他一眼，姜北柒快速低头，毕竟绿袍儿不杀他，但是不代表不打他啊。
这下肥遗是彻底被绿袍儿打怕了，走路一瘸一拐，含着泪水离开了。
姜北柒吃完饭，也是盘坐着试着把心给静下来，一个时辰之后，姜北柒还在盘坐着，慢慢睁开双眼，心里面觉着这绿袍儿属实是太莽撞了，他摇摇头又开始打拳，就那一套他姜北柒也不嫌腻，少年入江湖的第一拳法，那肯定是被锤练了千百遍的吧，就像是最心爱的东西，睡觉之前也要去看一看还在不在那儿，逢人就想要给别人说这是我最心爱的。
练完拳后，依旧是按照惯例，脱下衣服，下水去洗洗，但这次，姜北柒想试着潜入水里面，首先是憋一口气往水的深处游去，不一会儿就又出现在水面，水潭深，游下去实在是有些费力，姜北柒四周看了看，游到岸边，抱起岸边一块儿大石头，深吸一口憋住之后，就随着那大石头一起沉入了水潭里面，在水里面睁开双眼，视线逐渐变暗，慢慢往下，觉着下面有东西好像是在发光，等到石头沉到水底，姜北柒那口气也耗了一大半，他尽力的向放光的那一处游过去，还有没有完全看清，姜北柒就不得不回到水面上，无奈，姜北柒只好回到水面上。
回到水面的姜北柒，大口喘着气，扒开遮挡眼睛的头发，太阳只露了一半在西山，光线已经变得暗淡，姜北柒他自我安慰道：“没事儿，明天再下去看看。”便起身穿好衣服，回到了住处。
张玖被王新雾叫到缺灵山顶端的楼阁里面，张玖走进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书房，整洁，干净，简朴，就如同他的师傅一般，今天，现在，烛光摇曳，张玖这次认认真真地看了看坐在窗边的王新雾，那个总是笑着的师傅。今年张玖恰好十八，正年轻，跟以前那个总是跟着王新雾屁股后面的那张玖，相比起来变化的实在是天差地别。
张玖此刻觉得王新雾很是陌生，是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很熟悉的那种陌生，那种感觉就好像什么是：明明好多事情都是知道的，都是明了的，但是就看不清，看不透。
张玖第一次觉得王新雾脸上的皱纹像起伏的水面，多了几条波纹，但是脸上对他们的笑容从没有少过。
王新雾站起身率先开口说道：“张玖来了啊？”张玖嘻嘻哈哈的说道：“师傅，您找我？”王新雾指了指一旁的座椅：“你小子，站着说话也不腰疼，来，坐下吧。”张玖就这么随意坐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水壶，先给王新雾倒了一杯，而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不是说你一直想去外面看看吗？”王新雾望着张玖开口说道，张玖他刚刚把水杯拿起来，听后又连忙放下：“那肯定啊，师傅，你看我跟着您啊，学了些本事，徒儿早就那江湖啊精彩的很，您啊，肯定也是了解徒儿的，我的确是想出去看看的，去闯荡江湖。”
王新雾摸着自己的胡须：“为师还是不怎么放心，毕竟那次叫你下山你去看这姜北柒和余能静两人，你倒好，在一家酒馆喝个烂醉，还被那妮子发现了你的存在。”张玖连忙尴尬地笑着喝了一口水，小声反驳道：“哎呀，师傅，您是不知道那杯酒愣是粘在手上，甩都甩不掉。”
王新雾也是内心无语，觉着这小子说话像是讲故事一般：“是那酒杯粘在你手上不掉，还是你手粘在酒杯上不掉啊。”
“哎呀，师傅，那肯定是酒杯粘在徒儿的手上啊，嘿哈哈……”王新雾听完就想起身给那张玖的脑袋上敲一下，张玖见状连忙后仰身子，就要躲。
“张玖，你不说你挺想去看看，何上陌的吗？”
“那肯定啊，师傅您想想，何上陌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是这般不得了，在山下听别人说那何上陌的文刀，真的不得了啊，他们都说何上陌是这个。”张玖表情夸张，边说边竖起了大拇指，王新雾摆摆手：“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张玖神秘兮兮地接着说：“哎呀，我这不是没有见着吗，我前些日子有听到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这突然勾起了王新雾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