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幻界（2 / 2）

男人怀着迟疑的步伐慢慢的向前走着，每一步都夹杂着更深一些的记忆回归，当他走回了家，看着眼前这个他熟悉的老妇人，那些如潮水涌来的记忆挣扎了片刻后……瞬间消散。

“唉，低劣的手段，好歹也是上一个时代的佼佼者啊。”男人手中一朵朵血色莲花凝聚起来，朝着眼前这个疑惑的看着他的“母亲”飘去，血色莲花渐渐的包裹住老妇人，老妇人脸上疑惑的神色也变得舒展，一抹笑意随即而逝。

四周的一切开始消散，石泉明也只是愣了一下，低叹了一声，曾经的美好早已逝去，曾经的一切都已烟消云散，回忆总是美好的，可，那只是回忆呀，回不去的。

“就这，可不够啊，好歹也是众神之一啊。”喃喃了一句他继续先去走着。

……

其他人也各自经历了这种情况，不过大多数都清醒了过来，毕竟，他们都已经恶念缠身许久了，当初的恶念是如何产生的，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而到现在都还没有清醒过来的人，有三个……檀宇，檀空，白灵寂。

檀宇呆呆的望着自己眼前，他大概也猜到了这个幻境的运行原理了，不过……他的眼前只有场景，而没有相应的人，只有那静静流淌的江水，那随风而杨的枫叶，虚幻的晚风轻抚他的脸庞，寂寥萦绕。

良久，心底无奈，摇摇头，轻叹一声，挥挥手，幻境破灭，唯有他的一声低语，“原来，连投影都不能投射出来的啊。”

檀空则是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所经历的幻境，他跟其他人都不一样，他是因恶而恶，并非白灵寂那种因爱而恶，他从心底是偏向于恶的，或者说，他跟上一代冥主非常像，他有其他感情，他也有着正常人有的情绪，但他内心却是崇尚恶的，也可以这样说，他的恶念来自于他的信仰，对恶的信仰，对冥主的信仰，对自己的信仰。

而他所在的幻境充斥着各种人物，可……一点都不会让他动摇呀，他又没有什么痛彻心扉的经历……父母健在，因为崇尚恶、信仰冥主，从记事起就开始探究这一切，因此也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死掉啥的，当然他父母也没有强迫他干什么，还特么是个富三代……可以说，他这一生都是幸福的啊，要不是崇尚恶，他跟这个“真实”的世界根本格格不入。

可他也没有瞬间打碎这个幻境，只是开始解析这一切，毕竟之前都没有遇见过这种高端幻境……和之前他遇见的幻境相对比算是高端了。然后他就如同以前沉寂于各种古籍的时候一样现在沉寂于剖析这个幻境的根本原理。

而白灵寂却是完全的沉醉在了这个幻境之中，陪着他女朋友一起逛游乐园，一起尖叫，一起大笑，走累了，坐在路边的椅子上，享受着属于他们的时光，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学累了，躺在草地上，默默的让阳光抚摸他们的脸庞。

手挽着手，一同步入婚礼的殿堂，手牵着手，一起迎接新生命的降临，手拉着手，一路走向迟迟暮年的宁静。

他的气息开始衰减，他的恶念在这一切中被分食，被吞噬。因为这个幻境里的他是如此幸福，要恶念又有何用。

而还在剖析幻境原理的檀空突然感受到了教印的波动，顿时有些不解，竟然只有一个人被困住了，并且还是白灵寂？不应该啊。

喵了个咪的，他的恶念气息竟然开始锐减……等等，恶念锐减……原来如此。

也算是因祸得福吧，他还一直疑惑着这鬼幻境的目的何在，不可能就只是让人沉寂在曾经的美好中吧？现在看来的话，这幻境是通过这种手段让人的恶念消散从而被这森林吸收。

不过，还是先救白灵寂再说。

檀空挥手拍灭幻境，手中浮现出一根教棍，也可以说是一个拐杖，直指地面，轰然爆发一片涟漪，波动着在白灵寂身旁萦绕，“白灵寂听命，速速醒来！”

幻境中的白灵寂怔了怔，并没有理会，只是看着眼前的人，笑了笑，布满褶皱的手，摸了摸她的脸庞，最后吻了她一次，手中再次浮现出那把刀，刀上那只好似衰老的龙活跃了起来，似乎开始时光逆转，龙身开始恢复昔日的青春，白灵寂也渐渐变回少年的样子，“再见了，琪。”

一刀下去，那把刀，刺向了眼前这个老去的人，老去的人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似乎有那种看着小朋友玩的感觉。

“醒过来了？你没有发现是幻境？”檀空疑惑道。

“看出来了又如何，谁又看不出来那是幻境，只有想要沉迷与否罢了。”白灵寂说完感受了一番，笑了笑，“恶，纯粹了一些，这里有人还活着，第一次历练就面对冥主昔日的同行人是不是急了些？”

“现在不复当年罢了，唯有如此了。”檀空解释到。

他见众人都没啥影响，特别是那几个中二少年……咳咳……志同道合的发小，屁事没有的样子，还在观望着附近的森林。

“走吧，继续前进，这幻境值得借鉴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