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姜北柒发现自己躺在一片空地上,四周都没有人,远处若隐若现有一片大山,雾蒙蒙的看不清晰,姜北柒无奈道:“怎么又到这里来了啊!”可是这个空间里面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回声,突然在这里下起了大雨,很大很大,大到好像要把人淹没在这里,雨淋在身上也很痛,像是一根根针扎进身体里面,姜北柒想要躲,却跟不躲不掉,四处张望没有办法,双手紧紧的抱着头,这时候突然响起了一个温和声音:“怎么?旁边明明有把伞,不撑开,偏要淋雨?”姜北柒这时候抓起来旁边的那把伞,使劲儿却撑不开,努力试了两下发现无济于事,便就又开始抱头。那声音又响起来:“怎么了?为何不开伞?”姜北柒死死抱住脑袋:“根本撑不开,这什么破伞啊!根本撑不开。”突然另一个沙哑的声音开始冷笑:“哈哈,那你就死在这儿吧!”姜北柒一听要死在这儿,便就开始拼命地将伞撑开,眼睛里面流出来鲜血,最里面也吐出了血,那沙哑的声音还在旁边说:“别开伞,让你永远来下陪我,把灵魂留在这儿,死在这儿,永远来陪我。哈哈哈哈。”姜北柒将手拼命一撑:“去你的,我要活下去!你给我老子滚开!”说完迸发出来的一种力量,撑开了伞。
最后姜北柒瘫软地跪在地上,双手抱着伞,躲在伞下面,七窍流血。
突然姜北柒从床上起身,原来是个梦,姜北柒摸了摸身上每一处,发现自己没事儿后,一遍一遍擦拭自己满脸的汗水。
隔壁屋,余翩翩收到一封信,信上面写着:送他到山上来。余翩翩看完之后就把信给毁掉。
第二天清晨,姜北柒明显觉得不是很舒服,能够明显感受到手很酸痛,余翩翩听见姜北柒开门的声音,她也打开了门。看见姜北柒手上的似乎有受伤的痕迹,便问道怎么了,姜北柒摇头说道:“没事儿,昨天取木匣子的时候刮到了。”接着姜北柒和余翩翩下了楼,余翩翩见姜北柒没有将木匣子背在身上觉着奇怪,但是却并没有开腔询问,余翩翩坐在桌子上,叫了两碗粥。
小二应了一声好嘞,客官,便就去后厨去端热粥了,姜北柒眼睛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余翩翩这时候却在想怎么骗姜北柒上山。等粥端上来了以后,姜北柒低头轻轻吹,然后喝了一口发出噜噜噜的声响,余翩翩也小口地喝了一口便开口道:“姜北柒,在这小镇上找人不好找,要不然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恰好可以帮助寻人,只不过需要一点银两。”姜北柒这时候却双手摸着碗儿的边缘尴尬地笑道:“余姐姐,可是北柒我没有多少钱。”余翩翩笑道:“没事儿的,我借给你,到时候你来了臻坎楼有钱了再还我,或者以后你直接来臻坎楼来找我,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写信给我咯。”姜北柒不以为意的点点头,边喝粥边应了一声好的。当粥喝完了以后,他又继续问道:“那我到了那寻人处可不可以寄信啊?”余翩翩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饭后,俩人收拾好就走出了客栈,小二在后面说了一声:“客官慢走,欢迎下次再来啊。”随后就又听到有人在唤小二了。
姜北柒将伞和木匣子一起绑在自己的背上,而余翩翩则是一只手拿着那把伞,今天他们走的同样是昨天走过的路,只是路上没了卖最甜糖葫芦的汉子,可能是太早了,还没有做好,经过昨天那间酒馆的时候,姜北柒微微的瞟了一眼里面,看见昨晚的男子还在桌子上趴着,一个书生模样,手上还拿有一把扇子,嘴里好像还在动,好像在梦里面也在如昨晚一般叨叨。
看到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有的挑着担子,一狸花猫坐在街道的边缘,舔着自己的爪子,只是姜北柒走近,它便被吓跑了。
突然一瞬间,姜北柒在路上看见一头牛,牛蹄子在石板路上踩出清脆的声响,姜北柒便快速往前走了两步,踮起脚尖,还没有张嘴喊出声音来,只是看见牵牛的是一个汉子,而不是一个小老头儿,对于姜北柒来说,好像谈不上什么失落,只是觉着心里面空落落的,这种感觉很奇怪。
余翩翩见这样的情形,走上前去摸了摸他的头:“没事儿的,一定能找到你外公的。”姜北柒点点头,虽然他并没有跟杨老头儿呆很久,也就几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觉得有点不安,如果杨老头儿在那就好像没什么大事儿,什么都是小事儿,这种感觉就像是娘亲陪在自己身边一样,在身边就觉得安心,如果不在有时候就会觉得惶恐不安。继续向前走,走到昨晚买伞的地方,没有看见那老者,只是在地上看见了几粒山楂的种子,和一根竹签子插在地上一旁好像还写有好几个字,但是被抹花了,只能看清两个字——长刀。
看着那个以前老者坐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姜北柒总是觉得昨天遇见那老者像是一场大梦,还感觉和今天早上做的梦一样,感觉好生不真实,但是姜北柒确实也买了一把伞,余翩翩也买了一把伞,就这样迷惑着出了江边小镇的街道,走会儿便来到了一片农田,田里面的黑色的泥土,不仅在田里还在那田里人的小腿上,手上,脸上。泥土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田埂上的草也很青,姜北柒踩在上面软软的,路上偶尔也会有几双草鞋,看见田里面的人们身上湿了的麻衣,看着弯腰的人起身擦擦汗。姜北柒这时候又听见哞哞得牛叫,转头四处望了望,结果还是没有看见贱兮兮的牛五,只是一只牛在田间奋力地向前呐喊罢了。
走过田地,他们来到一个小湖泊湖泊旁边又许多大石头,而另一面是一林子,树的疏影轻轻地浮在水面上,有只燕子掠过水面,水面如镜子照应出燕子的倩影,余翩翩这时候往湖边走去,脱掉鞋子,走到湖边一块大的石头上,放下鞋子,双手提着裙摆,缓缓蹲下身子,用双手捧起湖水,然后撒出去,在湖面上荡开层层密密小小的波浪,余翩翩不自觉的嘴角微微翘起,像湖面上飞过燕子的燕尾,姜北柒也慢慢走进湖边,这时候余翩翩将白嫩的玉足放进水里面,就这么侧着身子望着姜北柒,粉唇玉牙眼尾弯弯,说道:“北柒,你快来,这水好生清凉。”姜北柒就这样看着余翩翩,心头里面好像也有水,最是凝眸无限意,似曾相识在前生。
姜北柒应了一声,小跑过去站在余翩翩旁边,蹲下身子,将手也放进了水里面,湖水深处是蓝色的,倒映着仰头即可见的天,只是当余翩翩的脚趾微微一动就会把白云揉碎。余翩翩起身穿上鞋子,不知什么时候头上多了一个簪子,腰间也多了一根玉带,都是湖水凝结而成的,只不过姜北柒装作并没有注意到。
离开湖泊,转身之时余翩翩微微侧头看了看湖面,走在林子之中再次回头望了望,穿过旁边的林子,不知不觉之间登上了一处小丘,远远的就能看见另一处微微向上拱的小丘下面有一家农户,俩人慢慢向前走过去,走了好久花香悄悄钻进姜北柒的鼻子,轻轻一嗅便能闻到,但是却不是特别真切,姜北柒使劲儿的吸了两口气,这下却不能闻到一点点儿的花香,像是全部躲起来了一样,当他放缓轻轻呼吸的时候,那花香又钻了出来,越往前走,花越香,爬上一个坡就能再次看见那孤零零的小屋子,姜北柒额头上已经渗出来了汗水,脸颊也走红了,敞开了一点上衣领,而余翩翩却想没事儿一样,只是上坡后,风微微吹起裙摆。他们俩就站着吹风休息了一会儿,风停了,就要走下坡去,过了好久,慢慢靠近那小宅子,可以看见围墙墙不是很高,土砌的墙,破碎的墙头里面可以看见一点点焦黄的竹架,越走越近,花香越浓,这下轻轻嗅也能闻见。
太阳照的暖洋洋的,门口有两个老人,坐在竹椅子上晒太阳,背靠在椅子上十分惬意悠闲,墙的上头可以可以花正正开的烂漫,绚丽。
走进两老人,老婆子先是望着姜北柒和余翩翩和蔼的笑笑,而老头子则是用蒲扇盖住脸睡觉,余翩翩走进,对老婆子行一个礼后便要向老人家讨口水喝,老婆子笑着站起身:“好的,我马上给你们弄。”说着还用脚轻轻踢了一下老头子的脚,老头子惊醒,一不小心就仰头过去,椅子和老头子一起倒在地上,老婆子倒是不在意,笑出了声,也不怕外人看笑话,姜北柒捂着嘴巴,余翩翩也掩着嘴角,老头子拿开脸上的蒲扇,蒲扇下面的眼睛被这光照的只能眯起眼睛,老头子抱怨道:“老婆子,又有什么事儿?”老婆子倒是乐呵呵地说:“有客人来讨两碗水喝,你还在睡。”老头子这时候才发现旁边站了两个人,老头子快速爬起身来,笑着对两人说道:“稍等,稍等一下。”便跟着老婆子走进院子,老婆子却有点不满老头子的做法,说道:“你就让他们俩客人站在门口吗?”老头子快速转身说道:“对对对,你看我这脑袋,快快快,你们快进来坐坐。”姜北柒和余翩翩两人开始还摇摇头,奈何架不住老头子的热情邀请,和老婆子在屋内的不停地说:“快进来。”最后两人一前一后跨过门槛,走进了院子,走进了院子就发现有两个树。
一棵是海棠,春风不语,海棠依旧。
另一旁的紫荆花也开的热烈,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他俩又被邀请进了屋子,屋子里面不富裕,也不是特别简陋,只是很简单,一张桌子上摆了两碗水,还摆了馍馍,见他们俩刚刚跨进门口,老婆子便过来,拉着余翩翩和姜北柒的手,拉到桌子面前,让他们坐下,等他们坐下之后,就连忙说道:“慢慢喝,慢慢吃,你们俩孩子这是徒步走来的啊?”余翩翩说道:“谢谢老婆婆,嗯,我们是走过来了的。”
“哎呀,那么你俩得多歇歇。”说完老婆婆也坐在了旁边的长凳子上。
一会儿老婆婆问道:“你们是哪儿的人啊?”余翩翩喝了一口水回答道:“我是南荆国的人。”姜北柒看了余翩翩一眼,然后说道:“我是齐国人的咧,老婆婆。”老婆婆笑着问余翩翩:“那你是他的童养媳,还是他是你的童养夫啊?”余翩翩听后差点将口中的水喷出来,接着就是脸上有点点红,连忙解释道:“不是得,不是得,我们是远房的亲戚,他要去南荆国,而我恰好也要从齐国回到南荆国,家里面就让我带着弟弟去南荆国。”
老婆婆问道:“啊?没有大人陪同吗?你们两个孩子一路上好危险啊。”余翩翩刚要说话,而这时候姜北柒却开口说道:“老婆婆,你们院里面种的是什么花啊?”
老婆婆望着外边的海棠,指着它说道:“你看那是海棠,是我种的。”余翩翩问为什么,老婆婆突然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以前和老头子啊,是在春天的海棠树下遇见的,遇见的第一次,老头子就喜欢上我了咧,所以啊,我就想种一棵海棠,春风吹,花就开了,花开了,我就知道是春天来了,春天到了我就想到那年与老头子相遇的那天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