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敢问酒家何处有(1 / 2)
一层大雪已经盖过墙头屋脊,顾凡尘眼眸微眯察觉出对方异样,催墨涵先是浑身一震,双目呆滞片刻眼白渐渐充血泛红。
周身散发出淡淡莫名戾气,落在旁人眼中此刻崔墨涵便是气势磅礴,看架势要与顾凡尘大打出手。
顾凡尘不敢怠慢,后撤数步聚气后期的气势鼓荡,眼睛死死盯住催墨涵,气氛瞬间冰至极点,赵鋆风指尖轻轻叩击着折扇扇骨,在这落针可闻的境地也倒是清脆。
他转头看向身后一个膀大腰圆的武将询问道:“这底子未免太过夯实了些,我顾兄弟这算到了凝血还是兼修了武道一重的开山?”
身后武将行之大道乃是纯粹武道一途,他斟酌一番道:“回禀殿下,末将看来此人修行境界仍是聚气后期,体魄却将要踏足三境凝血,是借武道开山手笔提前打熬体魄,消磨凝血一境壁障。”
赵鋆风一拍折扇道:“还能这么玩?”武将犹豫片刻道:“这种法子看似一举多得却只可在修行入山之时取巧,登高望远越往后走坏处更多,如若一直将武道与它道冗杂只会是断头之路。”
赵鋆风好似只听了前半句言语,想了想他兴致勃勃道:“我如今是炼灵后期,这法子还能用不?”武将赶忙躬身道:“还望殿下莫要意气用事!”
赵鋆风撇撇嘴,这么聊天就没意思了不是,看了看天色有些想念宫里头的宦官们。
擂台之上,崔墨涵微微躬身面目有些狰狞,猛然一踏地面径直朝着顾凡尘杀去,斜掠几步躲闪避开带着风声的一记拳招。
顾凡尘身形一转双手猛地抓住催墨涵手臂,一脚踢在崔墨涵膝盖,身体拧转将其一臂背在身后,整个人猛然向前倾斜,一招过肩摔将崔墨涵整个人抡起朝地面狠狠砸去。
后者一整张面庞砸在地面,一声闷响让人忍不住捂脸,于此同时他迅疾一只脚重重踏踢在顾凡尘胸口,少年来不及躲闪只得硬抗下他这一脚,顾凡尘踉跄退出几步眼神愈发凌厉。
方才催墨涵一脚气力之大,根本不是一个聚气境该有的力道,在少年踉跄之时崔墨涵已经爬起,他鼻孔流血眼神愈发疯癫,顾凡尘有意无意瞥了眼高台方向,自己能看出崔墨涵此刻异样老人们也应当有所察觉才对。
见其刚刚起身身形未稳,顾凡尘身踏出两步以掌作拳毫无保留重击在催墨涵胸口,后者伸手挡在身前,接下顾凡尘一拳另一手抓住少年递出拳头,死死握紧骨头被握得咔咔作响。
顾凡尘吃痛,猛然抬腿膝盖重重撞向催墨涵胳臂“咔嚓!”一声,胳臂被顶到变形催墨涵却仍不松手,他满脸兴奋张口就要咬顾凡尘拳头,顾凡尘挣脱不成手刀重重切在崔墨涵脖颈。
见手刀无济于事,顾凡尘心一横直奔着对方下三路而去,几脚下去势大力沉,崔墨涵松开顾凡尘那只拳头,他双腿夹紧并拢,整个人瘫倒在地脸色愈发狰狞。
此时顾凡尘拳头显出五道泛红指印,少年甩了甩手上口水,看着书个牙印着实恶心了些,崔墨涵吃痛片刻挣扎着起身,又是“咔嚓!”一声。
脱臼手臂竟是被崔墨涵硬生生掰直,场下无不发出一声惊呼,此时场上催墨涵哪有之前的文质彬彬,就好似一只恶犬,要撕碎眼前猎物。
赵鋆风看着台上两人眉头连挑,果真是那学海无涯,答者为师。
就顾凡尘刚才那一招宫中多少年都是学不到的,雀德道人抚须笑呵呵:“市井巷弄之中的武功绝学半点不比皇宫之中逊色,殿下要是想学,贫道还是会几手的。”
赵鋆风笑问道:“不知道人功力深浅,手段多寡?”雀德掰着手指头边数边道:“什么黑虎掏心、猴子偷桃、水中捞月、倒挂金钩,贫道样样精通。”
赵鋆风愣了愣下一刻就懂了,他问道:“凡是市井都有这俗子皆知,却又算无师自通的不传之秘?”
老道人仰头观雪意味深长道:“这等神通也要靠着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的道理,单凭一人之力很难自悟。”
赵鋆风也寻着道人视线微微仰头,仔细推敲一番圣人道理这不就很通俗易懂了,“道长所精学问博杂在下受教。”
看着崔墨涵疯癫神情心中了然,银针上涂抹的该是那失心伞,一门禁药,常人沾染暴毙身亡,修行者则会被榨干一身气血。
逼出全部潜力只凭本能厮杀,事后筋脉尽碎,尸骨无存。
催墨涵不顾拳头如何砸在自己身上,他只是一味乱砸,打得少年应接不暇。
一抓将顾凡尘击飞重重倒地,少年一口殷红喷在地上,看着奔来的催墨涵,顾凡尘越发暴怒,那姓催的就如同沙包一般,如何拼命攻去却都无济于事,一口气憋在心口少年也被打出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