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我想我是红(1 / 2)
厚朴堂这几日,都是严一和郦饶代为打理。前来求医的人皆是不放心,还好又萧冀躺在一边宽慰病人。
萧冀本身就是修真人士,加上他自身医术,才过几天便能下床行走了。待伤痊愈后,走起路来和常人无异,显然跛脚的毛病已经治好了。自从严一两次下跪不成,就变得不自信起来,于是就打起麻药的主意。
在关门时,严一讨好的帮麻药一起关门,寒暄没两句就直入主题“麻药,自从我和郦饶到这草堂,你轻松了不少吧。”
麻药收拾着晾晒的药材,也不看严一,专注手上的事“嗯,屋子以前收拾两间,现在四间;饭以前做两个人的,现在做四个人的;碗……”
听着麻药没完没了,严一打断对方“既然我们的到来,让你生活充实丰富了不少,帮大哥一个忙呗。”麻药停下手中的活,看着严一,见对方不搭话严一继续道“你帮我问问师父,我们这算是通过考核了吧。”
屋内的郦饶心不在焉的擦着货台,等待严一去求麻药的帮忙的消息,谁知屋外传来麻药的大喊声“先生,严一问你,他们算是通过考核了吗?”
本来看着医书的萧冀抬头,看了眼远处的郦饶“通过了。”
刚说完,大厅的门一下被撞开,严一一个滑跪,途中还端了杯茶,正好停在萧冀面前“师父,请茶。”
郦饶紧赶慢赶,还是迟了,极其鄙视的瞪着严一,也端起了一杯茶。
萧冀刚还惊讶的神情,缓缓变成欣慰。门口突然传来扑通一声,三人几乎同时,看向跪在地上的麻药。萧冀疑惑地问询麻药“你跪什么?”
麻药一脸茫然的看着众人“我不知道啊。”
萧冀没好气的摆手,让麻药站起,麻药似是有感而发,解释起来“我常常觉得自己跪的太慢,而显得与你们格格不入。”
萧冀三人也没再搭理麻药,萧冀满脸笑容的接过严一的茶,严一得意的看着郦饶“我就说我大师兄当定了吧,叫声师兄听听。”
郦饶很是不忿的看着严一,也不搭理他,只是两手捧着茶。萧冀听完严一的话,就停下喝茶动作“你俩这么争前恐后的拜师,就是为了争这个是吧。”
说完,萧冀不满的把茶杯放回桌上,严一很知趣的拽了拽萧冀的裤腿“我这不为了缓解下迫切拜师的窘迫,好维持我高傲自负的人设吗?说什么争大师兄都是借口,师父体谅下徒儿呗。”
郦饶嫌弃地往旁边跪了跪,脑海中总是回想起他和姑母交流时,那股贱样。
萧冀发现郦饶对严一的不屑,接过她手中的茶杯,缓缓道“我也不是什么爱立规矩的人,你们都站起来吧。”
郦饶看了看严一,见对方毫无犹豫的站了起来,也跟着站了起来。
萧冀看着两个孩子,语重心长的说道“作为我的徒弟呢,我先给你们立几个规矩。”
严一吃惊地看着萧冀,萧冀似是尴尬地咳了咳“规矩过两天再立也行,要不显得我出尔反尔了。”
其实萧冀也就顺嘴一说,开个玩笑。空闲时间在房间里,想了两天,也没想好该立什么规矩,毕竟是第一次当师父,他也没什么经验。
趁着严一在屋外练功,就把他叫进来,问问立什么规矩好。他倒好,全是什么,师妹要对师兄言听必从,毕恭毕敬,师妹不准挖苦师兄之类的。
看着严一张口即来,萧冀有些恍惚,想起郦饶,一时有些无奈。
也就过了几日,百草堂那里传来信件,石关那里发生妖兽咬死村民事件。官府至今没有抓到妖兽,导致整个镇子人心惶惶,开始囤积治疗外伤的药材。百草堂向各地请援,送些药材过去。事关紧急,萧冀就让严一和郦饶前去了,顺便去西湖进些药材回来。在出发前他终于想出个规矩来,就是不要给不愿治疗的人治疗。
临走时,萧冀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去石关送药不能懈怠,但是去西湖取药的事并不急,只是顺便存些药材。又说听闻西湖夏季风景很好,可以在那里玩几天,不用每天都学习。
严一和郦饶到了石关,按师父的话,第一时间就把药材送到百草堂。在客栈吃饭时,听着食客们讨论起袭击村民的妖兽,说的那个惨烈。那妖兽似乎并非为了进食,而袭击村民。更像是仇杀,死者身上有无数咬痕,四肢也散落一地。
这样的案子,在另一个村发生了同样的事,两个村民毫无交集,所以很可能是无差别攻击。
食客们说着,严一很自然的加入进去,一起和食客声讨起妖兽,什么畜生就是畜生,什么要他抓到,一定将那畜生碎尸万段。
听严一那么义愤填膺,郦饶还以为他会去找妖兽,谁知道,他搪塞什么师父交代的事要紧。
郦饶看着毫无羞耻心的严一回了房间,深深感受到这个世界的荒诞。
第二天一大早,客栈就吵了起来。严一气愤的坐起身子,听外面的吵闹声。原来是昨天晚上又有村民被袭击,严一起床把门打开,好听个清楚,然后就去洗漱了。
因为事发地,正好有名门正派的修道人士,下面的人都猜测,这次应该能够抓住那妖兽。严一正听的入神,郦饶的声音突然从人群中传来。问那个讲述的食客,哪个门派的,是不是天宗门的。那个食客想也没想就回她,是太渊门的。
正擦脸的严一停下动作,不由泛起愁了。果然没一会郦饶就跑了上来,径直走进房间,似是有些得意“都听到了吧,这你不会都不去看看吧。”
自从上次郦饶脸上受伤,她就谨慎了不少,可还是觉得身为修道人士,遇到奸邪应该挺身而出。
严一随手把毛巾丢到一边“谁说我不去,起这么早,就是为了降妖除魔。”
郦饶不屑地撇撇嘴,一副嘲笑的神情,等他收拾好。
二人从官府那打听到消息,就向北方追了过去,只是追了一整天也未寻得踪迹。夜晚二人刻意住在山谷中,这里人迹罕至,如果妖兽要逃,也会逃这种人少的地方。
二人在山谷中生活做饭,刚吃到一半,就听见树林中有动静。二人相互对视,都警惕地拿起武器。一阵嘈杂过后,一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来人正是地仓峰的叶青。
严一看着狼狈的叶青也有些意外,他早都怀疑食客说的,追击妖兽的人是叶青了。因为叶青说过要回家探亲,想必太渊门也只有她会出现这里。他没想到的是,就一个妖兽,能让她如此狼狈。
叶青在这里遇到严一,很是意外“严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郦饶记不起叶青了,转而看向严一,严一却不紧不慢坐回到木桩上“我当然是来打击罪恶了的。”
郦饶没想到严一这么畜生,也不看看自己门下师妹有没有受伤,叶青像是泄了气一般,瘫坐在地上“严师兄,快去救救乔师兄,他为了让我先逃,缠住了那妖兽,现在不知是生是死。”
严一皱了皱眉,有些犯愁,没想到乔松达也在。他们俩算是太渊门,最杰出的两个年轻弟子了,可见这妖兽并不简单。郦饶急忙去扶起叶青,叶青却焦急地看向严一,连感谢的话都忘了说。
严一阴沉着脸“你师兄都要死了,你咋不哭呢?”
严一边说边走近叶青,叶青和郦饶都困惑地看向严一,叶青颤抖着嘴唇“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嘲笑我。”
严一咽了咽唾沫,似是有些紧张“事态紧急,你要是不哭,我可就帮你了。”严一边说边走到叶青跟前,突然抬手扇了叶青一巴掌。郦饶睁大了眼看着叶青,她现在扶着叶青,就像是拉黑架一般。叶青毕竟只有十五岁,她似是被打蒙了,看了看地下,又抬头看了看严一,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仅仅是片刻,树丛中跳出一人“严一,你敢欺负我师妹。”说完那人便晕死过去。
严一用左手,握住打叶青的右手的手腕,微微举起,心中暗自感叹,自己真是太智慧了。
一刻钟后,郦饶安抚着依旧在哭泣的叶青,为严一开脱,说对方最近精神不太正常之类的。严一在对面,查看乔松达的伤势,基本都是撞击下造成的内伤,也算不上多严重,晕倒也主要是因为体力透支,严一喂乔松达吃完药,就继续吃烤鸡去了。
叶青哭了半天,听严一说乔松达没什么大碍,转而变成小声抽泣。叶青用哭哑的声音问郦饶姓名,显然郦饶不太想说。严一及时插话,说郦饶是他奴才。逼得郦饶报了名字,却依旧没有告诉她是天宗门的,生怕哪天,严一暴露自己门派功法,让其他人第一时间想到自己。待叶青自我介绍后,郦饶只觉得名字熟悉,想不起曾在太渊门见过。
严一看叶青不再哭了,提着烤鸡坐到叶青身边,解释他为什么打她。郦饶在一边听着严一的解释,突然袭来强烈的既视感,似乎眼前这一幕在梦里见过一般。
叶青听完严一的解释,似乎没有那么敌视严一了,只是嘲笑他封建迷信。郦饶听着叶青的回应,不由感叹,这孩子不仅傻,还这么好哄,以后肯定要吃亏。
严一把自己吃剩的半只烤鸡,递给叶青,郦饶没想到叶青就那么顺势接上了,明明这半只烧鸡现在跟被狗啃过一般。
严一站起时,腰刀碰到叶青,叶青才注意到严一的法器,随即要求看看。严一思索了下,迟早要让他人验验,不如就给她看看,看她能不能分辨出来真假。
叶青接过严一的腰刀,把腰刀从刀鞘中拔了出来,看着如此华丽的武器,脸上浮现出羡慕之色,忍不住夸赞,好帅啊。
郦饶看着叶青抚摸着腰刀的龙纹,忍不住吐糟起来“再摸会就掉色了。”
叶青似是没太听懂,也没注意到严一正恶狠狠的瞪着郦饶,问询严一,给腰刀取的什么名字。
“破伤风”,这名字不是严一想的,是郦饶给取的,严一并不知道啥意思,只觉得怪霸气的,就采用了郦饶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