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祖宗与机械生命（2 / 2）

机械神时代之后，

人族拥有远胜之前的力量与学识，

看似终于要苦尽甘来，

大规模的分裂，又让人族陷入混乱。

当时的遗族部落，也未能幸免。

拥有召唤位的五人中，

有两人选择脱离机械生命，带着聚集地半数人离去。

机械生命巅峰时期，管理着当时8%的人类部落，

并强行将他们迁到聚集地。

脱离种群的行为，在当时与自杀毫无差别。

知识与力量全部断绝，

还要面临机械生命的追杀。

“但他们还是走了，并且成功了。那两位先祖就是魔法、斗气、灵力、蛊术等一切的源头吧？”

李天赐此时双眼直视王贵，

在光明元素的晕染下，瞳孔中有金色星云缓缓流转，

令人想要遵从他的一切指令。

“差不多，你说的这些能量，早在他们离开前，就已经逐渐被认知。不过在那个时代，只有机械生命可以，与另外世界的召唤物交谈。需要通过教师或医师筛选，再有选择的传授下去。”

当时老祖宗们并非不明白，这些修炼方式意味着强大！

受限于机械生命的规划，以及狂热的信任，

依旧在麻木的听从机械生命安排。

不成体系的术法，缺少零件的身体，以及变异失败‘畸形人’，

身体与精神承受双重折磨，

还要为族人搭建遮风挡雨的房子，

以及去和异兽拼杀，获取更多的食物。

毕竟陡然来了那么多人类，

野猪怎么够吃呢？

那个时代，

倒像是机械生命在这个世界上，召唤了一群人类奴隶。

李天赐四周，瞬间聚集起了浓郁的光元素，

仿佛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愤怒，

光元素逐渐变得灼热和刺眼起来。

但好在随着他挥了挥手，

在张地藏浑身泛起泥巴，包裹自己的时候，驱散了这些光元素。

“所以那个时代，并没有机械生命，担任猎人和建筑师么？”

张地藏后知后觉的发问道，

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教室内只想起一声叹息。

“五个召唤位，三个机械生命！两个则是其他世界的来客，由首位机械教皇负责接待和交流，而医师与教师之中，教师更像是负责洗脑的角色。

经过统计，医师手下死去的人数居高不下。是他杀了最多的人族，也是他帮助人族逃走，才有了后续的能量之乱。

如果说在史前，

有记录以来的第二个一百年，是处于机械神教的时代，

那第三个一百年，则被称为‘能量之乱’时代。”

王贵说到这里也感到有些心累，

面对张地藏全身又开始逐渐蔓延起来的泥巴，摸了摸像泥土一样不怎么黑的头发，

顺便再补上一发光明清洁术。

对着两个小娃娃说道：

今天的历史课就到这里吧，接下来是咱们遗族的术法课程。

你们的第一课，了解禁术---异界召唤术。

与另一位的淡定不同，

张地藏脸上，挂着光明清洁术也无法，抹去的悲伤。

这种听起来就很麻烦的禁术，他是一点也不想学！

学了又有什么用呢？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君不见小说中主角身边，配角有多劳累。

越是实力高强的，越要替主角承担越多，好让主角有时间去寻找机缘、邂逅女主。主角闯荡个异界什么的，还要配角辛苦努力支撑，最终主角修炼归来，发个好人卡默默退出舞台。

既然早晚都要退出舞台，不如就别上台献丑了吧。

张地藏这个名字目前看起来，

并没有和异界救苦救难的菩萨，有半分相似之处，

倒是“佛系”的心被老张无意间说中了。

强拉着自己的小伙伴，来到学堂外的空地上。

这个在整个文明发展中，充满了传奇色彩的禁术，

李天赐并没有想到，会在上学的第一天就接触。

不知道会不会有些考验？

若是考验悟性和心性，我必然是要比地藏强的，而在体力与能量应用上，我二人应该是不相伯仲的。

尽管地藏的土系亲和会让他更抗揍一点，但我的光元素也有恢复效果，倒也是抵消掉了。

对于自己天命之子的身份，他并不感到骄傲，也不会因此看低了张地藏。

从出生起在他眼中，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与“其他人”，并非是没有感情的，只是很多时候他都能够像灵魂出窍般，脱离地面的限制，从空中俯瞰这个村落。

自空中看下去，

每个人都无限缩小成为一个黑点，能够感受到他们的情绪，

却无法直接看到他们的面孔。

恰恰是这种情绪的感知，让李天赐在面对每一个人时，更能够采用合适的语气和内容来对话。

“好学生就是积极！”

对天命之子的夸赞声，在村落中已经让张地藏感到麻木，

即使不是一个心眼小的人，生活在这种环境下，心中多少会有些感到不快。

可对于张地藏来说，

再没有什么，比抱着父亲的平板沉入地下，

一个人度过一整天不被打扰的小说时光，更能令他感到快乐。

即使平时走在村子里，他也会下意识的，保持周身被土元素围绕，时间长了，浑身上下被泥巴布满，会脏兮兮的。

随着不断的尝试，他已经能够做到如本能一般的，土元素全身无死角环绕，且保持自己不会缺氧憋死。

谁还不是个天才了？

两个娃娃在空地等待的过程中，也是各怀心思的在想着事情。

这时王贵抱着两块西瓜大小的石料，

出现在二人眼前。

“这是课后作业。待结束后，你们两个人，可以尝试用灵石练习！至于能够召唤出什么来，我先保密。”

王贵一脸神秘的对二人说道，

同时他朝身后挥了挥手，两个身影从学堂后走了过来。

“唏嘘唏嘘，想我当初第一次接触异界召唤术，好像就是昨天的事情，时间过得太快了啊！”

先走来的竟然是，村里实习阶段最长的接生婆-大壮，

而紧随其后的二狗也同样眼神复杂。

王贵看着二人并没有太多交谈，只是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是时候把召唤位交给下一代了，你们两人作为村子里，对异界召唤术使用次数最少的，现在交出去，对你们的生活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李天赐和张地藏闻言俱是一愣：人还活着呢，就直接把召唤位让出来了吗？

大壮和二狗倒也干脆，

分别站在两个娃娃面前，一手指心，一手指天，

口中念念有词：

“老天爷在上，我孙/周杰克，将自己的召唤位给族中下一代啦，辛苦您老人家转移一下。”

说罢，又将指向自己心脏的手指，

指向对面的娃娃。

一阵微风拂过

没有特效，没有声光电雷雨地动，

大壮和二狗念完，揽着对方的肩膀，

并肩转身离去。

“村长！你记得和他们认真讲一下，这个异界召唤术。别像咱们那一代，净顾着满村子翻可用的祭品，什么也没听明白。”

王贵挠了挠头，

其实他是想把这个环节略过的，

这村子里的娃娃，对于异界召唤术，多少有些耳濡目染。

尤其是随着人口越发稀少，近一百年里大部分人家中，

或祖上或亲戚都拥有过召唤位。

虽然号称禁术，

在这倒也称不上神秘二字。

李天赐比身旁的小伙伴，先脱离大脑宕机状态。

整个过程中，实在是太没有仪式感了，也和事先预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但召唤位已经转移到自己身上，还是更专注于自身的变化为好。

闭上双眼，

用心感受自身的变化。

似乎，

没有什么变化？

他尝试默念：异界召唤术！

也丝毫没有改变。

这时王贵已经整理好了思绪，

他干咳了一声，把李天赐从内心世界唤醒，

“天赐啊，异界召唤术的禁术之名，并不在于施法过程中有多么惊险，咱们是上天眷顾的一族，这法术不会产生反噬。最不好的下场，也不过是献祭的祭品，没有得到响应而已。

异界召唤术被称为禁术，也不是遗族内部规定。只不过是外界一直这么称呼，咱们也就习惯了。”

“至于外界为什么会给它冠以禁术的称呼，这个咱们明天的课上会讲到，你现在先不要问问题，学会了再说！”

这后一句，是看张地藏似乎对于禁术二字，有提问的想法，

王贵一句话堵上了他的嘴巴。

见两人不再说话，

随即从兜里掏出一小卷兽皮册，

郑重其事的说道：

“你们要记得，任何事情都要从两个角度去看待，即使是最纯粹的礼物，也有可能会蕴含着潜在的危险。可能这危险，与送礼和收礼双方都无关，连累无故路人也是不好的。”

说罢，将册子递给两个娃娃。

兽皮缓缓铺平，密布在上的文字以黑色为底，

最上层是暗红色的颜料，看起来随时要破碎的兽皮，上面的字却十分清晰，

待册子完全打开时，一把锐利的小刀赫然出现！

“这是要让我们割破手指么？”

“图穷匕见？！”

张地藏默默向后退去，

身体主要部位，凝聚出泥土护甲，

这种紧张刺激的比武和考验，还是把舞台让给天命之子来发挥吧！

作为他最好的伙伴，自然是要守好后方。

正在张地藏脑补，王贵会用这把小刀如何攻击时，

却看到李天赐拿起小刀，割破自己的食指，

开始以指为笔临摹起上面的字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咒语，又或者是祭品的材料指引。”

指使土元素在脚下形成一个小土坡，越过李天赐的头顶，看上几眼册子里的文字，

伴随着李天赐的不断临摹，他嘴中也念出声来：

后代谨记，以血为鉴。

召唤位固定--这个世界只眷顾我们。血脉不纯者无法传承召唤位。

等价交换--一份献祭品召唤一位异界生命。献祭品的珍贵程度，决定了它们是否为你死战。

灵魂绑定--你召唤的生物，只会忠于你，直至本次召唤结束。

世界瘟疫--他们不属于这片世界，每次只能停留七天，否则动乱像瘟疫般，干扰整个世界的运转。

张地藏还在研究，世界瘟疫和动乱的关系。

身前的小伙伴，

却仿佛遭受了重大打击一般，

只见他抬起头看着王贵：

“遗族会亡族么？名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