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Lonely（2 / 2）
“我们李总监的两个儿子也是在哈佛西湖念书的，和安歌xi还是校友哦。”
“哦，我的交际圈子很小的，应该不认识他们。李总监？是李秀满吗？”
“是的，就是李秀满总监。”
“李秀满不是你们sm的老板吗？”
“不是的，李秀满老师是sm的创立人，公司在今年四月份上市之后，他现在的职位是艺人总监。”
“sm上市了？那以后你们的老板就是韩国股民了是吧？”
“也可以这么说！安歌xi，我们sm希望可以得到在‘碎梦机’总决赛，赛前演出的机会。”
“谁的表演？她吗？”
安歌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指了指权宝儿。
“是的，宝儿是我们公司准备在下个月底出道的solo歌手。”
“太小了吧她？一个初中生也可以出道？”
“宝儿虽然年龄偏小，但是她的实力却是到公司上下认可的，solo出道她完全没有问题。”
“这么小就出道，难道不用上学了吗？”
“我们公司有专门教学的老师的，就是宝儿会比正常学生要辛苦很多。”
“呵呵，这种明星梦，会造就多少连常识都分辨不了的文盲偶像，也不知道是该悲哀还是庆幸。”
“这也是她们自己选择的路不是吗？”
“好了，你的意思我清楚了，无非就是想借我dc的平台，让你们的歌手露露脸、镀镀金，再找几家韩国媒体大肆吹捧一下，在韩国出道的时候，能获得更大的关注是吧？”
“是这样的，安歌xi，不知道你的意思是什么？”
“小事而已，就是我一句话的事情，但是……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我们sm可以和dc达成合作意向，相互促进，相互发展的嘛。”
“不够，怎么看都是我吃亏的，你们sm能有什么影响力？我dc的舞台可是全世界。”
“安歌xi，dc韩国不是成立了嘛，我们sm在世界的知名度上肯定是不如dc的，但是在韩国嘛，看看道钧小朋友就知道了。”
金英敏笑嘻嘻的指了指大壮。
安歌顺着手指看向了大壮胸前的饰品。
“胸章？”
“对，这是我们sm推出的hot男子组合的胸章纪念队徽周边，听说可是很难买到的，看看道钧小朋友就能知道我们sm在韩国的影响力了。”
“是的，我非常喜欢安七炫，他所有的周边，我都有，我还有……”
大壮激动极了，说到高兴处，还和权宝儿分享起应援的心得来了。
屮，什么狗逼东西？
胖子不是没注意到他胸前的那个东西，一开始还以为是衣服上的logo。
看着还在绕妞的大壮，气不打一出来，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他那颗狗头上。
“啪！”
叫你mf的丢哥的脸，还好你只是戴了个胸章，没有去弄个同款非主流发型，不然哥看到你的第一时间，绝对当场就要弄死你。
“……，hyong！”
大壮摸着头，一脸的幽怨。
“咳咳……，行吧，最好搞个什么合作协议之类的，dc韩国这边，需要站台的时候，我希望你们sm能把你们最漂亮、最火的明星也贡献出来，别要用到你们的时候，尽找些阿猫阿狗过来。”
既然装逼被破了，胖子也不在纠结，定下了合作的大框架，剩下的合作细节，下面的人会去准备了。
大家的目的都达到了，再扯了一些天上地下有的没的，吃了点餐后水果，就散场了。
临别前，安歌受不了大壮疯狂的打眼色，提出想去sm看看的意愿，金英敏表示随时恭候。
安歌约好了个时间，带着大壮和花花来到了位于狎鸥亭的sm公司。
在路边停好了车，胖子不顾激动不已的花花两人的催促，看着这栋黄白色的地上四层建筑，点了一根烟，打算抽完再过去。
现在正常早上的工作时间，sm公司周围就已经有很多学生拿着各种牌子和礼物在蹲守了，真是疯狂。
安歌带着两人还没走到大门口，就被尖叫着的学生给阻断，马上又被一些人给隔开，看到了出门来迎接几人的金英敏、权宝儿和两个非主流男生。
胖子赶紧寒暄了几句，就先进了sm公司大门，留在外面耳朵实在受不了。
经过介绍，胖子才知道，两个非主流就是大壮两人很喜欢的hot的文熙俊和安七炫。
相比大壮两人一副激动得快哭的样，胖子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暗骂了一句小屁孩，简单打了个招呼，就跟随着金英敏逛起了sm。
“这边几个房间堆放的都是粉丝给公司歌手们写的信，送的礼物，我们有专人整理，会挑选一些热心的粉丝给与回信和回礼，以保持同粉丝的互动。”
“这边是练习生使用的公共练习室，上面还有一些单独的练习室是公司已经出道歌手、组合的，现在有……”
这边的金英敏还在给安歌介绍着，后面的大壮已经从一副快哭死的舔狗样，同hot的两人和宝儿打成一片了，也不知道是他的社牛真的那么牛，还是这些人得到了授意有意配合，反正就是一派和谐。
胖子听了几句，各种哥啦、姐啦、亲故啦，都已经叫开了，大壮还掏出手机来，在记着几人的私人电话了，这个人渣。
“咳……，这间是些什么人？”
胖子指着一间练习室里正在跳舞的四个妹子。
“她们是我们公司明年准备推出的一个组合的预备成员，组合名称和风格，现在正在策划阶段。”
“哦，嗯？”胖子打量了几眼，总感觉有个妹子很眼熟，“最高那个叫什么名字？”
“最高？稍等。”金英敏侧头和文熙俊耳语了两句，“她叫徐玄振，是个唱跳俱佳的练习生，安歌xi想和她聊聊吗？我可以中断她们练习的。”
“不了，我就问问，看上去她更会是一个好演员，而不是唱歌跳舞。”
金英敏：-_-‘
文熙俊：-_-#
安七炫：_（
权宝儿：o_o
花花还是那副花痴的模样。
大壮伸头仔细认了认人，若有所思。
“哈哈，开个玩笑啊，金组长，别在意。”
胖子嘴上这么说着，脑子却在想，现在的徐玄振是真的没有以后的样子，应该是后面会微调一下的，不过也比路人好多了。
“呵呵，安歌xi，这边请，我们许社长和李总监还在办公室等候您的光临呢。”
金英敏说完，回头安排宝儿三人，继续带着大壮二人转转，就引着安歌来到了楼上的社长办公室。
办公室的事情嘛，无非就是几个头头见个面，加深一下印象，把之前和金英敏口头约定的东西成文，给胖子看看，就开始互相吹捧了。
“合作的协议，请按英文和韩文两种版本，发给我的金秘书，她会安排dc的法务看了，如果没问题，我们就按这个签吧。”
胖子陪着几个中老年人怎么可能坐得住，敲定事情之后，就主动告辞，拒绝了李秀满两个老头的远送，和金英敏走出了社长办公室。
“金组长中午有时间吗？”
“安歌xi，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一起吃个饭吧，我请！也叫上宝儿和那几个什么hot的，我的两个弟弟妹妹很喜欢。”
“我需要问问他们的行程安排才能回答你。”
“哦，对了，那个柳真在不在也叫上，我个人很好奇，想看看号称你们sm门面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水准的。”
去到金英敏办公室喝着茶，抽着烟，等着他安排好，一波人就出发了。
这趟的sm之行，从个人角度出发收获还可以。
大壮、花花拿到了hot的合影签名，胖子也见到了柳真本人。
说实话，还行，在美国看惯了大洋马，偶尔看看柳真这种率真的小甜妹也不错，吃饭的时候逗了她几句，看着她当着公司高层的面不敢开口的憋气样就好笑。
柳真在那之后，又被胖子单独约过几次，一开始还一副不得不应付，处处防备的嘴脸，发现胖子真的只是吃饭聊天而已，就慢慢熟络了起来。
一来二去，话也讲开了，还问胖子是不是有女朋友了还想追她，反被胖子打击，除了脸还行，要身高没身高，要身材没身材，气的动手，却混成了朋友。
最后还得知，她本名金柳真，屮，这段时间，真是mf的捅了姓金的窝了。
一天晚餐后，安歌一个战术后仰靠在包间的沙发上，抱着肚子，叼着烟。
“大壮啊，要不我们去看拍戏吧？感觉很多年没有看过了。”
胖子没有等大壮回答就拿起电话打算打给舅舅。
“hyong，如果只是看拍戏的话，不用找谁，我就可以安排了。”
“莫？”
“欧巴，你不知道吧？你不在的时候，道钧自己没事也会去跟着剧组去看拍戏的，这几年下来，几大电视台的一些的导演和制作人他都基本上能搭上话了。”
花花在一旁揭着大壮的老底。
“是吗？那这样更好，就你安排吧！今天晚上可以吗？”
“hyong，我去问问。”
大壮说完就拿出电话打了起来。
“欧巴，你还是少抽点烟吧，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姬花看着胖子抽完一根烟接着又点了一根，感觉这次回来的他，有些尖锐和暴躁了，甚至还想主动去惹事，担心道。
“我没事。”胖子深吸了一口烟，“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莫敏的有些没情绪，消沉。”
“欧巴，我们陪着你呢。”
“嗯，我知道。”
当天晚上，还是没有如胖子的意，只能各回各家。
第二天，按照大壮提供的坐标，来到了一个拍摄现场。
在来之前，大壮就买了至少四十罐的罐装咖啡，下车之后，联系上了一个在现场指挥的制片助理，就拎着咖啡一路问候一路发了下去。
胖子和花花跟着他一路混了进去，找了个视线还好的角落拿出自带的小折凳就坐了下来，等着看戏。
大壮发完了咖啡，也没停下来，还在殷勤的帮着各种工作人员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看着他忙碌的身影，胖子也知晓他为什么能和这些圈子里的人，还能搭得上话了。
大壮真是把他的社交牛逼症发挥得淋漓尽致了，像他这种，能通过别人领一次路，就能借着光去走，而且还能走成自己的路的，真的难得。
对于拍摄剧组的导演、制片人来说，这样一个董事、上道的，还有着上层关系的小年轻，只要不耽误工作，职权之内给他行个方便，没有人会拒绝的。
等现场准备就绪，看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的演员，花花和大壮两人就开始犯病了。
一个为了帅气的两个男演员，一个为了两个漂亮的女演员，而胖子却长大了嘴。
拍摄间隙，大壮去打探消息回来，就和花花讨论起了元斌和宋承宪谁更帅，宋慧乔和韩彩英谁更美的话题来，还试图把胖子也拉进去。
安歌不屑的点了根烟，独自感叹着。
年轻的乔妹是真的小而酥啊，配着韩彩英这样的大马，如果能够再白一点、大一点就是极品了。
这个时期的妆是真的丑，真的，真的，真的丑！
至于两个mf的男人帅不帅，关我屁事，他们两个一起上也不是哥的对手，屮！
看着胖子在拍摄现场不远处抽烟，而没有人制止的景象，几个演员的经纪人，很有眼力的就去找了现场熟悉的人打听打听。
回来之后，一个个忙不迭的就向着胖子拥了过来，各种打招呼，递名片什么的，被胖子随意给打发了，却唯独要了个乔妹的私人电话，也算一个收获。
韩彩英其实也算不错，但是在老美成长的胖子，对这种高挑的大马，早就审美疲劳了，完全没什么想交流的兴趣。
跟了剧组两天，换成别的演员的戏份之后，三人才转换了阵地，可惜之后，再没有可堪一论的人物，无论男女。
7月底，安歌挥别了在韩国的家人和朋友，欣喜多交了个女性朋友，遗憾乔妹一直没能约到，回到了洛杉矶。
‘碎梦机’总决赛就要开始了，作为灵魂人物的安歌再不回来看看，是说不过去的。
开赛演出上，安歌一拳击碎一块巨大的，特制dc玻璃logo的开场，成为了‘碎梦机’开场秀中永远的经典，被无数人模仿。
sm用心准备了权宝儿的赛前表演，也还算成功，收获了不少现场观众的欢呼。
再经过来到现场韩国媒体用心营造的现场照片和大肆渲染之后，宝儿在八月底的出道专辑，预售就刷新了新人的首发记录，就可谓是一鸣惊人。
一直觊觎于进入欧美音乐圈的韩国娱乐公司，一直盯着的都是美国的媒体播放、电台点播、各种脱口秀场、各种音乐节等有助于销量，用以打版《公告牌》的机会。
第一个吃螃蟹的sm，用最小的代价，就获取了最大的利益。
新人专辑也卖的好了，在美国的关注度也得到了，面子里子票子都有了，至于《公告牌》，先随缘吧。
看到sm在‘碎梦机’镀金效果的韩国娱乐公司们，纷纷通过各种途径找上了dc。
无他，求带尔！
此时的安歌却没有心情去管任何人，任何事，只在洛杉矶静静的待了一周，办好了签证之后就启程去了华国。
胖子在魔都国际机场落地之后，就近在机场附近找了个酒店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再次搭成飞机，飞到了华国西南部的昆城，再经过半天的长途车，来到了西南边陲的一个小县城。
这两天到了华国以后，安歌的那种从暑假之后就开始的，不知道为了什么的焦虑，渐渐减轻。
直到进入这个小县城之后，根植于灵魂深处的那种悸动，让人窒息。
深深吸了几口气，安歌抬头看了看满布黑云的天空，内心却很愉悦，在洛杉矶，可很难见到这种天气。
没有选择搭车，就这样背着个双肩户外包，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整个人都渐渐平和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安歌来到一个岔路口，默默在一个没开门的小卖铺门口的台阶坐下，呆呆的看着蜿蜒而上的岔路尽头，那片七八层不等，倚着地势，参差不齐的砖混小区，机械的掏出烟抽了起来。
一根接一根，直到口腔感到麻痹，直到失去原本就没有的勇气。
安歌还是没能走上那个无比熟悉的小区，去看看有没有可能还有另一个自己，有没有可能还是一样的家人爱着另一个自己，有没有可能……
雨还是落了下来，安歌随地按灭了手上的烟，拿出纸巾把地上的烟头捡在里面，包了起来，捏在了手里。
站在挡雨板下的方寸之地，静候这天地用雨水为自己洗去尘埃。
当雨滴敲打挡雨板的声音渐缓，乌云也很快散去。
当丁达尔效应出现的时候，光也有了形状。
看着阳光刺破云层，形成直插大地的光带和火烧云，安歌不再纠结，把捏在手里的纸包扔到了路边垃圾箱。
既然面对不了，我离开好了。
结衣说的没错，逃避可耻，但是很有用。
来到县城最好的酒店住了下来，用了一周时间，吃遍了周边所有能想得起来，一直想回味的食物。
直到再无所求，便背起行囊离开，辗转又回到了魔都。
这一路下来，安歌思考了很多。
明白了即便接纳了几个一起长大的朋友，一直爱着自己的家人，但是文化和灵魂上的不认同，让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孤独的。
在高中毕业这个各奔东西的空白期，累积在内心的孤独爆发了，让自己对人对事都不再洒脱，变的尖锐。
幸好，在事情变的更糟糕之前，这趟旅程，让自己看清了自己，或者说认清了现实。
登上返回洛杉矶的航班时，安歌释然了。
我还是我，但终究我已不是那个原来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