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2 / 2)
啧,怎么变成狐狸了还这么傻?
下一秒,狐狸便扑进了她怀里。
假的,它腿短,根本跳不起来。只能干着急的一跳一跳的扒拉着自己裤腿。
好像感受到她再笑,谢扶危不动了。委屈巴巴的盯着她,然后张开爪子,露出松软的肉垫。要抱抱
对视良久,它又开始不断站起身想要自己跳到江离身上。
“这真的是谢扶危吗?还是他吃错药了…”。
虽然这么想着,江离还是将他抱了起来。所幸,不算太重。
为了省点力气,江离把它扛在了肩上。
谢扶危:“………”。
然后它便自己跳了下来。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仔细听竟然有种冰雪破裂之感。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江离笃定的说,同时注意到了谢尘衣手上拿的东西——一个纸鸢。
这纸鸢看上去并不像是向商贩买的,它并不是最适宜当下潮流的,也并不是最好看最新奇的。
甚至,它还有些破,很是老旧,一看便知道年头已经很久了。
但是,它很漂亮。与其他纸鹞都不相同,就好像不是这世界的一样。
青花色的外形上缀着许多似游动的鱼儿与展翅欲飞的蝶,中间部分则画着只深蓝色绒毛的鸟儿,就和天空的颜色一般相近。尾部则带有深蓝,浅蓝和白色的鳞片似的片片羽毛,
这样看来,它倒不像纸鸢,倒像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鹰。好像下一秒,便要消失在眼前,扶摇直上,一飞冲天。
“这…是你自己做的?”。
江离疑惑的问道。
“嗯,要试试看吗?很多年没拿出来过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谢尘衣微微靠近着,将手中的纸鸢递给她
两人指尖不慎撞在一起,一触即分。
但江离觉得他的手真的好冷好冷,仿佛要把那股子冷意传到自己身上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随即,肩头多了点温度,带着淡淡的暖意。
抬眼看去,是谢尘衣身上的披风。
江离有些不好意思,又感到受宠若惊。
再看他,虽然仍有清冷孤高之感,但此时看来,却像个小可怜了。
因为没衣服穿。
于是江离反手就把披风倒扣在他身上,又把自己的裘皮大氅给他系上。
但谢尘衣实在比她高了一个头不止,于是她只好
“谢尘衣,低头。”
谢尘衣呆呆的,忘了动作。但还是下意识顺从的低了头,乖乖地让她系好。
系好后,江离满意地看着谢尘衣,本来他看起来是身姿颀长而又瘦削的,但现在,像个圆滚滚的…猪?
总之,看起来就很暖和。
然后一阵寒风向她袭来,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喷嚏。
就看见谢尘衣十分认真的凝视着自己,就好像之前见他读书那样子一样,但此时的他,看着就很呆呆的了。
见他又要有所动作,江离就拦住了他解衣服的动作。
她展颜笑道:“我去放纸鸢去啦,等下就不会冷了。别太担心我,怎么感觉你把我当小孩儿一样?”。
不等他反应过来,她就忙牵着纸鸢跑向远端去。
此时此刻,她竟感到无比快意。
以至于,她跑的竟然比迈着四条小短腿朝她焦急追来的小狐狸都快。
而且还越跑越快。
小狐狸:追不上,根本追不上。
好像这样,她就能忘掉那些不断缠身的梦魇。
就像少时,爹娘尤在。而她,无忧无虑。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今天吃什么。
她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好似前尘净忘,今朝可待。
她还是那个赖在爹娘怀里耍赖不肯去学堂的官家小姐。
可寒风凛冽,渐入骨髓。树上的,地下的花瓣都被裹挟流向天边,包括她手里本应牢牢握住的线。
她终于清醒了过来,怔怔看着那飞向天际的纸鸢,千万朵花儿簇拥在它的身边,将其送上青天。
此刻,它真正活了过来。
可她却感到懊悔不已,谢尘衣虽没说什么,但她自是知道这纸鸢的宝贵,不然不会到现在还保留着,也不会,从没使用过的痕迹。
寒风仍潇潇,可在她身边,风,停了。
不知何时,谢尘衣已站在她身侧,许是看她神色黯然,他已兀自解了身上的披风,轻轻盖在她身上。
不待她开口说什么道歉的话,他便以自动的为她找上说辞。
“为什么难过?也许,我更应该感谢你给它带来自由呢。它只是回家了而已。不必介怀。”
谢扶危也在旁边举爪爪鼓掌,做出摸摸头的动作安慰她。
……我看起来有这么脆弱嘛?
虽然谢尘衣表示不介意,但江离还是老老实实地向他道了歉。
但谢尘衣还是越看越觉得她郁郁不振,再待了一会儿,一行人就回去了。
这次,她没有再装着满满的花儿回去了,她不再孤单,有人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