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 / 2)
“你不会是想回去了吧?”
“不是……原来你说过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去概念工作,现在我想清楚了,我愿意去概念。”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来概念吗?那就太好了,我和德南一直希望你能答应,你放心,公司那边我会处理好的,不会……”
无静甜甜笑着说:“我都知道了,我相信你一定会安排好的,原来是我心情不好才会对你说出那样的话,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无静,你别这样说,你心情不好我当然会理解了,我们是姐妹耶,况且你之所以被开除也多多少少是因为我的原因。”
无静闻言,眼捷微垂,似在沉思,她便问她是在想什么,她只是提眼一笑,说:“没什么,我困了,我们睡觉吧。”
两日后,无静正式进入概念财务部工作,大家都很欢迎她,还常常拉她一起来聊天,可是她总是借口推诿,苏蕾就忍不住对无敌说:“哎,你这妹妹的性格怎么这么孤僻?我们主动搭讪都是爱答不理的。”
她只能干笑着说:“其实她原来不这样的,也许是初到公司所以还没有适应吧。”
“还初到公司呢,这都半个多月了,要适应也早该适应了。再说了,在职场上混的,最重要的就是搞好人际关系,拉拢人脉,八面玲珑,长袖善舞,虚与委蛇,连这都做不到,难怪……”
她肃声道:“苏蕾!”
亚军也在一边说:“无敌说的没错,无静原来不是这样的,可能是最近受的打击有点大,所以还没缓过来。我说无敌,你就别苦着一张脸了,无静会正常过来的,新盟也跟概念续约了,你呢再过半个月可就要当新娘了,你还有什么好不开心?”
是啊,近来好事连连,她还有什么可烦的?但心里就是有一股奇怪的感觉,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只是让人莫名烦愁。苏蕾以手搭在她肩上说:“不说这个了,我问你打算找谁来做你的半娘啊?”
她小声道:“现在还没有想好呢。”
“只差半个月了你都还没有想好啊?不过我也提醒你这事可得小心,现在马莎莎和张凌争得可厉害了,要是你处理不当她们又该打冷战。”
“……知道了……”
“还有,你想收到什么结婚礼物啊?你放心,只要你想得出我苏蕾就一定能弄到。”
她抚额,天啊,这都还没结呢,居然就开始麻烦了。
回到办公室呢里,发现德南不在,于是问裴娜他去了哪里,裴娜眼珠子转溜溜的,好半晌才说:“费总刚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出去就出去了呗,你干嘛回答得闪烁其辞?”
“不是,我……”她干脆一咬牙招了,“刚才打电话来的是个女的,而且我敢肯定不是公司的客户,我以前从没听到过这个声音。”
无敌怔住,眨了眨眼,裴娜又说:“我这可不是向你打小报告,我知道你们快结婚了,也坚信以费总对你的感情铁定不会做出什么令你难过的事情来。可是刚才真的很奇怪,那女的说话声音好小,我问了几次她才告诉我要找费总,而我一接进去不到五分钟费总就出去了,脸色青得像铁块,眼神发怒,而且脚下生风,路过我桌时连几页报告纸都被吹落了,好像是去会什么仇人一样。我只是怕出什么事才想告诉你注意一下。”
无敌终于消化过来了,只是说:“没事的,我相信德南有分寸不会出什么事的。”
经过了小碧的无厘头事件之后,她自然不会再往那边瞎想,但听着裴娜的描述,她还是不无担心,只怕他跟那女的真有什么恩怨,万一他这冲脾气上来,那可就会真出事了。
因为有此忧念,工作得心绪不宁,看了两份文件终于撑不住了,又跑到茶水间定一定神,没想到碰上了小碧,坐在桌前捧着一杯水目光呆呆,又是愣神。无敌叫了她一声,她才恍然一应,明显有心事。无敌自己也倒了一杯水,坐到她对面去,本想与她谈谈心,她却突然问她:“无敌姐,你有没有暗恋过谁?”
她有些吃惊,莎莎那张大嘴巴居然没告诉郭小碧以前的事情,顿了一下子才反问:“怎么,你有暗恋的对象?”
小碧迟疑着点点头:“暗恋一个人真的很苦,就像没有加糖的咖啡,明知是那样苦涩,但浓香馥郁,又让人欲罢不能,忍不住尝一口,觉得难咽却还是舍不得割舍,真是自虐,而且甘之如饴。”
她捧着那杯热水,蒸汽冉冉袅袅,氤氲着视线,往事也随之浮现于前,点点滴滴,积蓄成潮,席卷过心田,最后冲上眼睛里,湿润得让人感到沉重,感到难受。她说:“小碧,相信我,我理解这种感觉。”
小碧惨然一笑,她的眼睛特别大,有点像赵薇,水汪汪的,令人我见尤怜,而她此刻螓首低垂,寂寞如雪,平添了一丝伤感之意:“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他,他对我一点也不好,而且又已经有女朋友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可能跟他有结果,可我还是无法自拔地爱着他。”
“那你跟他表白了吗?”
她摇头,无敌谓然一叹:“那你就慢慢忘了那个人吧,总有一天你会再遇上一个他爱你你也爱他的男人的。你是个好女孩,以后一定会幸福的。”
“也许我会遇上这么一个男人吧,但是,我想自己是一辈子也无法忘记这个第一次让我动心的男人的,因为正是他教会了我要如何去爱一个人,他是我爱情的起点,怎么能忘?”
无敌出了茶水间就给德南打了一个电话,想探探情况,可是手机关机,没办法了,只好再等等。到了午饭时间,苏蕾倒给她发了个信息,约她到小镇私语,她答应了,拾掇好包包就出了公司,拦了一辆计程车直奔目的地,万万不想在路上看到了德南。
那是在一家咖啡厅里,他与那女的相对而坐,神色激动,像是在争论什么,无敌一见状就马上下了车,进到咖啡厅里,想问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结果一走近他们那桌,她就傻眼了━━德南站在走廊上,双手正托着那女的,姿势级富暧昧。
她大脑一片空白,身子如被点穴般定住,直到德南叫了她一声,她才醒了过来,转身就往外面跑,德南追上来拉住她,重复说:“无敌,你别走,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别走,你听我解释,别走……”
她不听她不听,都看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可他就是死死抓着她不放,情急之下,就狠狠踢了他一脚,也不知踢到哪里了,他脸色骤变,捂着痛处弯下腰,钳制一开她就又马上逃开,可才出了几米就听到他在后面喊:“那是吴庸的初恋!”
我滴神哪,这到底是个神马情况啊啊啊???
等冷静了下来,德南带她到车上坐了一会儿,噪音深邃低徊:“你原来不是想听吴庸的故事吗?我现在就讲给你听。”
“那是在大学时候的事情了,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遥远。那应该是一生中最灿烂自在的时光了,没有父母的监督,功课懒懒散散,作业半抄半猜也能蒙混过关,总之成天游手好闲,无所顾念。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学泡妞,花前月下。”他觑了她一眼,她却嘻嘻问他:“原来你不是说过你初中的时候就开始泡妞了吗?”
他气结:“你怎么还记得这个?真是小气!”
“哼哼,我就是记得!”
“好啦,你到底还还要不要听了?听的话就安静一点。”他继续说,“我和吴庸就开始学泡妞,因为我长得比较帅嘛,又比他大一岁,所以比较受女生欢迎,轻而易举就泡到妞了,他就常常羡慕嫉妒恨,还拜托我给他支支招,我总不理他,他就跟我冷战。直到后来我们班转来了一个新女同学,叫枕秋菊,长得特别水灵动人,把我们班的女生全都比下去了,后来还成了我们学校的校花,其追捧度是可想而知,而当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决定要追她。
“可是我没想到吴庸会来找我,告诉我他喜欢沈秋菊,还想让我帮他一起追。我当时还讥讽他说你眼光挺高的嘛,居然要搞校花。他听了还死乞白赖地拜托我,我不耐烦了,直截了当告诉他我自己就想追她。他这次气得脸都红了,瞪了我老半天,最后对我狮子一吼说他不会让我得逞的,随即就拂袖而去了。
“大概是受了吴庸的刺激,我觉得非要搞定沈秋菊来给他看看,于是我就绞尽脑汁想办法约她,结果第一次开口她就答应了,之后她也是来者不拒,我暗自窃喜,以为马上便可以水到渠成,可是每当我要有进一步动作时她就躲。我起初以为那是女孩子的矜持,直到有一天我约她晚上去看电影,她推脱说有事去不了,我也没在意,到了晚上我觉得无聊,就出宿舍去走走,在学校花园里居然看见她跟吴庸在一起,还手拉手,亲亲密密的。而我当时的心情只能用惊悚二字来形容,第一个想法就是:我被个女人给耍了!彻彻底底给耍了!我还走了过去,尽量若无其事地跟他们打招呼。沈秋菊看到我就立马脸红了,我心里冷笑她还好意思脸红?吴庸见了我倒还是没个正经,没有一丁点尴尬之意。但我在转身的时候依然决定:我要跟吴庸绝交!
“我虽是这样决定了,但吴庸老是三天两头来找我,我总是不理他,后来他终于说他知道不该跟我抢妞的,可自己是真喜欢她。听到这个我就有点心软了,毕竟从小一起玩大,当了那么多年的兄弟,而且有句话不是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嘛。没了沈秋菊我可以再去找别人,可没了吴庸却很难再找着第二个像他这样的兄弟。所以我又决定原谅他,只是有时候看到他跟沈秋菊在一起时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虽然她不是我第一个追过的女孩,但从感觉上来说她却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可是她喜欢的是吴庸,我的好兄弟,我也唯有祝福他们。吴庸是真的爱上了,对她是千依百顺的好,他们交往了两年,快毕业的时候我还听说吴庸跟她求婚了呢,她也答应了,我本以为他们真会结婚,可没过半个月就天翻地覆,物是人非了。
“本来吴庸告诉我说沈秋菊的母亲病重,她要回一趟老家,但一去半个月都没有回来,电话也打不通。吴庸急坏了,怕她会出什么事,我就一直安慰他别胡思乱想。有一天晚上,我从宿舍里出来方便,看到吴庸坐在走廊上,我走近他就闻到浓烈的酒味,仔细一瞧他身边还有几个酒瓶子。我问他是怎么回事,他笑嘻嘻打了跟酒嗝告诉我,沈秋菊跟别人结婚了。
“我当时有多么的震惊,我自己都形容不出,对于吴庸来说更是惊痛。那是他一生中最狼狈最潦倒的时期了,成天泡在酒吧里酗酒,妄图以此来麻痹自己的痛苦,我怎么拦都拦不住。后来他酒精中毒,幸好我发现得早,送医及时,才检回了一条命。我坐在急救室的廊椅上,心里恨透了沈秋菊这个女人,她有什么资格把我这么好的兄弟伤害成这样?我甚至发誓以后要是再见着她一定要狠狠扇她几个耳光。
“吴庸好了以后就仿佛浴火重生了一样,绝口不提沈秋菊,又开始和我玩世不恭做花花公子,而且泡得女人比我还要多,就像是要补回以前的损失一样。直到有一次我们和大学校友聚合,谈着那时候的事情,他就又喝醉了,跟我说爱情其实就是毒品,一上瘾就离不得,他这次戒掉就差点要了他的命,反正以后是不敢再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因为我那个时候也是这样混着过,后来我遇见了你才真正懂得了爱情的可贵,于是就撮合了他跟雨荷,只是没想到沈秋菊今天会来找我。”
他住了口,直视着前方汹涌的车流,这世界明明这样大,芸芸众生如海,偏生这两个人就遇上了,结下了这样一笔无法勾销的孽债,然后分隔两方,各自相忘,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可是命名之手却不肯罢休,在原地划了个圈,又让她回来了,继续纠缠不清。
她见他出神,于是摇了摇胳膊,声音软软的:“怎么不说了?故事还没结束啊,今天的你还没说呢。”
“对,没结束,只是告一段落了,想起从前的过往让我有些感慨。”他勉强笑了一下。
她问:“那你刚刚有没有打她?”
“什么?”
“呀,你刚刚不是说原来发过誓如果再见着她,一定要狠狠扇她几个耳光吗?”
他哭笑不得:“当然没有了,我是最讨厌打女人的男人了,而且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不过早上我接到她电话的时候,还真有打人的冲动,风风火火就杀过来了,可是一见着她我就下不去手了。”
“你不会是对她那什么了吗?”
“你又吃醋了。”
“我才不是吃醋呢……你不是说过她是你第一个喜欢过的女孩吗,就算你对她还有点感觉也是人之常情。”
“我见着她的时候惊呆了,因为我难以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沈秋菊,以前她多漂亮啊,一张饱满的红彤彤的苹果脸,一双忽闪来忽闪去的眼睛,可现在她憔悴不堪,瘦削得连颧骨都突出来了,眼睛深陷下去,目光黯淡而无神,低眉垂首,仿佛很疲惫的样子,要不是她叫了我一声,我都没法确定她就是当年那个神采飞扬的沈秋菊。
“她告诉我当年的事情真相,原来她的母亲得了血癌,她父亲为了凑治疗费就把她许给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儿子,她回去的时候已经收过了彩礼钱,她父亲又再三恳求她,最后被迫无奈嫁了过去,洞房的时候她才发现那男的脑子有问题,但是她还是忍了下来。半年后她母亲死了,没过两个月她生下了一个男孩,又过了五年她男人也病死了,她就一个人带着孩子相依为命,可是现在她得了和母亲一样的病,活不过三个月了,她才来找我。刚才她就是因为身体太虚弱,起来时眩晕了一下我才去抱她的。”
她彻底傻掉了,太悲剧了,那怕是素不相识听着也是欲摧人断肠。想想古往今来有多少失之交臂天人永隔的凄情苦恋啊,真正能够与心许之人共赴白首的又有多少?她忽然觉得自己幸运万分,至少自己遇上了那个相知又相爱之人,并走过了那么多风风雨雨依然执手,今后还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伤感了一会儿悲剧,她终于发觉有所不对,结结巴巴问:“那个孩子是?”
他淡而深沉道:“那孩子是吴庸的,她婆家之所以把她赶出来就是因为查出那孩子不是他们家的血脉,今天她来找我也是因为孩子的事,她想在自己去了以后把孩子交给吴庸。她不方便直接跟吴庸说,所以想找我先商量一下。”
她又消化了良久才问:“那你想好了要怎么告诉吴庸了吗?”
他拿手按在额头上:“当然没想好,所以头很痛。现在还有个雨荷,我可不想吴庸为了这事跟她吹了。”
“那我想见见沈秋菊,她太可怜了,老天爷真是不公平,让她吃了那么多苦,又给她得了这种病,难道真的没办法治了吗?”
“是啊,老天不公,向来都是。沈秋菊的血癌已经到了晚期,连移植手术也动不了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安排好她的,刚刚我已经汇一笔钱给她了。至于见面,今天还是算了吧,刚才你那个样子,早把人给吓跑了,过两天我再帮你约她吧。”
话中的轻责之意她当然听得出,但还是狡辩道:“这也不能怪我啊,谁叫你把手机给关了,害我为你瞎担心,来到这里又看到那样的画面,我能不激动失态吗?”
他作谦恭状,连连点头:“是是是,是小的不是,小的认错,主子就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她呵呵笑起来,清脆如玉,婉转如玲,令他心花怒放,不禁问:“现在你该饿了吧?我们找个地吃饭吧。”
她止了笑,怔住,呀一声说:“苏蕾她们约了我,我都快忘了!我得马上赶过去了!”
无敌只是想不到吴庸会知道得那么快。
那天德南带她去了沈秋菊家,非常狭小的一间出租房,只有一厅一房,但却打理得很整洁,最让她感到心痛的是沈秋菊本人,她一脸病态,面色苍白如纸,走起路来都有些颤巍巍的,宛若那细细的芦苇,只要轻风一过便会倾倒。但尽管如此,她依然是那么美,是那种凄清之美,让无敌不由自主联想到林黛玉,只可惜都是红颜薄命。
德南见此就觉得疑惑,问她为什么不去医院,她说去了也不过是在医院里苟延残喘,与其在那样一个冰冷冷的地方死去,还不如在家里和孩子在一起温暖。
正说着,房间里就跑出了一个小男孩,腼腆地躲在她身后,沈秋菊把孩子拉到前面来说,这就是她的孩子,叫沈中忝。
沈中忝?如果不是仔细琢磨,无敌也差点没有发现这名字里隐藏的底蕴。
回去的路上,无敌神情凝重,问他想好要怎么告诉吴庸没有,他说:“再过两天吧,我已经开始试探他了,等时候到了我就会跟他说了。”
回公司工作了一上午都没有看见吴庸,到吃中饭的点德南打了他手机,结果才说了一句话他就跳了起来:“什么?你在沈秋菊家!你你你,你都知道了?那个我本来是想告诉你来着,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喂喂喂!”
德南可怜兮兮地望着无敌,活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她只是哀叹,跟他说:“算了,迟早都要面对的,就让吴庸一个人去处理吧。”
德南依然愁眉苦脸:“我就是怕他头脑发热跟雨荷掰了。”
结果一语成谶,吴庸下午回到公司里就告诉德南他已经把事情全向雨荷坦诚了,并提出分手,她亦同意了,还有他决定三日之内同沈秋菊登记结婚。
无敌并不知道德南跟吴庸说了什么,因为她那时刚好在摄影棚里,回来时吴庸已经离开了,只是看到德南失意地坐在沙发上,他跟她说了吴庸的决定后,无可如何道:“也许这样也好,至少他们一家三口终于团聚了,那怕只是三个月。”
无敌不知如何安慰他,原来他费了那么多心思才把这一对撮合起来,现在却以这样的结局收场,她心里都觉得不好受。还有沈秋菊的事,也不晓得是怎么的,最近的烦心事接踵而来。为了换个心情,她打算晚上拉德南去街上逛逛,可是正下到公司大堂就撞上安茜了,她十分严肃说:“德南,你和无敌跟我到家里来一下,我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们说。”
德南心头一跳,维持着脸上的笑容:“什么事情这么严重?”
“总之你去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