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以草为媒,捕风捉影(1 / 2)
“秋生老弟,这张归你。”
中午时分,沈柯已经画完八张画皮。却是除了陆红鱼之外,便连拉车的马、以及只为她托着半箱袍服的青驴都没落下。
却是看了两日,他才发现,这被唤作秋生的火爆青驴居然已经生出心智。
约莫是精怪九品,聚灵境的修为。
“噗嗤~”
陆红鱼在他所画之际,便见过这张画皮;此时又见那画上的小驴龇牙咧嘴、恶狠狠的瞪着抢了自己工作的高头大马,复又眉开眼笑起来。
霎时间,她练习了近两年的学政威严尽去。
只剩下少女的娇憨。
“”
沈柯见了,想起“他”那磅礴的胸肌,以及颀长的腰肢笑眼深处随之闪过一抹坏笑。
聚灵生智,初窥人心。
当是见得青年没忘了自己,还算有心;眉清目秀的秋生便“呋”了一声,勉强表达了自身谢意。
灵语初启,问虫。
地气生虫,可知年岁,春夏秋冬,虫语不同。
此番一连画皮八张,沈柯却只收获一个术法。想必是槐青、齐晋几人心思澄澈;张彭成则是终年随着闫家老爷走南闯北,练就了一身豪侠心气。
身上无甚戾气,便也画不出什么繁复术法。
不过术法虽小,却和借眼术一般可作警戒,沈柯便欣然记下。
接下来的两三日,脚程依旧。
唯独第三日傍晚,在冀宁道沁州和河东道汾州府交界处的小山村路口,遇到一名村妇。张彭成一问,才知是趁着天黑出来寻孩子的村民。
随意攀谈了几句,对方便也转身离去。
沈柯这次,却是听清了她的话语。
“牙齿,牙齿。”
仍旧是淡淡的血腥气味,不过整个人身上,还是和前几日遇到的白面书生一般:死气不少,却又没太多怨气。
第四日晌午,河东道汾州府已经遥遥在望。
车厢里的青年,就听得驾车的张彭成道:“沈先生,前面便是汾州城。我等是直接进入城中休整,还是留在城外调整一番再进城?”
“若是车马不算疲累,就先进城吧。”
“好嘞。”
查看了一番马匹情况,张彭成随之从北门汾州府。却是先前在太原大狱,沈柯就听周鸿文提起过--冀宁道周边的霍乱地气,尤其以太原大狱,河东道以及太行山阴最为严重。
而今河东道就在眼前,自然得好好探查一番。
不过根本原因,则是自从遇到那名白面书生之后,沈柯便通过草木之力衍化而成的借眼之术,发现了依稀有人跟在车驾后面。
第一日,是遇到了那名面白如死的书生;到得前日,却换成了一名头戴纱巾的村妇这二人身上的气息,都如出一辙。
血腥,阴冷。
闹市之中,尚且能保证三名学生的安全。
若是在滞留城外,保不齐又要生出诸多变数。
“”
觉得事出蹊跷,沈柯终于同陆红鱼传声:“夫子,我发现有人跟在车驾后面。”
“无妨,一切照旧,先入城安顿好槐青她们再说。”
果不其然,陆夫子和他意见相同。
她虽没有阴瞳,对于河东道上空、远比太原府浓郁的霍乱地气无甚了解;但此番听到沈柯提醒,却是瞬间想到了半月之前,那在文士巷利用魄蛊纸人偷袭的自己的诡谲妖道。
对方跟了一路,多半是有了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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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道,汾州府。
陆红鱼和沈柯都未曾吱声,一行便继续进城,直奔汾州官驿。
想着城中整顿这几日,势必会了解一些汾州风土人情,难免会落下功课。作为学习委员的齐晋,便在进城途中收起《大幽律》,考较起了闫柏辰的学问。
“《大幽律民契典当条例》第五条,背!”
一路调皮捣蛋,敷衍了事的闫二公子听了,瞬间小脸憋红:“回二师兄,我不会。”
“啪!”
闫柏辰刚说完,头顶就挨了一记暴栗。就见齐晋一本正经道:“夫子说了,能从书本获得的知识,往往是最简单的。这条你可记好了,不然真等你真成了闫家家主,怕是连自家家产归属都弄不明白。”
“凡崇俭三年后民间置买产业,若是典契,须得在契内注明赎回字样;无此字样,则无法赎回”
“”
“《大幽律民契典当条例》第二十三条,背!”
“我不会。”
“啪!”
又是一记脑瓜崩,齐晋板着脸道:“为兄只说一遍,下次再不会,就让槐青阿姊给你做菜笋条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