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焚雪墨白（1 / 2）

干瘪少年：“……”

白袍老者：“……”

夏平对眼前少年升起的那份感激之情被一刀斩断，顿了半晌那干瘪少年还是鼓起勇气，委屈巴巴道：“敢问这位兄台姓甚名谁？”

“姓顾名凡尘，别打岔快给钱。”美其名曰保护费，老远处那白袍老者嘴角微抽，抖抖袖子静观其变。

干瘪少年又蜷缩回墙角，他眼圈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顾凡尘见那少年欲哭神情有些愣，摸摸自己脸颊无辜道：“我这俊俏面相打旁人眼里一瞧，怎么都算温良恭俭让齐聚，小兄弟你这表情就让我伤心了。”

白袍老者在街上一边拣选着小贩框里冻梨一边听着两人言语，老人抚须挑眉微微点头，这后生的脸皮是可造之才。

干瘪少年终是未能忍住，豆大泪珠从脸颊滑落两人皆是沉默，顾凡尘心如止水就那么看着，没有轻蔑讥讽更不会有怜悯同情。

见那个名叫夏平的少年哭罢，顾凡尘挪了挪位置蹲在他身前，夏平见他目光看向自己怀里的钱袋子，少年护住钱袋子愈发蜷缩进角落，顾凡尘朝他笑了笑，“拿这么大个钱袋子干啥去？”

他带着哭腔嗓音却极小，“买，买药，给我娘治病…我不能给你！”顾凡尘站起身又看了看夏平，大冬天少年衣裳单薄一双破旧草鞋，还有怀里钱袋子，就这些。

顾凡尘晃荡着手里那些串起铜钱，互相敲打声音悦耳，“下回我碰到他们抢钱就抢他们手里的钱，时间一久他们要嘛偷偷抢钱，要嘛找一群人抢我手里的钱。”

忽然想到那句财不外露的金玉良言，顾凡尘赶紧收起那笔“横财”这才继续道：“下回他们碰到你不管带不带钱都会来抢钱，没钱咋办？像我打他们一样打你一顿解气呗，时间一久打你成自然，要嘛出门回来让你那个娘伤心，要嘛脱了草鞋跟他们打呗，反正被人打死了还能得官府一笔钱，不是给你娘治病嘛。”

放下两句话后，顾凡尘头也不回往外面街上走去，淮老语气平淡“这算帮他还是害他？”

顾凡尘一笑不置可否道：“老先生口中的当头棒喝，敲不敲傻得看脑壳硬不硬。”

仲淮叹道：“一心无累，四季良辰。你所思所虑太过驳杂，伤神。”

顾凡尘笑道：“日出有盼，日落有念。心有琐碎，忙而不落。”

淮老摇头有些哭笑不得：“句意本言情，写那佳人情思，却让你瞎扯一通用在这里。”

刚拐出巷子，踏在正阳街上，“所谓歪理怎就不算理？”正打算向着牧城第一铁匠铺去，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拦住顾凡尘去路，“贫道掐指一算小友姓顾。”

顾凡尘仰着头，看向那个个头老高的白发老者，少年第一个念头就是“高人”二字，见这白袍老头是陌生面孔，比到城中七老八十的老人，横竖多了些许仙风道骨的韵味。

顾凡尘报以礼貌微笑道：“敢问高人是？”

“老夫乃是岳华山一介散修，见后生你神良心静乃是可塑之才，可愿随老夫去山中修行，参悟大道。”那老者单手拂过长须，摆出一副清高神情。

见少牛杵在那里愣神老者有些得意，想来是被自己这一身神仙气度折服，此时顾凡尘正在心湖与淮老询问：“老淮你瞧着他像不像神仙？”

见少年下一刻朝自己看来“高人可莫要开玩笑哎，我资质平平又生性愚钝哪里有本事参悟大道，我还有些琐碎事就不跟高人絮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