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问与答（1 / 2）

“可。”无终应允。

“感谢您的宽容。”青筠微微欠身行礼道。

然后她神色认真，道：

“幽冥无日的君主啊，您此番苏醒，是要行妖魔之道，将世间笼罩在幽冥之中吗？”

她这一句出口，关注着此间的大修士们同时心里一紧。

太直接了，青筠阁下！

对于幽冥无日之君主，我等所知都只是先辈们传下的只言片语。

他与他支配的幽冥无日之国，对我等来说都是远古大荒，神话传说中的故事。

我等并不知晓这位君主的秉性，是仁慈，还是暴虐。

如此直接的问询，万一……

大修士们握紧了手中的法器。

万一是暴虐之主，我等就要为这世间流尽自己最好一滴血了。

好在无终比他们想的都要更宽容。

“何为妖魔之道？”他甚至会问青筠话语的含义，完全没有许多君主那不顾他人的真意，只以自己的看法为准的作风。

“所谓魔，多言源自佛门之魔罗，其夺智慧命，翻为障，言恶者，多爱欲，虽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但不乐觉，不愿戒，无缘定，无谓慧。”

“所谓妖，多言之妖怪，其精气之依物者也。气乱于中，物变于外，形神气质，表里之用也。本于五行，通于五事。”

“不过，以今时而论，妖魔之道，其为逆人之理。人有爱、恨、忧、喜种种情感，而妖魔无之。人有团结、协作，追求美好的意志，而妖魔无之。人，聚为文明，创造新的世间；而妖魔，毁灭一切。”对无终的提问，青筠认真回答着她的看法。

“如此这般，与余无关。”对于青筠的回答，无终给出了回应。

“与物无终无始，无几无时。余只是余，无终、无始，无所谓妖魔，也无所谓人间，仅仅只是存在而已。”

仅仅只是存在？对无终的回应，青筠有些难以理解。

那是什么呢？

身为人，至少是选择了人之道的存在，她一直在战斗着，消灭妖魔，为人间撑起一片清明。

她一直有着明确的目标。

只是存在？

在她的理解中那只是泥塑木偶。

但无终，在远古大荒，神话传说时代就存在的幽冥无日的君主，显然不可能是泥塑木偶的。

她想要再问。

但她被人打断了。

“人类，你如此诽谤吾等，吾等绝不与你善罢甘休。”一个肋生双翅的少年飞到了此间，距离青筠不过丈许远，距离无终也只有数丈。

“是你？”青筠看着少年，神色冷淡。

这对护佑人间，无论皇亲国戚还是贩夫走卒都一视同仁的青筠来说实在很奇怪。

因为这其实不是少年。

这是妖魔。

而且是妖魔中的君王。

其自称金水之子，名曰羽蒙。

在妖魔君王中，他是唯一一个能与青筠相持许久而不败的。

对人类来说，他是最为巨大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