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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依然阴沉。

刘昊知道情况很不好，他几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压制内心那些疯狂的想法，周围都是血肉和诡异的人形物种。

疯了的感觉很不好受。

刘昊其实也不确定其他人疯掉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面前的狗头人……应该是一个很正常的打工人大叔，他继承有刘昊脑海中，‘狗’的一些特质。

狗仗人势、狗咬吕洞宾、鸡飞狗跳……

反正绝不会是什么好的。

“这里应该将会是最后的战场……啊，我还要做好这里的人死完的准备。”

刘昊心里默默说道：

“我是绝不能亲自动手的……否则会暴露我还‘清醒’的事实。”

。。。

家庭餐厅，之前那个卡车司机，现在已经对刘昊服服贴贴了，毕竟他也很清楚，自己的生死存亡，只在于面前这个亚裔人的一念之间。

“先生……您还好吧？”

车主满脸都是汗渍，他这辈子大大小小的场面见的也挺多，什么警匪混战，什么连环车祸……但没有一件能让自己恐惧到现今如此。

双腿一直在打颤，他当时差点在大庭广众之下尿出来。

车主摸了摸自己的裤子。

“tmd，原来我早就尿了。”

刘昊满脸是血，但毫不在意。

空洞的眼里只有冷漠与空虚……车主彻底知道什么了是不可直视。

这个男人的眼里，藏着世界上一切的痛苦、悲哀、无奈与孤独。

他想起自己过世的母亲，那份痛苦几乎淹没他。

这让车主害怕刘昊，身体一直在不由自主地颤抖，仿佛遇到了天敌一般，颤抖着，甚至害怕到尿出来。

他不知道刘昊想吃什么，所以随便点了一些东西。

可刘昊丢下刀叉，却一口不吃。

“吃不下。”

车主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把那些食物放在自己这边，努力咀嚼着，不让这些食物浪费掉。

刘昊面无表情地看着，夸赞了一声。

“你是个节俭的人。”

车主几乎哭出来，他硬挤出一个笑脸。

“谢谢。”

刘昊没有再理会他，只是望向餐厅外，轻轻地哼着一首轻快的曲子。

没人听过这种曲调……尽管它动听、轻快、流畅而富有节奏感。

“很美的曲子……”

车主心里有些宽慰，一个热爱音乐的人，同样也应该热爱生命。

刘昊听见他的赞美，轻轻问道：“是吗？”

“这是我为了自己的妻子写的歌……原本想让她唱给所有人听，但她有些……五音不全。”

“不过……算了，反正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东西能够与‘美丽’本身比美。任何曲子也配不上她……任何人也是。”

刘昊仿佛自言自语地说着。

这首曲子确实是刘昊为子苒写的歌。

但曲子是依靠什么编奏的？是幻想御守！像是计算机一样链接他人大脑的音乐。

刘昊再看向车主，他的生死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受到刘昊控制了，而他自己浑然不知。

车主有些莫名的感触……就算是超人类，也还是人类……他也有感情。

不知道为什么，车主对刘昊感觉不再是那样惧怕，而是带着点同情味道的设身处地。

“你应该很爱你的妻子吧……”

车主心中有些感慨：“我岁数很大了，但依然没有家庭……我有很严重的躁郁症，而且我还对那东西上瘾。”

刘昊撇了他一眼。

“人的意志可以战胜一切，你摆脱不了痛苦，只是因为你自己麻木了，没有想要守护的东西……甚至你自己的身体也不爱惜。”

车主苦笑着，伸出手来。

“我有点想我母亲了……如果可以，我蛮想下去陪陪她……”

“我叫西里，你叫什么？你也有类似于‘祖国人’一样的超级英雄外号吗？”

西里略微打趣地说了句俏皮话。

刘昊摇摇头道：“叫我杰森就好……”

西里想了想说道：“有点像是那部经典恐怖电影的杀人狂的名字。”

“这个名字就是来自电影……寓意就是永生不死，活在水底里痛苦喘息……”

刘昊轻轻说道：“时间不早了，带我离开这里吧……离人群越远越好。”

刘昊话罢，就走出了餐厅。

西里点点头，跟着他离开这个城市。

。。。

路途遥远，西里已经开了一天一夜的车，精神与身体状况都不太好。

刘昊闭上眼，在车里睡觉。

他从上车以后，就没睁开过眼。

“吱……”

车子一个急刹车，巨大的惯性将刘昊甩在车窗上。

如果不是系了安全带，刘昊此刻就会体会到被爆头的感觉。

或许是冥冥注定，刘昊睁开眼，看着眼前打扮奇怪的人。

“我是超级英雄，罗汉侠！你们两个家伙赶紧下车！”

这家伙戴了个绿帽子，还一副拽拽的样子，也许是戴着面具，让他行事更为嚣张。

西里顶着黑眼圈，痛苦不已。

“这家伙突然出现……”

迫于超级英雄的威胁，西里还是下了车，痛苦的看着面前的罗汉侠。

“罗汉侠，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西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刘昊坐在车上，托着腮，似乎连正眼打量的想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