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心似丝网结悲哀(1 / 2)
听完安如山所述,秦苏心中有气,故而久久不能入睡,可又能怎么办呢,自己可一点忙都帮不上。娘亲说,活着就得学会认命,但不管如何,首要是好好活着,开不开心不是一时的,活下去才有机会慢慢变好的,遇事别逞强,但一定得和想要你命的人拼命,说到底还是为了好好活着。
秦苏并不知道活着的意义,但娘亲走后,活着这件事是真的上了心,不练武便是最重要的一点,原本想着在秦国本本分分做个闲人,不想有丝毫目光关注到自己。可哪里料到竟会前去大梁,这事开始变得有些拿不准了。
一大早,秦苏顶着黑眼圈眼巴巴看着丰道陵,这一晚上,感觉还不如桥洞里睡得踏实呢。
“道士,去哪捉,我跟季叔明天必须要启程了。”也是奇怪了,自己着急要走了,季叔反而不急了。
“着急?着急你们先走呗,我自己就行。”丰道陵不慌不忙,一脸惫懒模样。
“要有始有终啊,不行,你说的今天能捉到的,做人做事说话要算话。”秦苏有点急了,这叫怎么回事。
“捉到又怎么办,如何处置?”
“交给官府呗!”秦苏理所当然道。
丰道陵看傻子一般看着秦苏,这孩子睡一晚脑子又不太灵光了,天命教有故事,难道‘鬼’没有故事吗?
一路上,秦苏无精打采,不知道是因为没睡好,还是因为又要启程离开故土,还是那解决不了的天命教的事。
“道士,你怎么带我来这了?”
不是别处,却正是老冬头家里,院子里的浮土上密密麻麻多了许多字,有的端端正正,有的七扭八歪,远远看去像是幅未完成的写意画。
秦苏确实想着离开前再来看看这对爷孙,老人家女儿失踪,儿子早逝,却仍能将希望传递给孙子,属实难得。
蹲在院子里的冬天看见两人,很是高兴,紧忙跑来搬开那只有象征意义的木门,嘴里高喊着爷爷、爷爷。
“哎呀,二位贵客,老头子可算是盼到你们了,快请,快请。这……,坐在院中吧,亮堂些。”秦苏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冬天还是蹲在院子里写写画画了,一是可能不舍得用,二是那黑洞洞的屋里光线确实差得多。
“你们啊,哪里使得买这么贵的东西,浪费了,浪费了。”老冬头不等两人开口,率先用感谢的语气说着埋怨的话,让倒水的冬天脸色羞的通红,老冬头见状便让冬天自己出门玩了。
“什么浪费,冬天值得,上次就忘了问,老先生,冬天不上私塾的吗?”秦苏好像知道丰道陵不会搭话,微笑答道。
“哎,倒也不是上不起,老头子供孙子上学那是顶高兴的事,可是这私塾太远了,走过去就是多半天,一天时间全浪费路上了,这还怎么上啊。”老冬头又是忍不住叹息。
“对了,您二位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老冬头看着秦苏一脸茫然,随即又看向了丰道陵。
“捉鬼!”
“哦,来老头子家捉鬼?”
“是的。”
“道士,你干嘛,你姓丰,是不是真疯了,来这捉鬼?哪呢?”秦苏简直无语了,这丰道陵一会靠谱一会不靠谱的。
“这得问冬老爷子了,鬼就是他!”丰道陵没理会秦苏,将手慢慢指向老冬头。
“我?我一个土埋到脖子的老头子?呵呵,丰先生莫说笑了……”
“是啊,道士,你怎么了,切莫胡言乱语啊。”秦苏急忙上前一把拉住丰道陵,又气又恼。
“那些人是被吓的不假,但提前有人给他们下了药,致幻的药,这时候如果突然看见一假人,会怎么想?”丰道陵自顾说道。
“遇到鬼了?”秦苏试探着回答。
“没错。”
“可是什么药呢?又怎么下的药?怎么又确定是冬老爷子下的呢?”秦苏接连冒出了好几个问题,却也都是关键问题。
“有一味药材名叫曼陀罗花,此物种植简单,喜阳抗旱,其种子、果实、叶、花均有毒性。将其晒干磨粉,可制成香,也可掺入饭菜中,手段颇多。是不是老爷子干的,搜一下便知,此物量多则致死,可量少维持一两天便会自行消退,而目前几十人已有半月余疯癫未死,说明有人控制药量且及时补药,那么下毒的人必会随身携带。老爷子可否敢让小道搜一下,又或者问下小冬天,您何时出过家门呢?”说罢,丰道陵反倒是自己率先叹了口气。
“这,这……”秦苏看看丰道陵又看看老冬头,一时不敢相信。
“别去问冬天了,我都是趁他睡着后做的,冬天什么都不知道。是我做的,我也没想着能逃得掉。”老冬头开口瞬间,感觉又加苍老了许多。
“可是,老爷子,您为什么这么做?”秦苏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为什么?为了一个可能的公道,既然没人管,那只好我来管,老头子活到这个年纪了,要不是还惦念着冬天,早或够本了。我本想等冬天再长大些,可老头子快撑不住了,我怕哪天就不明不白死了,到下面没脸见我闺女。我也不说什么大义了,绑架掳人就是不对,我女儿死得不值。咳咳咳”老冬头语气平静,却带着浓浓的愤怒、不甘。
“所以杀人?”秦苏突然插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