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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雨打在男人的脸上。
他睁开眸子看着这个纷扰的世界，脸上是一片混乱的空洞。
“我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耳朵……我只有一张进食用的嘴。”
世界没什么两样，雨水还在不断落下，发出哗啦啦的声音，这雨声挡住了他疯狂的低语呢喃。
“我是小巷子里的小丑……进食用的嘴无法给予他人欢笑……本就是进食的嘴，何必虚假的、浮夸的笑。”
他躺在地上，痛苦的翻身。
“不能乱想……不能乱说话……不能乱看……也不能乱动……”
“这些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假？”
严重的妄想症和抑郁症让他此刻焦虑不安，他努力对抗着那些精神疾病，他不想变成一个疯子。
曾经有个数学教授，他患有严重的妄想症，把报纸上的字裁剪下了，当作是中统局给他的密码……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秘密特工，直到他某一时间清醒时发现自己差点溺死自己的孩子。
从此他就不再接受‘中统局’的指示。
妄想中，别人用枪指着他的脑袋。
现实中，他冷冷的看着那把枪，淡然的与妻子说话，吃饭。
用精神战胜精神病。
幻觉中，男人看见一个极美的女人向他跑来，抱起他的身子，轻轻的道歉。
“怎么会？我一直以为，幻觉会让我见到狂三……结果却是子苒么？”
“我其实最爱她么？”
男人一点动作都没有，任其挪动自己的身体。
极度的理智在与精神病做对抗，他没有办法再去分析这些幻觉的真实与否。
“狂三在哪里……我还是最想看见她……就算是幻觉也好……”
男人在幻觉中看见了太多事，见到了太多熟悉的人。
“好痛……好疼……”
。。。
“我不会去找他。”
林敬萧不敢来找刘昊，就像他曾经说过的一样，刘昊发疯时，连他都想杀。
甚至差点成功。
发疯的刘昊，与体内的黑暗面合二为一，那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玩弄人性，肆意羞辱生命。
死亡在他口中，是所谓的救赎。
救赎什么？解脱什么？
子苒不在乎这些，林敬萧拒绝与她一起找刘昊后，她就一个人动用光明权柄，在所有位面寻找刘昊。
现在的刘昊疯了，对维度的掌控力不足，子苒可以很轻松地用光明权柄入侵他的权柄，进行以光为媒介的维度跃迁。
就好比子苒可以轻松从第四维度的维度神殿中离开一样。
但由于维度神殿属于刘昊，她想要再回去，就还要通过刘昊的允许。
“老公……我一定会找到你……”
子苒心中带着些许悲伤与后悔。
“找亿亿年，找到尽头，也一定要找到你。”
子苒离开了黑暗神殿。
林敬萧却笑了笑。
“小林子？小耗子他不会有事吧？”
一道佝偻的身影出现，憨厚而苍老的面容上流露出担心的神色。
如果学园都市的食蜂操祈在这，一定能认出他。
刘昊的第一个‘病人’黑叔。
作为毒杀数百人的超级罪犯，却只是杀死了当年欺辱他母亲的人。
“别担心……还在计划之内……”
林敬萧慢慢看向那个老头。
“黑叔，我和他……其实都不用你担心。”
黑叔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你小子说话就是这样……说你是自大吧，你也确实每每都做到了。”
另一个声音传出。
“呵呵，要我说，林敬萧的天赋比我那不成器的弟子要好得多，有时候就想，还不如把这一身催眠的本领交给林敬萧好了。”
黑叔的脸色一变，阴森而可怖。
“夏登老头……你找死吗？”
黑叔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小白瓶。
名为夏登的老头，是刘昊的师傅。
诡异之极的清醒催眠，就是脱胎于夏登的催眠术。
“无时无刻不想离间我们的关系……他也确实活的不耐烦，黑叔你不用在乎他。”
林敬萧淡淡开口，稳稳压住差点失控的场面。
夏登的面部具有明显的外国特征。
高高的鼻梁，优雅的气质，以及隐隐散发的残忍气息，看待食材的眼神。
“林敬萧，我的弟子在这方面比你优秀的不少……起码他从不会当面侮辱人。”
夏登舔了舔嘴唇。
“那就是最美的存在么？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让我想尝尝是什么味道……”
“砰砰砰！”
一连串的枪声打断了夏登的话语。
有人在他脑袋上开了十几个洞。
“md，你这老东西……想死么？”
一个看上去极其暴躁的中年男人骂骂咧咧的，话罢，仍不解气，还用力踢了夏登的身体两脚。
“小耗子的女人也敢想？劳资替他解决了你丫！”
夏登显然不会就此死掉，他们原本都是死人了……
“白山，你们华夏人可真没礼貌……见面先开枪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夏登眯了眯眼，挑衅道：“还是说，只是你生前父母没有教育好的缘故？”
白山虽然无恶不作，但也是重情重义的人，他当初被抓到，就是因为不想在母亲面前犯杀戒，虽然他的母亲是盲人，什么也看不见。
夏登如此侮辱白山的母亲，让他勃然大怒，黑叔也因为夏登的大言不惭而感到不快，小白瓶已经打开了瓶塞。
林敬萧冷冷的看着他们。
“啧……明明已经不是意识之神了，却还要继续看你们打打闹闹……”
“夏登……最好把你的嘴闭紧些。”
林敬萧的影子里伸出一条长长的触手，不可言说的诡异与恐怖。
黑暗的权柄相比于其他权柄，最是诡异邪恶……仿佛来自于内心深处的丑恶。
夏登识趣地闭上了嘴。
白山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道：“姓林的，你也别总是拿这招要挟我……”
白山的眼里流出凶狠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