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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上去真不错……”

刘昊眼中的空洞散去，他陡然间不怎么害怕了。

原本隐约可以感觉到的恐惧感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迷之微笑。

“但是我拒绝。”

刘昊变戏法般从手中滑落出一支烟，轻车熟路的点燃。

“你并不打算回答我太多问题，却迫不及待的想要我提出问题……由此可见，你并不可信。”

刘昊笑道：“再见。”

粉蓝色的次元之门开启，刘昊转过身，准备离开。

在刘昊背后。

时间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惊愕，但祂很快就掩饰下去。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还请你不要怀疑我的善意。”

“呵呵。”

刘昊笑出声来，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用词故作高深，这个请字用得真好……为什么你不再用你那高高在上的语气讲话了……嗯？时间先生。”

刘昊甚至连头也不回，他头一次在神的身上感觉到了智商碾压。

相比于和自己弟弟之间的太过于了解，轮回的纯真无邪的眸子让他有些看不透外，这个莫名其妙把他拉到这个空间的时间先生，智力明显不足。

一次试探就暴露本性的神明……呵呵，简直太过没有挑战。

“站住！”

庞大的空间刹那间扭曲，撕扯下刘昊的双手和双脚。

有一点祂说的确实没错，刘昊在祂面前，如同蝼蚁般弱小。

就算是恼羞成怒的神，也绝不是刘昊可以触怒的。

鲜血四溅，刘昊的五官疼痛的扭曲，他扭头看向自己的残肢，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做何感想。这算是玩火自焚吗？还是说本就如此。

他被时间拉入这个空间……或者说出现在这个空间里的刘昊，本身就意味着死亡。

刘昊试着动用物质权柄，但根本无事于补，空间限制了他恢复自身，伤口处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挤压着，根本无法长好。用物质权柄感知一番，也仅仅只是知道那里的空间被扭曲。

这时，刘昊才明白。

现在的自己只是准神而已，他又如何和真正神祇的权柄抗衡。

次元权柄乍一看没有任何限制，他随时可以离开……可实际上，他甚至连反抗都做不到，一瞬间就被空间权柄撕碎手脚。

时间慢慢踱步而来，给足了压迫感。

只听祂冷笑着，一脚踢在刘昊的伤口处。

“你很聪明啊……”

就像钻进骨髓的虫子，痛感一瞬间爬上刘昊的大脑，原本缓和很多的痛感又一次像潮水般袭来，他差点疼的呼喊起来。

“呵……当然，而且我断定你不敢杀了我。”

刘昊看着他，眼里满是不屑。

与其求饶，不如继续试探祂的底线。

如果祂要杀了自己，那么无论怎样求饶都是没有用的。相反，就算自己这样惹怒祂，祂也依然没有第一时间下杀手，由此可见……如果杀死自己，祂必然也要付出一些沉重的代价。

一个人是否会去做一件事，抛开情感原因，那就只有利益使然。

“你凭什么这样想？”

时间用祂刷的油亮的皮鞋重重的踢在刘昊的脑袋上。

一时间头晕目眩，刘昊思绪一阵混乱。

可时间没有停歇，继续殴打着他。

“你说对了，我是不敢杀了你，但我可以折磨你……”

神明阴翳的眼神在刘昊的伤口处扫视着。

人啊……所以刘昊一直觉得惊奇，如果人会成为万事万物的主宰，那会是一件多么不公和可怕的事情……而自己也将成为神。

“由自己的善恶来决定世间的规则，所以我才从不信神。”

刘昊脑袋浑浑噩噩的，却开始无比清醒。

“但既然亲眼所见，我也不得不信。”

既然有神，那些秩序与规则同等于虚无。

既然世间一切终归还是有秩序在，那么神祇之间，一定也有所谓的规则。

摆脱现状的唯一方法，就是看自己是否能发现其中奥妙。

当然，自己被打成这个鬼样子，基本可以排除神祇之间互相制约的可能性了。

“黑暗女神……膝下之子……吾等……”

“我是人，林敬萧……我的弟弟也是人。”

一切都好像串联起来。

刘昊脑袋一空，接着冷然喝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是准神吗？”

他在赌，赌一把自己所猜测的事情。

时间猛然一怔，下意识张口问了句。

“为什么？”

刘昊眸子缩了缩，他好像赌对了。

选择准神并不是眼前的神祇，也不是当初迎他复生的轮回。

毕竟眼前的时间，除了想尽办法让自己问问题外，一无所知。

刘昊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祂，甚至没有任何表情。

但直到时间开始反问这一句为什么，主动权才真正在自己手里。

“问你妈去。”

刘昊话音刚落，四周就涌现出无穷无尽的黑暗。

吞噬了肉眼可见的一切。

连带着时间和自己，一同归于黑暗。

熟悉的声音响起，那是刘昊无比熟悉的声音，那是他弟弟的声音。

“如您所见，创造小姐……我现在出手干预，算是合乎规定吧。”

“嗯……你先让祂冷静一下，我给这个不知死活的准神止个血。”

出乎意料的，回应自己弟弟的是一个女人。

刘昊沉默一阵，安下心来。

自己向时间提出了一个问题，而后时间又向自己提出了问题。