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 / 2）
第129章
不知不觉中，时间悄然来到了午夜。
方渡感到喉咙越来越干，四肢越来越乏力，他停止哼歌，摸了摸脖子，确认那里只剩下细密的汗珠后，松懈的躺在了地上。
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快撑不住了。
“窗帘”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状况，他轻车熟路地找出了方渡的钥匙，将铁栅栏打开了。
方渡抬了抬眼皮，努力的睁开双眸，但眼皮沉重得仿佛灌满了铅块般，任凭他如何努力也掀不动。
他张嘴，低声问：“你要做什么？”
【别管我要做什么，你现在必须死！】窗帘恶狠狠道。
他的声音听起来极端的冰寒，像是从地狱深渊里爬出来的厉鬼。
方渡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你应该不至于要杀我，我们以前并没有冲突。”
窗帘沉默片刻，说道：“不，你必须死！”
说完，他毫不留恋的离去了。
方渡倒在地上，浑身虚脱，脑袋昏昏沉沉，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方渡挣扎着，试图从储物箱里翻出一瓶矿泉水喝下去——他感到自己的胸腔快炸开了，他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忽然，方渡眼神一凝，他猛地坐了起来，盯着空无一人的巷子，心跳剧烈起伏，全身血液逆行，让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窗帘”竟然又回来了。
他的速度很快，几步就蹿到了方渡的面前，伸出手掌抓住了方渡的脖颈，另一只手则掐住了方渡的后颈，强迫他低下头颅。
窗帘的瞳孔散发着绿幽幽的诡谲光芒，它凑近方渡耳边，沙哑道：“这就是你最后的遗言吗？告诉我，你从哪儿弄来的番茄。”
方渡拼命摇头：“没有番茄……”他的舌头已经麻木，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我没有带番茄，我只是买了点豆角。”
窗帘冷冷道：“你骗我？你根本就是有备而来！你知道我们在这里设下埋伏！”
说着，窗帘咬牙切齿，手臂上青筋暴露，“你既然早就猜到我们要对付你，为什么还要来我这里购买商品？”
“你们是想引我入套，然后趁机杀掉我……呵呵……”方渡勉强扯出一抹笑意：“你们不会成功的，你们不敢冒险……”
窗帘阴恻恻道：“你错了，这次我不会放过你了，我要彻底毁灭你！”
说罢，他一爪掏进了方渡的胸膛，硬生生将他的肺活量撕扯出来，塞进了自己的口中。
方渡痛得抽搐起来，连惨叫声都发不出了。
窗帘吞噬完肺部的养分后，才慢条斯理的拔出手。
这个时候方渡已经没有半点力气了，他瘫软在地上，只能喘息，连眼泪都挤不出来了。
窗帘居高临下地俯瞰他：“现在，你可以说了吧？你是从哪里得来的番茄？”
方渡紧闭着唇，一言不发。
窗帘的耐心似乎终于耗尽了，他一脚踩碎了方渡的膝盖骨，冷漠地说道：“你不说，我会把你的胃一刀一刀挖出来，然后把番茄丢给你，你要是运气好的话，可能还能捡到一颗。你若是不说……我不介意把你整个人剥开，把你的心脏和肝脏取出来喂狗。”
说到后面，他脸上浮现出兴奋的潮红。
方渡依旧紧抿着唇，不吭一声。
窗帘恼怒地揪住他的头发，强迫他与自己直视：“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配合，我就割下你的头发，挂在贫民窟外面晒太阳，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忍多久！”
方渡用尽所有的力气，吐出几个字：“我没带，番茄是别人给我的。”
窗帘眯了眯眼睛：“谁给的？”
方渡咬紧了牙关，没说话。
窗帘见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更加愤怒：“你不说也没事！我迟早会查到你的身份。到时候，你就准备承受我的怒火吧！”
他的话音刚落，方渡就瞪圆了眼睛，惊恐的望着他：“你……你做了什么？”
窗帘哈哈大笑起来：“我当然是……”他的笑声嘎然而止。
原本站在窗户旁的他，此刻正僵硬的站在原地，身形逐渐透明，眨眼之间，便化作黑雾飘荡在空气中，消失不见了。
方渡惊魂未定地靠着墙壁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他捂着胸口，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神逐渐变得凶戾起来。
他从衣服兜里掏出一枚玉佩，那是一个金属牌子，雕琢得古朴简单。
在他身边，一团淡蓝色的光球飘荡而出，落在地上幻化成了一朵娇艳欲滴的曼陀罗花。
曼荼罗花静静的绽放在雪地中，它的茎干修长优美、犹如碧玉雕刻；它的花瓣洁白晶莹剔透，仿佛能看到其中隐藏的脉络。
方渡将玉佩挂在了腰侧，随即盘腿而坐，调理紊乱的气息。
他虽然不清楚窗帘怎么就走了，但窗帘走了，就代表安全了。
他需要尽快恢复体力。
就算窗帘真的怀疑他偷吃了番茄，现在估计也没精力折腾他了。
这时，一股浓郁的香味钻进了方渡的鼻腔里，勾得他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他顿时觉得饥肠辘辘，肚子疼得厉害。
方渡揉了揉腹部，他记得他昨天晚饭就没吃东西，今天也没吃。这种情况足够饿上两天两夜了。
他站起身，朝着巷尾走去。
巷尾有家餐馆，菜品还算丰富，但价格昂贵得吓人，普通市民根本不愿意来。因为实在太贵了，平常人家吃饭还舍不得呢。
方渡却顾不上那些了，他饿得快要死了。
他推开店铺的门，里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方渡抬头看去，发现屋子里摆着七八桌酒席，有老师和同学，还有一位老奶奶和一个少年。
方渡皱了皱眉，径直往厨房走去。
他打开橱柜，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块熟食，是一块腌渍牛肉。他拿出刀子和酱油，把牛肉切得薄如蝉翼，沾满酱料后，他大快朵颐起来。
牛肉酸甜咸鲜，方渡吃得津津有味。
一边啃牛肉，他一边扫视四周，发现屋内的客人已经陆续离开了。
老板娘和那个少年也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结账。
方渡赶紧喊住他们：“等一等，我的菜钱还没付。”
少年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方渡。
方渡摸了摸自己干瘪的钱包，有点尴尬的说：“我现在没钱……”
老板娘问道：“多少钱？”
方渡伸出五个手指头：“五百。”
老板娘微愣，问道：“你确定？”
方渡肯定的点头：“五百，我只带了一千块钱在身上，剩下三百是零钱，等会儿我给您。”
老板娘叹了口气，说：“你这孩子，这么穷还跑什么街啊。”她掏出皮夹子，从里面数出五张钞票，递给方渡：“拿去吧。”
方渡急忙说：“谢谢老板。”
“没什么。”老板娘说道：“不过你下次可不许这么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