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画上先贤(1 / 2)
皓岚山上的会贤馆,乃是当年启明武院建立之初所设,对武院有卓越贡献的历代师生都会留其画像在馆内,供后辈们年年祭祀供奉,以示感怀。
尊师重道乃是传统美德,即使如今分为两所武院,迁移至他乡的望舒武院在每年清明节前,也都会带着师生们回本地,登山入馆,祭拜先贤。
临近月考,此时的会贤馆内,有不少学生们准备了瓜果供品,来祭拜武院历代先贤,求先贤们保佑自己考得个好成绩。
整个会贤馆里交杂着“考的全会,会的全对”等祷词。
沾染斑斑水渍的白靴缓缓行来,有一人走进馆内,吸引了众人的注意,“盛师兄怎么也来了?他可不像是需要求成绩的人……”疑惑着,望见门外的雨线,这才明白,“原是下雨了过来避雨的,难怪呢。”
这位可是一入院就掀起腥风血雨,将整座武院卷生卷死,入院不到三年,就从普通学生升到助教的神人,颇得院长和长老们的倚重。听说他来年就要正式毕业,然后会直接留院任教。武院里的很多人都在打赌,赌他会打破百年间最年轻长老的纪录。
武院一开始的长老们,确实是选用年老望重者,以协助院长管理武院,但毕竟是以强为尊的武道学院,随着后辈的能人频出,长老里的青壮年越来越多,故而“长老”不一定是真老。
目前,最年轻长老纪录的保持者,还是上一任院长,也是启明武院最后一任院长,他是三十岁就当上了启明武院的长老,没过两年就荣升院长,如果不是出了沉容言那档子事,说不定现在还是他在管着启明武院,而不是分立两院、隔地遥望。看盛师兄如今的势头,说不定三十岁前就能当上长老了。
一袭天蓝色轻衫的俊秀青年站立在一幅画像前,凝目仰望,久久不语。
画像上的那位先生是一位容貌秀雅的年轻女子。泛黄的纸张上,女子亭亭玉立、明眸善睐,白衣蓝裙,一派清新婉约。恰好那观画人也穿了蓝色,画内画外,宛如古井沉静、晴空倒影。
一个与盛余庆相熟的学生凑了过去,对着画像拜了拜,随后侧身对他提醒道:“师弟啊,你这样直视先贤,可不合礼仪,会冒犯先人的,还不快跪拜道歉。”
盛余庆却是道:“这幅画像一直在这里吗?”
“不然呢?”那师兄道,“你看看上面的介绍,这位杜先生可是本院招纳的第一批教师之一,原是商院长的门客,其画像入馆的年岁已近百年,你都入院三年了,早该见过很多次的啊。”
羲和武院每年临近清明节、中元节、寒衣节的时候,都会安排全院师生集体入馆祭拜,每年祭拜三次,学生们有时还会自行祭拜求保佑,盛余庆又不是新生,问这话属实有点莫名其妙。
“如果以前就在这里,我为何从未注意到过……”盛余庆喃喃道,“它就像突然出现的一样。”
自他一靠近这会贤馆,便觉得心里一突,莫名感到被吸引,那种不可名状的吸引力牵引着他走进馆内,一步一步,最终来到这一幅画像的面前。
那师兄道:“你啊,必是读书读昏了头,所以才不认得。”他按着盛余庆在跪垫上跪下,“快些拜拜,让先生宽恕你的不敬。杜先生莫怪,这小子事务繁重,平时觉都不怎么睡的,脑子不大清醒,您老人家莫要怪罪!”
盛余庆合掌俯身,拜了拜,心里痴痴地想:这位先生也姓杜……他想到周小渡,那个失踪了很久的人,已经缺席了他的加冠礼,还不知,会再缺席多少时光。
他沉郁地直起身,师兄又按住他的肩膀,建议道:“师弟,你再拜拜,让先生保佑你来年晋升教师诸事顺利。”
盛余庆无奈地望了他一眼,那师兄道:“你别不信,真的,可灵了!”
见他如此热忱,盛余庆不好推拒他的好意,沉默地又拜了几下。
他站起身来,听见师兄道:“可惜你今日没带酒来,我们老师说了,这位杜先生虽是女子,却是个酒中豪杰,若是用美酒供奉,向她许的愿望都会灵验的!你下次可以来试试!”
这位也是个酒鬼?盛余庆深深地望向那画像,“是么?你们老师还告诉你什么了?关于这位先生的事情。”
“噢!还有!”师兄露出笑意来,咧嘴道,“我们老师说了,这位先生很热心,除了求学业,还可以向她求姻缘,也很灵验!”
“既如此,那我便再拜上一拜。”盛余庆又跪了回去,在师兄揶揄的目光里,合十礼拜,郑重道,“请先生保佑学生,早日找到学生的心上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