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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刘母的话,刘昊仿佛产生了什么阴影一般,浑身颤栗。但还是回答道:“好的,妈妈。”
正常人一般能回忆起三岁左右的记忆,随着年龄增加,这个记忆甚至还在不断缩减其中的清晰感。
刘昊是可以回忆起还在襁褓之中的事情,他的母亲很喜欢给他唱歌,那不是值得人纪念的童谣,而是一种很可怕的要挟。
他知道,父亲还在家里,那么最安全的就是母亲,如果父亲不在家里,那么最危险的就是母亲。
母亲从来不会打自己,但她带回家的陌生男人会。而母亲从来都只是温柔的笑着,看着。丝毫不在乎他的死活。
父母的爱总是写在书上,而且很美好。可真正让刘昊了解到爱的本质的人,恰恰不是他们。
刘昊知道自己是母亲和别人生下的孩子,刘昊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而刘昊也知道,一旦刘父知道自己不是他亲生的孩子,那么刘父会想尽一切办法弄死自己。
父母的爱并不是无条件的爱,他们爱的只是自己的孩子而已。是他们亲生的孩子,这是父母无条件的爱的唯一条件。
悟出这个道理之后,唯一要排除的就是刘昊的母亲,很多事情不能一概而论,再怎么高尚的道理,面对人的时候,总是有着例外。
刘昊的母亲可能就是例外。
明明刘昊是她的孩子,可刘昊从不觉得自己像是她的孩子。
磨蹭了很长时间,刘昊才鼓起勇气,走出了房门。
刘母捧着手机,纤细的手指飞快的打字,而她听见房门的响动,也只是撇了一眼,就继续玩着手机。
“嗯呢~几位好哥哥,人家可能需要准备准备,你们先在xx酒店等人家么……”
刘昊脑袋有些疼,看来爸爸他不在家。这让刘昊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上桌吃饭。
“崽崽还等什么呢?妈妈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哦。”
刘母温柔的笑着,却起身一把拉起刘昊,重重按在桌子上。
“吃饱点哦,不然爸爸会以为妈妈没有照顾好你呢。”
刘昊还来不及痛呼,肉嘟嘟脸上就浮肿了一片。见此,刘母又从冰箱里掏出冰袋。
“崽崽真的很听话呢,妈妈这次有些不小心伤着崽崽了,要记得用冰袋敷一下哦。”
虽然刘母的语气满怀歉意,但刘昊知道她根本不会对自己心软,自己就像是她的什么物件,就像她曾经给自己唱的歌一样。对于刘母来说,他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将来刘父死后,继承他的财产。
刘昊做好,一口一口吃着自己母亲熬好的粥,粥里面没有母亲的爱,也没有任何情感。刘昊刹那间觉得自己并不是在吃饭,而是像机器一样在填充着机油。
回过神来时,母亲早就离开了。而刘昊的口中,一点滋味也尝不出。
“我……我怎么……”
刘昊的小脸呆滞起来,爬到厨房的台面上,把各种调料都尝了尝。
他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又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间。
纱和沉重的看向狂三,问了句。
“他怎么了。”
林敬萧很平静的说道:“巨大精神刺激下,丧失了味觉而已。”
狂三抿着唇,心情同样沉重万分。
而子苒则是一脸杀意的盯着光幕,杀意几乎溢出来了。
“别担心,对他而言不过是小事,后来他学到足够多的心理学知识后,味觉也恢复了。”
林敬萧望着光幕,每次看到刘昊,他就有说不完的话。眼前这个呆萌可爱,正在经历非人遭遇的小屁孩,以后也会像一根支柱,站在他的面前。
。。
刘父再次喝的酩酊大醉,这次有些甚至脚底板都有些发软,晃晃荡荡的撞到墙上。
“没事吧,爸爸。”
刘昊打开房门,看着那个面色阴沉,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
“嗝……”
刘父打了个酒嗝,翻了翻白眼,睡了过去。
小小的刘昊没有任何动作,他透过门缝,看了一会儿自己的父亲,重新关上了房门。
不知道什么时候,刘昊关心他自己父亲的原因,仅仅也是因为害怕他的母亲。
维系这个家庭的不是爱,而是利益关系。刘昊为了生存依附这个家庭,母亲为了钱财,父亲只是为了他的血脉延续。
“应该只需要这些东西。”
刘昊从房门里走出,小小的身子显得异常平静,他亦步亦趋的上楼,取走一些现金。
尽量不去惊扰自己的父亲,想要活下去,刘昊一直在努力。他积攒着钱,收集着能帮助他活下去的所有信息。
“螺丝刀,线团,塑料瓶……”
“必须赶在妈妈回来之前准备好……”
刘昊想着,手上的动作又快了几分。
“你在做什么呢?崽崽。”
刘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刘昊的身后,顺便还用脚踢了下睡死过去的刘父。
“真是了解他呢,趁他睡着了在做什么呢?”
刘母的语气很温柔,却把刘昊惊出一身冷汗。
“我们母子真的很有默契呢~应该说母子同心,妈妈也很了解崽崽哦……”
刘昊放下手中的东西,用最纯真的笑容面对自己的母亲。
“妈妈,我只是想要做些手工,想做一个塑料的花送给妈妈。”
刘昊用余光扫视着周围。他尽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脑海中飞快回想着刚刚的一切细节。
没听见脚步声,什么声音都没有,明明刚刚警惕心已经很足够了,这只能说明她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故意不发出声音来。
由此可以推断出,家里有监控。说不准自己的房间里面也有监控。
刘昊不敢去赌,自己的母亲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刚刚在做什么,但他早就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刘母把刘昊刚刚放下的东西又拿起来看了看,全是些塑料瓶螺丝刀之类的杂物。
“小孩子可不能玩这些东西哦,回房间去吧。”
刘母温柔的说着,却让刘昊胆寒,他嘟着嘴,一脸沮丧的回到房间去。
刘昊缩进被子里,才敢哭出声,他真的吓坏了。
“好痛……”
刘昊小声说着,伸出小手在胳膊上摸索,直到感觉到刺痛,他才咬咬牙,从胳膊上抽出一根不算短的针。
“赢了。”
在被窝里,刘昊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又从衣服上扯出一段毛线,藏在枕头下面。
先前拿什么螺丝刀之类的,不过是掩饰,他真正想要拿回房间的,是父亲手上的戒指,和藏在工具箱里的一根针。
这根针从母亲的卧室来到工具箱,被刘昊转移了三次,就在几天前,刘母还在这个房间里找过这根针,而现在她想找也根本找不到。
仅仅只是一根针而已,刘昊知道,自己的母亲找了一遍过后,绝对不会再找第二遍了。在常人的印象里,一根针丢了而已,根本用不着花力气去找。但刘母不一样,她会在家里找一遍。可也只是找一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