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3 我叫凌九霄（2 / 2）
凌九霄突然严肃起来，他看着玉珏，眉头微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看着他的样子，玉珏知道自己无论怎样都要接受，不管是不是一个崭新的人生，不管结果如何，他想，他愿意陪凌九霄做下去。
只是看着凌九霄皱起的眉头，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的，会不会太疼啊。虽然自己是修士，可是疼痛是真的啊，还是不要太疼才好。
“我要，让我们一起去看看那崭新的人生吧。”
“好，我们一起去看看那崭新的人生。”
凌九霄笑了，其实他的眉头皱起了不是因为疼，他只是害怕玉珏的选择，万一玉珏不愿意接受他的想法，那么后果。
其实他也没有想过后果，因为他知道玉珏会接受的。
说罢，凌九霄将红潮深渊推向玉珏左眼处的那个坑洞前，他手腕一抖，那红潮深渊便慢慢钻进那个黑洞。
当红潮深渊与玉珏左眼接触时，两者间发出呲呲的声音，就像用一把火红的刀去割一块猪皮一样，滋滋冒油。也就在这时，玉珏脸上已经出现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啪嗒啪嗒地落在他们所处红潮世界里。
谁都无法想象玉珏在经受怎样的痛苦，那些汗水就像六月雨一样，来了就不会停。因为现在他们都是在红潮深渊的空间之中，所以玉珏的汗水，在落在脚下的岩浆之上，又再次冒出呲呲的声音。
过了快有一炷香的时间，整个红潮深渊终于完全进入他的左眼位置，玉珏感觉就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从一开始疼的无法忍受，再慢慢地麻木，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左眼究竟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的感受了。
他的内心还是有点兴奋的，他愿意疼，愿意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觉，只有这样，他才相信他的眼睛还有得治。
“天地开，万物生，念我想，成我愿。幻！”
当凌九霄的咒语落下，玉珏眼睛再次传来无法形容的疼痛，那种疼就像有一千把火红的刀子在切割自己的肉。切下去是一种疼，然后那火刀子将自己的血肉烤熟又是一种疼。两种疼痛交杂着，无法形容，无法忍受。
不过这一次很快就过去了，可是那种疼依然在玉珏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疼，实在太疼了。
“我怀疑你在虐待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没错啊，打兄弟要趁早啊，不然你以后长大了我打不过的。”
“额。。。。。。”
玉珏实在没想到他会这样接话，他只是想转移一下疼痛，没想到直接认了个哥哥。不过他的内心还是非常开心的，这样的话他就和凌九霄这样的大佬成为兄弟了，以后有事情是不是可以兄弟上啊？
就在这时，玉珏感觉自己的左眼出现了久违的光感，对是光感。甚至他在第一时间闭上右眼，感受周围的光源变化，那左眼里，模糊地传来一些东西。
他真的很想抓住，抓来看个清楚。
其实是他自己没有看见，要是看见了，他一定会觉得刚才的疼不算什么。
在凌九霄幻字一出的时候，他左眼位置的坑洞已经幻化出整只眼睛的形状，现在的样子已经是正常眼睛了。只不过看起来像是白内障一样，没什么眼神可以形容。
“谢谢！”
他说的很诚恳，是的，他是从心里面发出的感谢。他甚至想弯腰给凌九霄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只不过被凌九霄拦了下来。
“还没完呢，帮人要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画龙当然要点睛。”
说着，他看着玉珏的眼睛，伸出中指，对着玉珏比了个手势，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然后换成食指，在玉珏的右眼处转了一圈，玉珏突然有种不靠谱的感觉，虽然修士有一些能力吧，但是他这个样子更像是到处做法坑蒙拐骗的神棍啊。
“移！”
一语成谶，玉珏右眼里那围绕一圈淡绿色重瞳突然来到玉珏的左眼，他感觉自己的右眼流出绿色的血，然后左眼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来到处乱窜。
“落！”
又一个字，简简单单。在听到这个字时，玉珏左眼处那乱窜的东西没有再活动了，就像消失了一样，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完全不知道那乱窜的东西去哪里了。
这时，千万里之外一个小池塘边上的青石之上，这里不是像玉珏他们一样是黑夜，你还看得见那天边的红色。
有一个身着淡绿色衣服的男子在举着根竹竿钓鱼。他的双眼上包裹着一层白纱，头发自然垂落在肩膀之上，只是目前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白色，仅只是一瞬间，他的头发全白了，而且感觉自身的气息都变弱了许多。
在男子身旁是之前给玉珏送眼睛的的那个老猴子，垂坐在那，靠着身后的大树，同样举着一根鱼竿在钓鱼。
哦不是，你仔细看，他不是举着鱼竿在钓鱼，而是将自己的手臂拉长，以手臂为鱼竿，以自己的手指为钩，那指缝里的油性物为饵。
他也是突然间气息变得极弱，就像下一秒就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那手臂鱼竿也在一刹那之间像失去支撑一样瘫软下去，旁边的男子，顺势给他输送一点绿色的元力，那长臂才感觉稍微有点韧性了。
“好像格外顺利，今晚的鱼上钩了。”
说着，他提起竹竿，一条全身通红，流体泛光，脑袋上鼓着两只大眼睛的鱼被他拖出水面。这条鱼的两条胡须极长，在鱼出水的时候就一圈圈围在鱼身，这是他们给自己的一种保命水段，这样可以防止体内水分流失。因为对鱼来说，水就意味着生命，其实也是防止生命气息流失。
“不愧是胆小鱼，这么惜命，放心，你的生命会以另一种方式存活下去。”
“有的时候我在想你究竟骗了多少生灵，现在看到你连鱼都骗，我想就没有你不骗的吧。”
老猴子说话了，虽然语气里有些嫌弃，但是也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
“嫌弃我？其实你可以表现出来的，没关系，我这人很好说话的。不过我可没有骗你，我们是合作，还有你钓上的鱼我也不会吃，我嫌弃。”
说着他就站起身来“走，做鱼吃了。”
而这时，那稍微有点韧劲的长臂突然伸出水面，居然真的钓上鱼了。这只咬钩的鱼被拿起来，并不是红色的胆小鱼，只是普通的黑泽鱼，所以老猴子看了一眼就反手丢进了池塘中。
然后他继续将手臂拉长，让那五个鱼钩再次入水，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慢慢地等着了。在水下的手掌突然变大，那手背上的毛发交织在巨大的指缝里，形成一张巨网，向着池塘深处的胆小鱼迅速游弋，然后就是一网打尽。
“你明明可以直接抓鱼，为什么还要钓啊，而且你这一手是灭满门啊。算了，你能抓到就好。只是夺天地之宝物，还是要留其根源，把那些小鱼都放回去吧，灭绝了，以后就没得吃了。”
“我知道，万物不取其根。”
说着他将掌心中那些小鱼就都丢进池塘里，便也转身跟着那男子走进树林之中，不再见其踪影。只是他们消失的地方，还遗留着“确实顺利了一点，是不。”这样的话语。
“闭上眼睛，想一下你想看到的世界，然后再睁开眼睛。”
好像一切都做完了，凌九霄让玉珏闭上眼睛，而他自己也是长舒一口气。然后便消失在红潮深渊之中。
“我去休息了，你想好就可以睁开眼睛，然后去迎接你的新世界。”淡淡的声音传来，看来这一次也耗费了他不少精力，这语气都变弱了许多。
玉珏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感受依然存在。他知道自己的变化，内心无比欣喜激动，他很想立刻就睁开眼睛。但是听到凌九霄的话，他很听话的并没有立刻就睁开。
这一刻，他明白有的事情不需要眼睛，而是要心来感受。所以现在，他选择先闭一会。
过了许久，他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了那个老猴子和那个男人的背影，然后还有“确实顺利了一点的声音。”他惊愕地看着这个画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将他们连在了一起，但是他自己又不知道。
“这是你现在最想看见的。好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红潮深渊之中再次传来凌九霄的声音，而且他解释这是玉珏最想看到的，但是玉珏刚刚最想看到的明明是他凌九霄啊。所以这个画面突然出现，一定是他来满足玉珏的，那么这个画面里的绿衣男子似乎就是玉珏心心念念的人了。
“谢谢！”
玉珏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他现在说什么都抵不上凌九霄为自己做的，所以不再矫情。
他像他致以最崇高的感谢，然后转身出去，他要迈向他的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